认清自己

  早上,送儿子去学校。


  回来的路上。


  媳妇问:“吃啥?”


  我说:“听你的。”


  媳妇说:“要不,去喝糁吧,我去解释一下为什么昨天没去吃饭,省的他误解。”


  我说:“好!”


  糁馆比较忙,郝明亮过来打了个招呼,接着招呼客人去了。


  我们匆忙吃饱,走了。


  我说:“老师让准备图书和盆花,准备了吗?”


  媳妇说:“过些日子吧,回老家的时候。儿子的书有些是重复的,可欣送的就是重复的,我拿去给老师,花随便找盆小的就行了。”


  我说:“上周六是截止日期,咱已经拖了这么久了。”


  她说:“老师不会说什么的,跟咱关系这么好。”


  我说:“你记得二姐说过什么吗?一个合格的家长最重要的工作,就是绝对听从老师的建议。老师让家长给孩子朗诵,就给孩子朗诵,让完成什么作业,就完成什么作业,老师让带书的目的是相互交换作为礼物,带花的目的是为了打扮教室,别人都有礼物送出去,咱儿子没有,别人的花都是灿烂的、茁壮的,儿子的花是袖珍的、丑陋的?”


  她说:“哎呀,你想复杂了,多么简单的事,让你一分析就上升到了道德高度。”


  我说:“小事不小,要不,咱现在去花卉市场转转吧,买盆正在开放的。”


  她说:“不用,要不我给栽盆绿萝。”


  说着说着,我们就回家了。


  我问:“打羽毛球不?”


  她说:“不打!”


  我说:“搬到城里以后,我们俩就没运动过。”


  她说:“你喜欢运动,你自己去打吧!”


  媳妇每天刷微博、泡天涯、逛知乎……


  在那里,她有很多偶像。


  回到家,她坐在沙发上刷微博,笑的咯咯的。


  我问:“今天,你有什么安排?”


  她说:“我把鞋柜装起来,你不帮忙?我早上6点半就起来装鞋柜了,那时你还睡的呼呼的。”


  我说:“昨晚,我帮同学改稿子到凌晨3点。”


  她说:“你帮我装鞋柜吧,你见过让女人干这些粗活的吗?”


  我说:“我给500块钱,你去找人来装吧。”


  她说:“让钱烧的呀?!”


  这个鞋柜是那种组合板的,全部需要手工安装,为了安装家具我们家专门买了电动螺丝刀。我们家茶几、电视柜、写字台都是在他家买的。


  质量如何?


  看起来挺简约的,写字台不是很实用,桌子太高,不是很适合写作,我准备再重新买张桌子。


  嘴上反对媳妇自己捣鼓这些东西。


  但是,我不能真的不帮着干活呀?!


  帮着装了一上午,还没装完!


  前天,物流给媳妇打电话,说是货到了,媳妇让我去取。


  我说:“你让物流送过来多好呀?”


  媳妇说:“咱家不是有货车吗?”


  我说:“好吧!”


  我开着皮卡去,这个鞋柜太沉了,根本搬不动,我一步一步的挪着,找了个人帮我抬到车上。


  回到家,到了地下停车场,我又一步一步的挪着搬到电梯口。


  来回折腾了1小时。


  中午,我实在被折腾的受不了了,也许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男人,连这些装卸工作都干不了,连个鞋柜都不会安装。


  我说:“中午,我想回家看看父母,怪想他们的。”


  媳妇说:“装起来再回去。”


  我说:“12点了,回去晚了,他们早吃饭了。”


  回家的路上,沿路风景越来越绿,我越来越放松。我在想,也许我只属于农村,只有在那里,我才是自由自在的,才是可以任意飞翔的……


  下雨,我不喜欢打伞。


  淋雨的感觉特别好。我看到爬山虎已经布满了整面墙,叶子被雨洗过后,特别的绿,真是座绿色的城堡。若是这里住着一位艺术家,可能爬山虎就是创作题材。


  可是,住的是一对老农民,他们看不到这种美。


  后面有棵柿子树,大约有30年了,造型很别致。若是当绿化苗木卖掉,可能卖上万元。不过在农民眼里,可能随时就砍掉了。


  柿子树,农村特别多。


  过些日子,当叶子都掉光时,枝条上只剩下金色的柿子了,太美了。


  我邻居有棵更老的柿子树。


  他们家准备翻盖新房,要把这棵树砍了。


  我跟我爹说:“你去跟他说说,这树很值钱!”


