叛逆

  距离是个好东西,可以产生美。


  把车子开到尼山脚下,小河边,特别静,躺在车里看日记,反复地读,反复地品,越读越喜欢懂懂,有人觉得我太自恋,我倒不这么觉得,我认为如果自己写的文章连自己都打动不了,咋可能打动得了别人呢?


  必须投入真情实感。


  我读着读着,感觉有些压抑,也许是突然跳出围城的缘故,我突然感觉自己咋把媳妇描述成了这样?简直是泼妇、无知、固执、败家……


  有些愧疚。原来“距离”是如此的有疗效,我和媳妇其实就是太近了,我们俩从早到晚都蹲在家里,几乎天天如此,每天的任务就是接送孩子,除此之外就是吃与睡,跟猪没有什么区别。


  她走路、做事总是风风火火的,会弄出很大的动静,对于喜欢安静的我而言,这是致命的,特别是我正在写文章时,她走过来走过去,我会立刻火冒三丈,有意无意就流淌在了文章里。


  真是距离的原因,我真是看她不顺眼吗?


  不是!


  如果真是如此,早把她休了。


  北纬老师说了一句话,我觉得非常有道理:“夫妻俩能够走到一起,一定有底层的东西是相通的。”


  我想了想,很有道理,换个人做我媳妇,早被我气跑了,我媳妇的包容就不是一般女人能做到的,她能理解我、支持我,从来不会严刑拷打之类的审问我。


  反过来说也是成立的,不管是哪个女人嫁给我,时间长了,也成了她,不包容又能咋办?难道要把自己气出癌来?


  春节,团圆的日子,也是家庭矛盾的高发期。


  大年初一,我去跋山,红红给我打电话,让我开导开导她妈……


  我心想,我开导个P,我连自己都开导不了。


  我问:“咋回事?”


  她说:“早上,全家都去我奶奶家拜年,几十口子,我妈打我爸了,因为我爸在外面有人了,被我妈抓到了。”


  我说:“你妈生怕不离婚。”


  她说:“我妈受不了这个刺激。我跟妈说,这有啥呀?我妈连我也骂。”


  我说:“社会普遍现象,只是有人演的好,有人演的不好而已。”


  她问:“我去找牛哥行不?”


  我说:“牛哥给你妈的建议就是:以结果为导向。如果是为了离婚,那么就使劲闹,把男人推出去就行了。如果是还想继续过,那么就从自身找原因,去改变,去挽救,让男人内疚,自然就回来了。家是心安的地方,男人回到家的时候,如果找不到心安的感觉,那么就会在别人身上去寻找。”


  她说:“社会风气越来越差了。”


  我说:“人性使然,因为人与人建立联系太容易了,微信、QQ等等,有些时候,责任感是束缚不住兽性的。”


  她问:“董哥,你出轨不?”


  我说:“我是汽车,不走轨道。”


  她问:“如果嫂子这么闹你,你会怎么办?”


  我说:“她不是这样的人。”


  她问:“你觉得离婚是好事是坏事?”


  我说:“因为中国信仰从一而终,所以离婚是坏事,其实你要相信离婚是好事,至少对当事人而言是好事,因为人都是有趋利性的,每个决定都是如此,他们既然选择了分开,一定是为了更好,应该替他们高兴才对,因为他们有了新的开始。”


  她说:“我现在特别惧怕婚姻,单身多好。”


  我说:“我很理解你,但是我们内心不够强大,根本对抗不了世俗。我算是比较叛逆的,从小就叛逆,父母不管我,老师不管我。按照我的想法,我希望自己一直处于恋爱的状态,我不需要婚姻,不需要家庭,我需要的是自由、奔放,但是我对抗了五六年以后,还是选择了顺从。为什么结婚这几年一直折腾?一直想逃跑?就是因为我发现婚姻束缚了我,不是说我这个人道德败坏,而是我的底层是一匹野马,不喜欢被拴住,可是最终我还是被驯服了。你看看那些明星,他们选择单身其实是相当有勇气的,甚至终生未育。众人的选择未必是正确的,但是在群居生活里,想坚持自己,是需要绝对的实力和勇气的,你不生孩子,你婆婆能不灭了你吗?”


  她问:“如果让你重新选择,你还会结婚吗?”