  我爹,自认为很懂互联网,不仅仅告诉人家这树很值钱,还告诉人家可以去百姓网上发布广告。


  邻居家的儿子是大学生,真的在百姓网上发布了,拍了很多照片……


  他们的心理价位是300元。


  来了一个人,带着挖掘机来的,一试探就知道了他们家的心理价位,直接给出了600块钱,挖走了!


  我们回来了,我爹,我娘忙着做饭。


  我娘怕我们饿了,帮我们每人剥了一个月饼。


  午饭,准备了一大桌,有肉冻,有排骨……


  我说:“以后,咱家要少吃肉,爹,你看看你肚子,越来越大了。”


  我爹笑了笑。


  我说:“另外,你们吃饭太饱了,这对健康很不利,特别是吃肉的时候,你看看哪顿身边不是一大堆骨头?”


  我爹说:“控制不住。”


  我说:“咸菜要少吃,一顿吃多少盐呀?”


  我爹说:“习惯了。”


  我说:“以前穷,吃不上肉,突然有钱了,往往会猛吃肉,身体会越来越胖,为什么暴发户多挺个大肚子?就是以前太穷了,没吃过这么多好吃的,当有条件了,就会海吃海喝。农村出来的人,一旦当上官为什么会贪?也是小时候穷怕了,你们这个年龄了,要考虑养生,尽量的少吃,清淡一些,不要总是嘲笑谁家炒菜放油少,吃油多了不是好事!你还记得那个刘峰不?以前跟着的小孩,2008年赚了100多万,体重从120斤飙升到了190斤,现在糖尿病、高血压、高血糖。他才多大,26周岁,还没结婚,他是每天至少两顿酒。”


  我爹说:“这些都懂,以后会注意的。”


  我说:“胖,不再是富态的表现了,穷人才越来越胖,要把自己当年轻人去对待,去提升生活品质,而不是单纯的想着吃什么。”


  媳妇说:“少来了,怎么提升?”


  我说:“举个例子,十年前,咱家想过能有机会天天洗澡吗?不都是一年才洗两次吗?后来装上太阳能不就解决了这个问题吗?要去追求,去改变,而不是破罐子破摔。以前你觉得电脑很遥远,但是咱爹已经有电脑十年了,他也没受过任何专业培训。只要想改变,哪怕现在去学个书法啥的都不晚。你看林明贵他爹,人家还去上老年大学了,也是农村出来的。你看看人家那气质,像农村人吗?写一手好字,画一手好画,青岛拍卖市场还做过他的专题拍卖。”


  媳妇说:“你咋不说林明贵是企业家,你咋不是呢?你就不能改变吗?”


  我说:“我的意思很简单,只要想改变,无论什么时候,都不晚!”


  争论这些,本身就没有意义,因为父母已经认命了,觉得自己的一生已经很完美了,不想更加的优秀了,也不想再去折腾了。用农村人的标准来衡量,这就是完成任务了,完成任务的标准就是儿女都成家了。


  完成任务以后的任务是啥?


  找坟地,跟我爹这个年龄的,现在多数已经占好坟地了。


  再然后呢?


  等死!


  前些日子,我去养鸭场参观了一圈,整个棚里密密麻麻全是鸭子。


  我心想,这些鸭子真可怜,出生就是为了等死,甚至从来没见过阳光,没见过绿叶,没见过小狗,没见过小羊,没见过高山,没见过流水……


  我搬到城里以后,我给父母也买了一套房子,就在我们对面。


  说实话,没人愿意跟农民做邻居。


  我们身上有味道,我们裤角有泥巴,我们穿着邋遢,我们满口黄牙。我从农村出来的,这些我太熟悉了。小时候我们家是养猪大户,平时吃饭的时候,只要是我爹坐下来,整个桌子上就弥漫着猪粪的味道。


  这也是为什么我坚决反对养猪、养兔子的缘故。


  好好的家,何必非要臭死人呢?


  他们有土地情结,是真有吗?


  不是,他们只是不知道除了土地以外还有别的出路,他们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茫然。若是他们真的在城市里生活一段时间,当他们爱上了干净的衣服,爱上了干净的房子,他们就开始讨厌那些农民身上的味道了。


  因为,他们换位经历了!