  我说:“可能会选择不结婚,但是最终还是会结婚,因为我对抗不了世俗,我们每个人所用的‘道德’和规范,其实都是从小就接受的催眠程序,当众人接受的催眠相同时,谁清醒谁另类。”


  她问:“你觉得打扮是不是催眠?”


  我说:“是的。你可以看看《上帝也疯狂》,生活在原始沙漠里的人,他们跟我们智商是相同的,但是他们不穿衣服,不洗澡,如果告诉他们需要穿上衣服,需要每天洗澡,他们认为这是要疯掉的。文明也是一种催眠,文明是群居生活所需要的公共秩序,但是不一定是符合个体人性的。”


  她问:“那你敢光着身子出门吗?”


  我说:“这个就是跟你刚才谈到的结婚是一回事,大家都穿着,我光着,就显得我另类。夏天的时候,我去日照海边游泳,回来的时候没换衣服,光着上身穿着泳裤就开车回来了,在海边我没觉得有啥呀,因为大家都这么穿。下高速的时候,被交警拦住了,让我下车检查,当我发现周边的人都穿着裤子时,我就特别的另类,很尴尬。”


  她问:“你是不是上过心理课?”


  我说:“在复旦读过心理学呀,老师说过一句话,我们从一出生开始,就进入了催眠状态,正常的人类就是《上帝也疯狂》里的原始人生活状态,我们会叫爸爸妈妈也是催眠,催眠是中性词。”


  她问:“读者会不会觉得你变态?”


  我说:“我发了一张星云大师的字,至少极少数人看懂了是什么字,是谁写的。”


  她问:“说明什么呢?”


  我说:“你尽管表达,终究有人识货,如果你左顾右盼,生怕别人不懂你,那么你最终就陷入了俗套,天天写爱情的美好,谁跟谁谈了几年恋爱,生活在一起了,歌颂JACK和ROSE美好爱情的人,都是没有生活经验的人,因为这俩人不是一个世界的,即便生活在一起了,也很快就离婚了,导演很明白这一点,所以把JACK给弄死了。”


  我有个很好的朋友,她坚持不要孩子,因为她接受不了,每个人的催眠程序不同,有人喜欢孩子,那么就有人不喜欢孩子,这个很正常,但是现实生活对女人的定位就是传宗接代的,总觉得不生孩子的女人就如同不会下蛋的鸡。


  可是,女人一定要生孩子吗?


  我们为什么坚持这个观点?因为我们接受了这个催眠程序,认为这才是道德的……


  她可以坚持自己吗?


  我们劝她最常用的一句话是:你以后会后悔的!


  你咋知道人家会后悔?


  是你认为你这么做的话,你会后悔,而不一定是她。


  她坚持还是不坚持?


  现在也陷入了摇摆!


  那么,你就要思考一个问题,人为什么要孩子?老年会不会孤单?你有没有足够的后勤保障?你的男人会不会理解你?


  这些其实都是次要的,还有一点最关键:你是否有实力坚守自己?


  不生孩子的女明星多的是,她们是活明白了,一辈子活着不容易,何必委屈自己成全别人呢?爱自己!


  我觉得,她最终还是会“被迫”生,因为舆论的压力太大了。


  除非?


  你老公、你婆婆绝对支持你。我们有个朋友是上海的,他们两口子就没要孩子,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幸福。


  我们为什么可怜别人?


  是站在自己的角度替对方思考了而已。其实呢?


  看着痛苦的人,未必痛苦。


  看着幸福的人,未必幸福。


  我谈这些,不仅仅指婚姻和生娃,而是指你的“理想”与现实,例如你想做个游牧民族,带着一家人四处旅行与流浪……


  为什么旅行的人会成名?


  就是因为他们是凤毛麟角,多数人是没有这个魄力的,就拿我来说吧,各方面条件都符合,甚至每到一处都有接待站,车子也有,路费也有,只需要我出发即可,但是我依然没走,因为我对抗不了世俗。


  我曾坚持不让孩子读幼儿园。


  可是,还是送去了。


  我们真的有对抗世俗催眠的实力吗?


  未必有!


  大众的选择,一定是趋利的,这个趋利是为了更好的适应群体生活,但是未必是最顺应人性的,也未必是最贴近真相的。


  《狼图腾》为什么火?


  讲了一种精神,团队精神,很多企业都拿来当催眠书用……


  悍马女孩发过一篇文章,是她去蒙古草原猎狼的游记,他们开着越野车去围剿狼,然后拿枪打狼,接着挖出狼心生吃。


  这篇游记很血腥,也惹来很多声讨。


  我们也是接受了催眠,例如保护动物的催眠,例如《狼图腾》的催眠。实际上呢?在外蒙古猎杀狼是合法的,因为狼是牧民的天敌,是不可能视其为图腾的。


  作者对“图腾”的理解纯粹是意淫出来的。


  是以什么为标准意淫的呢?


  人性!


  用人性的角度去写狼,仿佛狼是纳粹部队,纪律严明,战术巧妙。


  类似的写法还有一部电影,《忠犬八公》,这只狗真的是为了等主人吗?未必,是人为地塑造了一种情感,一种离别,一种痴情……


  实际上?


  它只是一只狗,根本没有这么复杂的情感。


  就如同古代人喜欢拿鸳鸯写爱情,我结婚的时候我娘给做的棉被也是鸳鸯图案的,鸳鸯真的很懂爱情吗?


  鸳鸯的确成双成对,但是不是固定的伴侣。


  今天跟A,明天跟B,后天跟C……


  《狼图腾》电影没有拍出狼的团队默契精神,可以看看《南极大冒险》,那简直就是狗狗版的特种部队,太牛B了,看了没有不哭的,可是狗狗真的会配合得这么默契吗?真的会因为同伴的离去而伤心流泪吗?


  这都是人为设计出来的。


  一群狗在一起的时候,是不会主动谦让食物的,都是抢!


  作家就是骚客,喜欢升华一种普通的现象,例如最美司机啥的,他在受伤的瞬间真的想的是乘客吗?


  只是习惯性反应而已!


  我这种人,就属于大逆不道的,有时我在想,我为什么会大逆不道呢?因为我喜欢独处,喜欢安静,当我把车子停在幽静的地方,外人可能以为我去搞车震,其实我是去思考。


  思考一定有两个前提:安静、独处。


  为什么现在人很少思考?


  你问问自己,有独处的时候吗?


  很少很少!


  所以,我们无论做什么事,很少问自己一句:这样做是对的吗?自己真的喜欢这么做吗?


  因为没有思考,所以盲从,从来没有问问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……


  心理学老师最经典的两句话是:允许别人跟自己不一样,允许自己跟别人不一样。


  理解了前半句,那么就会包容,不会轻易地批判。


  理解了后半句,就敢活出自我了。


  可是,活出自我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,更是需要实力,需要冲破太多束缚,道德的、家庭的、事业的、传统的、教育的。


  跟台湾队友小聚,谈到了出国体会,我也分享了自己的一些见闻,我说:“出去以后,我觉得不应该随便批判对与错了,因为对与错的标准是我们内心的评判标准,不同的地区,不同的时间,评判标准不同,例如我们这里不允许一夫多妻,甚至认为是道德败坏,包括我说这句话,你们都给我贴上败类的标签,可是在阿拉伯国家,在非洲国家,在东南亚国家,都是允许的,那么在他们的道德准则下,这就是一件浪漫的事,娶媳妇嘛!没有对与错,因为每个人的评判标准不同,就拿出去旅行这个事来说吧,你们觉得懂懂不带着媳妇出去旅行是自私,这是你的判断。而我是怎么认为的?我出去旅行是工作,带着媳妇会增加开支,而且会影响我的服务质量,从而把工作搞砸,等于一个出租车司机让媳妇坐在后排。”


  昨天,跟MAO聊了聊。


  她说:“遇到你们以前,我觉得自己可另类了,与体制内的人格格不入。大家都觉得抱团更安全,可是我觉得独处更安全,我享受一个人的生活,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有问题。”


  我问:“你有没有觉得穿衣服挺麻烦的?”


  她说:“有,有,有!我最喜欢夏天了,随便套上件就可以出门。”


  我说:“通过一个细节就可以看出你的性格,你不喜欢戴手表之类的,这种人不喜欢被束缚,喜欢简单的生活,甚至不喜欢被爱,因为她怕被约束,她即便是结婚了,也希望能够有婚内独立空间。”


  她说:“就是这种感觉。”


  我说:“我也是这个类型的。有句话我一直都不敢说,我有时在想,人要朋友干什么?自己是自己的朋友不就足够了嘛?在外人看来,你不是一个合格的女神,因为不喜欢化妆,不喜欢打扮,不喜欢撒娇,标准的女汉子。”


  她说:“我觉得活的那么累干嘛,简单一点不好吗?”