  父母的房子还没开始装修,偶尔父母到我们家来玩,我就会去讲解一些生活小常识。例如不要把骨头扔到地上,进屋子要脱鞋子,若是去拜访人家,一定要穿干净的袜子,吃饭时不要大声喧哗,不要哈哈大笑,不要喧宾夺主……


  每次我讲这些,媳妇就很生气。


  但是,我还是坚持。


  因为,我是教他们如何融入到城市生活当中,每个阶层都有游戏规则,不遵守规则者会受伤。


  为什么我对这些东西这么在意?


  因为,我是一路跌跌撞撞走过来的,慢慢领悟的!


  吃完饭,从父母家拿了一盆绿叶植物,很小,类似仙人掌……


  接着,返回城里。


  路上,跟媳妇闲聊了几句。


  我说:“咱俩商议个事吧,我买个或租个办公室可以不?用来写作的。”


  媳妇问:“在家不行吗?”


  我说:“在家很难集中精力,一点点声音都会把思绪打断。因为咱俩都没有工作,都蹲在家里,就这么大个地方,哪怕你走路,我也能听的清清楚楚,很难进入状态。”


  她问:“写作真的这么讲究?赵老师不也是在家里写的吗?”


  我说:“是的,不过赵老师写作时,阿姨不会发出半点声音,我专门采访过。赵老师是每天早上6点到9点创作,这个时间属于绝对静谧时间,咱家不合适,早上儿子要去学校,闹腾,放学后也闹腾,早晚都不再安静了,我最近买了一对静音耳塞,但是还是能听到一些声音,还是不合适。”


  媳妇貌似不是很开心,我也不敢多说了。


  根本问题,还是缺钱。


  若是我有1000万,拿20万出来买个单身公寓,这还叫事吗?


  下午,媳妇要忙着看韩剧和睡午觉。


  4点左右,我把她喊醒。


  我说:“今天下雨,要早点去接儿子,否则没地方停车。”


  她说:“4点50出发,晚不了。”


  我说:“在家也没事,早点去吧,可以在车上看看书,反正在家也没事。”


  她不赞同。


  说是4点50出发,其实是5点才出发,因为要等电梯,要去开车,折腾一圈差不多10分钟。到达学校门口的胡同时,已经5点10分了,堵的死死的了。


  媳妇下车去接儿子。


  我是进退两难了,后面有车又跟上了,前面已经堵死了。


  就这样的姿势,整整保持了1小时!


  6点,才折腾出来。


  我一肚子怒火,不知道该朝谁发……


  我说:“时间对你可能不算什么,但是对于我而言,很珍贵,每一分,每一秒。写文章就如同拉屎,不学习是不可能写出好文章的。你觉得钱来的真容易,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付出了多少?你总觉得只要写文章就能获得收入,如果真有这么简单的事,还有干别的吗?接孩子的事,其实完全可以一个人来,若是你能理解我,你负责接送孩子,不是每天可以给我省3个小时吗?你看看这些家长,有几个是夫妻俩一起来接的?就咱家儿子珍贵?!”


  看着表上的时间变化,我是真的着急,真的生气。


  媳妇说:“你换份轻快的工作不行吗?谁让你这么累了?我们可不希望你这么累。”


  我说:“当我去上班时,你现在有的这些物质,都没有了,买件喜欢的衣服可能都要考虑好几天。”


  她说:“我还真不在乎穿什么,我对物质没有太多追求。”


  停下车,他们娘俩上楼了。


  我没坐电梯,一口气跑到28楼,又跑下来,又跑上去,满头大汗,就是觉得压抑,给我二姐打了个电话。


  二姐说:“家呀,不是讲理的地方,你们家过的根本不是正常人的生活。居家过日子,哪有不考虑柴米油盐的,一句话,典型的暴发户心理。发自内心的讲,我希望你们俩突然落魄了,连饭都吃不上了,然后两口子白手起家,再爬起来。太顺了,害了家庭,害了孩子。另外,你们全家都被电子产品绑架了,你们两口子几乎时刻都在玩手机,儿子则在那里玩IPAD,谁也不干涉谁,相互之间也不说话,天天抱着手机,时间都这么流失了,网络上的生活再精彩,那也是别人的,咱要过日子,要过没有网络的日子,没有手机的日子,为什么一天读不了一本书?因为你把时间都用来玩手机了。”


  二姐的建议是让我继续去云游四海,多去经历,多去感悟。


  二姐说:“40岁以前,你尽量的少在家里,能跑,使劲跑,世界各地跑,越年轻,越有活力。等你过了40岁,你就不想跑了。40岁以上的人才可能成为作家,你不要想着出书,40岁以前写的文章都是练笔,你40岁的时候写自己的处女作就行了,你想想,你待在家里,每天能学到什么?无非就是看看新闻,看看书,这些东西都是死的,不会产生具体的记忆。”


  我说:“赵老师也是这么建议的。”


  二姐说:“你可以在微博上关注一批名人,他们哪个不是天天在飞?越是如此,他们格局越大,陪伴家人并非一定是保姆般的陪伴,有些时候,适当的拉开距离是更好的陪伴。因为你行为更加端正了,思想更加深邃了,潜移默化的改变整个家庭成员。让媳妇出去旅行,她愿意吗?”


  我说:“不愿意,她嫌没人陪!”


  二姐说:“一个男人,最有魅力的评价就是:他是一个包容的人!你要学会包容别人,特别是包容身边人,为什么要多出去走走,你经历不同的人文,就会越来越包容。”


  二姐说的这些,我感触蛮深,特别出国以后。


  女的,若是在公共场合光着屁股,是不是伤风败俗?


  去拉多加湖时,那里有很多晒日光浴的妙龄女子,全身赤裸,当经过她们身边时,你不会觉得不好意思,因为那种环境下,你觉得这就是一种文化。


  变的包容了!


  再去三亚,看到有晒日光浴的,无论穿的多少,我觉得都是可以包容的,不至于动不动上升到伤风败俗的高度。


  男人有情人,这个貌似是败类?


  解放前,哪个优秀的男人不是三妻四妾?


  去迪拜,每个白袍大叔都是可以娶四个媳妇的,而且四个媳妇一起逛街,这场面是很场景的,南非也是一夫多妻,泰国也是。


  去了这里,突然理解了很多东西。


  这是人性使然,所谓的道德,是具有适用范围的,在这里是这个标准,在那里就是另外一个标准。


  还有,就是动物保护的概念。


  在印度,牛就是神,若是人撞了牛,一定是人错了。


  在日本,猎杀海豚是传统,但是别的国家人不干了,去偷着拍摄了《海豚湾》,那有没有人去我们村的鸭场拍摄一部记录片?


  那些鸭,更可怜!


  在印度,有个老鼠庙。


  整个寺院里有3万只老鼠,是印度教的一个分支,据说当地人死后,灵魂会进入老鼠的体内,当老鼠死后,又投胎成人了。


  当地很多穷人都喝不上牛奶。


  但是,信徒们则供老鼠们喝牛奶,是他们祭祀先人的一种方式,在信徒们看来,这些老鼠当中,就有自己已故的亲人……


  在我们眼里,过街老鼠人人喊打。


  去了那里,你敢打吗?


  别说打了,若是老鼠从你脚上过,你都要兴奋半天,这说明你会有好运气的!


  在西非,结婚是啥?


  俩人好了,就可以结婚,可能连个结婚证都没有。男人出去打工时,可能家里只有一个孩子,等回家时,发现有两三个了。


  在我们看来,这还了得,这是戴绿帽子了呀?


  他们觉得无所谓,反正孩子是自己的,至于是别人的种,那又何妨?


  为什么会存在争论?


  其实,就是价值观有冲突,彼此都想说服别人。


  苍蝇跟蜜蜂争论,到底是屎好吃,还是花好吃。


  我们,肯定支持蜜蜂,觉得它们高雅。


  狗呢?


  肯定支持苍蝇!


  苍蝇就是肮脏的吗?在苍蝇看来,人类真是SB,这么好吃的东西,竟然扔掉……


  有这么一段话:当我们思考的时候,是困惑。当我们开口的时候,是矛盾。因此,世界上不存在“沟通”这件事,只存在“成功的误解”和“不成功的误解”。


  因为,在生物界,没有雷同的价值观!


  我们天天喊着活出自我。


  那么,我问你一句,你是苍蝇还是蜜蜂?


  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,你咋活出自我?


  活出自我的第一前提是:找到自己!