  我说:“因为你的长板太长了,弥补了你的一切短板,如果是一个农村妞有这个想法,那太可怕了,会找不到婆家的。”


  我很欣赏她,因为她不是说说而已,而是真的活出了自我,最近准备移民了,她接受不了北京和上海的拥堵……


  选择活法,是需要勇气的。


  假如我是赌王,我也可以选择五个极品女人做媳妇,而且没人觉得有啥不合适,反而觉得这就应该是我的标配。


  允许世界的多样性,允许众人的多样性,不要试图去统一别人的思想,这是很难的,除非针对不思考的群体,为什么过去的洗脑那么容易?


  因为老百姓不会思考,也不愿意思考。


  有队友问了一个问题:“有没有人会被你怂恿着去旅行?”


  我说:“不会,就如同你们不会去旅行是一个道理,喜欢旅行的人,哪怕我极力阻拦,他依然会上路。不喜欢旅行的人,哪怕我开车带着他,他依然不会前行,无论怎么呼吁,都改变不了一个人的格局,因为决定他格局的是他的实力。”


  原本,台湾群特别热闹,甚至每周都聚,因为我写了一段话,有队友对我有反感,我是这么写的:一切热闹都会趋于平静的,也许下次旅行以后,我又会钟情于新的队友了。


  懂懂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呀?


  我只是说明一个规律而已,我现在看2011年、2012年、2013年建的那些旅行群,当时也是火热无比,现在都消停了,甚至过年都不说一句话。


  人一旦回归原有的生活模式,一切新鲜都会抛于脑后。


  我跟蒙蒙也是这么讲的:趁我还愿意跟你玩的时候,找我帮你办点事吧,例如你想跟着谁学习,你想去谁那里拜师,我把你送去……


  他当玩笑话听了,董哥天天陪我们玩,咋可能离开呢?


  在连云港聚会的时候,蒙蒙把徐飞也喊去了,徐飞学了回收黄金,我们无意就谈到了这个话题。


  他说:“做黄金回收的这些小孩,一天两三千的收入很常见。”


  我在想,再过半年,当这个市场越来越大的时候,每天光流通到鱼子泡泡手里的黄金也要几公斤,哪怕每克赚2块钱,他们两口子一年的被动收入也是几百万的。


  回来的路上,春雨的媳妇问:“董哥,这个事是不是你策划的?”


  我说:“我还是那个观点,做事的人都不是人教的,教是教不出来的,而且这个事太巧了,我去滨州买冬枣,发了个说说,问谁家有冬枣,鱼子泡泡的爸爸是冬枣大王,就这么认识的,当时他们俩负债几十万,反正是60万以上,具体我也没有深入了解,因为我的焦点在枣上,至于他们跟我讲的黄金生意之类的我根本没当回事,后来就不知道咋的,做起来了,现在马上应该有200个学员了吧,他们的目标是覆盖每个县吧。”


  她问:“你觉得运气的成分大不?”


  我说:“不大,因为他们有赚钱的迫切性,有超强的执行力,是你无法想象的执行力。四处参加聚会不是想象的那么轻松的,很累人,换个人肯定做不到,再过两年,他们俩会成为知名品牌。其实从他们俩能找到王锐,我就觉得不一般,因为我帮王锐发了个说说,求皮草资源合作,结果鱼子泡泡把王锐喊到了滨州,最终合作了,王锐把她家冷库里的大枣全部给卖出去了,这一点你能做到吗?至少我做不到,因为我没有迫切性。”


  她问:“与你有多大关系?”


  我说:“没有丝毫的关系,我从来没主动帮过他们,你反过来想,认识我的人有多少,有回复权限的人有多少,多数都挣扎在温饱线上,机会是均等的,但是不是每个人都有挖掘矿山的能力。”


  上周,跟报社的朋友一起吃饭,一个老领导谈到了一个观点:上天给予你的,一定是公平的。


  他举的例子是红颜薄命。


  为什么呢?


  因为姑娘太漂亮了,不需要太努力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……


  可是,老了呢?