  我仔细想了想,哇,原来我喜欢男的,原来我是同性恋,过去我不敢说呀,我要考虑别人怎么看我呀,于是我结婚生子,我压抑自己,我无比痛苦。


  如今,我找到自己了。


  那么,我就去找属于我自己的男朋友,这就是我。你是苍蝇,你喜欢吃屎,不能说我吃蜜是错误的。


  例如,我喜欢农村。


  那么,我就住在农村,你说城市好,那你去就是了……


  不过,我们总是给自己找很多借口。


  半个月前,我去中央美术学院送学生,他们班有个同学是83年的。多大呢?


  跟我一样大,我12年以前参加的高考!


  你这是复读了12年呀?!


  她是个妈妈,有个可爱的女儿,工作也不错,事业单位,可是她就是喜欢画画。终于有一天,她鼓足了勇气了,毅然决定追寻自己的理想。


  也许是同龄的缘故,我们很有共同语言,聊了很久。


  我问:“你哪来的勇气?”


  她说:“在事业单位,一眼我能看到退休,我不想现在就过上老太太的生活,除了逛街就是打牌。只要真心追求梦想,哪有什么障碍,麻痹自己的借口而已。”


  我问:“老公支持吗?”


  她说:“非常支持,女儿也很支持。我相信等女儿长大了,她会为我骄傲的,妈妈30多岁了,还去参加高考辅导班,还要再次参加高考,而且还考入了中央美术学院。”


  我心想,若是我媳妇有这个勇气,有这个冲劲,她若是能考上大学,我送她100万。也许是媳妇都是别人家的好……


  下午,媳妇在车上语重心长的跟儿子讲:“妈妈只读过几年书,你要替妈妈争气。”


  我说:“咱读书少,咱不懂教育,所以别乱指挥。每个孩子都是有天赋的,做家长的往往就是剪掉孩子翅膀的那个恶人。孩子明明是蝴蝶,非把他培养成蜜蜂,他采不来蜜,就骂人家笨!”


  她说:“咱爹不管你,你能有今天吗?”


  我说:“我要是听咱爹的,现在就是咱姐的角色,一名普通的人民教师而已,也许还没出过临沂呢!”


  我师妹要出书,让我帮着校正稿子。我不是校正错别字,而是挑刺,看看有没有一些常识性错误。我校正完了,要再发给孟老师,孟老师校正这么一篇稿子,要收5000块钱,黑吧?


  她虽然很凶,很黑,但是专业性是毋庸质疑的。


  我要打个电话给孟老师,跟她交流一下这个稿子。


  她问:“这个稿子,你觉得问题有哪些?”


  我说:“主要是两点:第一、人物性格过于单一,全是好人,全是正能量,过于扁平,缺少立体感,也缺少矛盾,就如同《天龙八部》里的四大恶人,作用非常大。第二、人物的行为缺少动机,莫名其妙就在香港偶遇了,去香港干什么?没有交代。”


  她说:“她的文章写的比你紧凑,结构也合理。”


  我说:“我是懒而已,若是我严格按照写作步骤来,先搭骨架,也能写出很严谨的文章。”


  她说:“说到和做到是两回事,你有比较严谨的文章吗?”


  我说:“没有!”


  她说:“但是,她的功力还是差了火候,写作的核心是素材,小说是真实的汇总,她写的这本小说纯粹是瞎编的,我给出的校正意见是:重写!”


  我说:“读着也挺热闹的。”


  她说:“作为处女作,是影响你一辈子的作品,要么不出手,要么是精品。你比她狡猾,你悟透了写作的真谛,就是情感输出,读你文章很容易感受到你的心情,而且很容易让读者对号入座,其实都是你预设好的。”


  我说:“哪有,我就是记流水账而已。”


  她问:“那咋没见你写今天吃的什么菜?”


  我假惺惺的说:“我真的这么优秀?”


  她说:“杨坤淘汰掉了平安,选了金志文,是因为金志文是用感情在唱歌,而平安则是唱的练习曲,没有任何情感在内,纵然平安的唱功更好,还是会被淘汰的。我推荐两个曲子你听听,一个是《可可西里》的队员合唱,一个是《非诚勿扰》里邬桑唱的那首歌。就是说,当你有情感注入的时候,哪怕唱的跑了调,依然是能够让人潸然泪下,其实你就是占了这个便宜!”


  我说:“我在转化写作,试图进行情景化描写。”


  她说:“感受到了,以后你可以写文字电影。假如你要表达16个观点,那么就设计16个小场景,既可读,又深入,读者看完以后,可能就忘记了,有一天,当他遇到类似场景时,就会想起你。还有最大的一个好处,你只描述,没判断。”


  我问:“我要不要去报名一些写作班?”


  她说:“需要,一个作家的常态,应该是一直在读书,你看看金庸,他80多岁了还在读书,他读过:香港大学、英国剑桥大学、苏州大学、台湾政治大学、香港树仁大学、台湾清华大学。你现在的文学功底,离作家还是太遥远。”


  我问:“我要不要组建一个同行的圈子?”


  她说:“需要。我推荐你看《开讲啦》董明珠的那场讲座,你看看她是如何定义成功的。你成为亿万富翁并不牛,你让别人成为亿万富翁才牛,你要不断的去成就别人。假如你们是20个人的小圈子,整体阅读量是10万/天,那么想提携一个新人就是瞬间的事。”


  我说:“以前推过,最后受伤的是我。”


  她说:“那是因为你推的不是写作的人。”


  我说:“我推过一个做采访录的,是我鼓励她去做的。现在做了几十期了,她跟别人说,说我害了她,放大了她的信念,导致她连工作都不想找了。”


  她说:“你怎么做是你的事,别人怎么评价是别人的事。采访录的确是很有市场的,也的确如你所言,只要去做,就一定能火,但是这里面有个临界点的问题,若是采访了低能量的人,那么是给你减分的。若是采访高能量的人,那么是给自己加分的,这个事的核心不在于写,核心在于:采访了谁、提出了什么问题!”


  我问:“我再鼓励个人去做采访录如何?我提供人脉资源。”


  她说:“不合适,因为你圈子里的人气多数不如你,等于是你不断的分流自己的人气,可以让别人自己去折腾,你不要去掺合这些事。如果你真的想做,我给你个建议,你找个小姑娘,去做一些名人视频采访的文字版,例如《开讲啦》、《一席》、TED、《老友记》、《波士堂》、《杨澜访谈录》等,这些不比你采访身边人强多了?每个做成一个独立的公众账号,你想想可以获取多少关注量?”


  我说:“恩。”


  她说:“你可以这么培养一个小姑娘,让她成为自媒体,然后由她来推荐一些优秀的商品。”


  我问:“优秀的标准是什么?”


  她说:“可让人反复消费的!例如你提到的大米、桃花姬、红酒、冬枣、苹果,别人为什么会反复消费?因为产品是真好,价格又亲民,服务又不错。”


  我说:“前几天,有个朋友找我,她想做微商。我问她什么叫微商?她给我解释了半天,我到现在也没搞明白什么是微商。我跟她讲,去趟沾化,写篇游记,发到山东各大论坛上,留下自己的照片,N多人愿意找你购买冬枣,你在那里做上半个月,赚个三五万没有任何问题,若是舍得花钱,找做自媒体的给推广一把,肯定就火了,不用别人,就是我帮着推一把,也能帮她赚3万块钱,她还能收获几千人的关注。做完冬枣,接着去沂源做苹果,再接着去东阿阿胶,套路都是一样的,把自己打造成旅行达人,顺便就把钱赚了。”


  她说:“没人信!”


  我说:“是的,其实照着做,一定成,没人信而已!”


  她问:“你觉得做电子商务的核心是什么?”


  我说:“三步:被人关注、被人认可、被人需要!假如我是个女的,长的不丑,我去了东阿,参观了东阿阿胶,我还以出厂价拿了200件货,有图有真相,我把这些以游记的形式发布到我的微博、微信、QQ空间、论坛上,我被人关注了吧?因为我是旅行达人,我被人认可了吧?据说阿胶可以暖手脚,可以补血,女人都需要,但是又生怕买到假的,价格又比较亲民,被人需求了吧?自然就成交了。”


  她说:“呐喊是最无用的呻吟,如果你真的想启发别人,就做出样本,因为人们热衷于复制,而不喜欢吃螃蟹。”


  我说:“知道了。”


  她说:“把炮口的角度调整一下,不要总是朝下打。”


  我说:“懂了!”


  ——特别说明——


  本故事纯虚构,如有雷同,纯属巧合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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