  他给这个规律起了个名字,叫:资源的诅咒。


  就是说,当你得到资源太容易的时候,一定会遭受诅咒,就如同他断定山西经济会落后是一个道理,因为山西的煤炭资源太丰富了,那么必然会忽略其它方面的发展。


  我是不是也遭受了类似的诅咒?


  十年前的我,跟现在差不多,也是众人环绕,这也导致了我没有太多的进步,手里掌握着众多资源而不愿意去用,感觉没有迫切性。


  有时我在想,假如我突然被阉割了,我能干啥?


  貌似啥都干不了,因为我又不会做生意,最终就成了一个碌碌无为的愤青,一旦落魄了想再爬起来,太难了。


  文章为什么会有传播力?


  是因为读者先相信了你,才愿意去给传播,“相信”必须是基于时间和阅读基数,大家都说好,哪怕不好,也是好。


  报社的这个朋友还讲了一个细节,他出门的时候,总是背个包,里面有水与压缩干粮,为什么呢?


  他以前是当兵的。


  他称这些东西为安全带。


  就是说,人一定要给自己设好退路,哪怕从来没走过。就如同我开的那辆VOLVO是2001年的,保养的要求是15年必须换安全气囊,虽然从来没炸开过,但是少了它不行。


  媳妇要带着孩子出去玩,让我必须回家。


  晚上9点,我往回赶,孔子大道车不是很多,有辆GTI挺个性的,我想陪他跑一段吧,全程2~3档,高转速跑的,挺过瘾的。


  上高速的时候,发现没人发卡。


  我按喇叭等了很久,工作人员嫌我不逃票,意思是春节没人管……


  我心想,等我下高速的时候被抓到,就不好了,特别再传出去,人家会给我贴很多标签,例如爱占便宜啥的,一共80块钱,何必呢?


  刚出曲阜不到20分钟,突然发现仪表盘上有灯亮起。


  温度过高。


  我想,应该问题不大,刚才高转速的缘故,继续往前走。


  接着,又有灯亮起,发动机报警了,马上要熄火,高速上车流量不大,但是前后还是有几辆车的,我接着打了应急灯,慢慢朝应急车道并线。


  停下车以后,我熄火、断电,开应急灯、放三角架。


  我的想法是什么?


  先把车子冷却,看看能不能再次启动……


  我也不能坐在车里等,我站在护栏外面,特别冷,给媳妇打了个电话,说可能回不去了,车子坏了。


  要是过去,肯定会绝望,毕竟天太黑了,路上车辆越来越稀少了,甚至半天不来一辆车,我还生怕惊动了附近的村民,万一来个抢劫的?


  也许是经历的故事多了,还是蛮沉稳的,我打122问能否救援,因为我无法准确描述自己的位置,恰好又在交界处,又是过年,人家不爱救援……


  我打4S店的救援电话,没人接。


  我联系平安车险的免费救援,虽然特别客气,但是也不救援,理由有两个,一是高速属于管制地带,救援车辆上不来。二是我开的属于货车,救援车拉不了。


  太郁闷了。


  大约等了一小时,车温冷却了,能发动了。


  爬了5分钟的坡,温度又报警了,我决定走应急车道,滑行下去。


  一口气滑行到了泗水出口。


  在收费站,我问工作人员附近有没有村庄?


  工作人员说前面两公里就有一个村庄。


  我在收费站旁边等待车子再次冷却,然后开到村子里,我主要是想借个手电筒,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,我推测是风扇出了问题,因为下午我去泥巴地里玩了,可能是糊上泥巴了,清理一下就行了。


  村口有户人家亮着灯,我敲了敲门。


  一个小媳妇带着孩子出来开的门……


  我说明来意。


  她拿了个手电筒给我,我一看,是冷却液过线了,这个问题好解决,加水就行了,让她帮我提了一桶水,我加上,OK了。


  我摸了摸口袋,找出了10块钱零钱,给了孩子当压岁钱。


  小媳妇不要。


  我又摸了摸口袋,又翻出了5块钱,塞给了孩子。


  回程的路上,我在想,人应该多经历几次黑夜,多经历几次抛锚,才会越来越沉稳,处事不惊,性格都是磨练出来的,肚量都是撑大的,一点都不假。


  回到家,特别开心,感觉自己又进步了,至少抛锚时没有哭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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