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归了

  人,真的可以几天不吃饭,不饿。


  我两天没吃饭,一点食欲都没有,甚至连水都不想喝,早上去永和豆浆给儿子买稀饭,我顺便要了一根油条,咬了两口。


  刚出门就吐了。


  我不想吃饭,看着饭就难受……


  为什么?


  心里难受,总觉得儿子要上战场了,我接受不了这个事实,他要独自面对手术台,还要从身上割下三块肉。


  这几天,真是减肥了,我应该瘦了七八斤。


  每天精神都是绷紧状态,我去看办公室装修进度,莫名又发了一顿火,你们要多少钱我给多少钱,从来没问过什么,结果干成了豆腐渣工程,木头竟然都是塑料做的,你说我能不生气吗?我要求很简单,全给我拆了,钱我也不要了,我重新装修。


  事后,老板也跟我解释了,意思是想给我省钱,认为办公室无所谓,所以把预算给降低了,按照最低标准做的。


  我心想,你何必要为我省钱呢?我要的是简约,简约不代表低廉。


  今年装修的这三套房子,我全部采取了这种全程信任的方式,分别承包给了三个球友,事情过后,我又想起了牛哥那句话:评判一个人不能看表面,要共过事以后。


  也就是合作过以后才有发言权。


  我只能说,有些朋友是经受不起“信任”的,你信任他,他就敢忽悠你,也许是他的职业习惯,认为遇到了个SB,狠狠地宰一把。


  有些恰好相反,他能给做得非常出色,经受起了“信任”,而且价格的确又比较实惠,例如方太的王哥、蒙娜丽莎的张哥都帮我做得非常好。


  我又在反思这个问题,当朋友们信任我们时,我们是否对得起“信任”二字?能否让朋友感受到我们的真心实意?


  我们是站在自己的立场去思考问题,还是站在对方的立场?


  我从来没问过价格,都是大家告诉我多少钱,我就把钱给打过去了,甚至不多问一句,我怕自己会左右到他们的工作,并且我是先给钱……


  我满意吗?


  事情过后,我又想了很多,还是要感叹那句话:相信品牌的力量。


  业之峰,贵,对不?


  对!


  但是,人家的确对得起那个贵,细节做到了极致,那些诋毁业之峰的,多是装修队,但是说实话,你们能做出业之峰的标准吗?每当我这么问,他们总说,只要价钱到位,什么标准都能做到,我给奇瑞100万,他能给我造出宝马7系标准的QQ吗?!


  贵,还有人选择,那么就说明人家不贵!


  这几天,我朝好几个人发火了,实在对不起,我心情不好的缘故,另外也是沟通出现了问题,例如我要求把入户门换成“盼盼”的,结果给我换了一个杂牌的,我去看时已经给换上了,你说我能不生气吗?


  如果随便换个品牌,我何必要换门呢?


  就是因为我觉得原来的门是杂牌,想换成盼盼的,所以才选择换门。


  都已经换上了,那咋办?


  我能说不要?


  只能认了。


  腚总问我:门有差别吗?


  我说,差别大了。


  他说,门又用不坏。


  我说,关门的声音是有差别的,盼盼的关门声音仿佛是宝马7系,原来的门就是捷达,现在换的门相当于PASSAT。


  我发了张装修照片,本地N多朋友问,问我是谁给装修的,我说是X总,X总还是太年轻,你说得罪谁不好,你得罪我,我就是小喇叭,你得罪了我,大家都知道了,谁看了都觉得蛮奇葩,墙面都是凹凸不平的……


  我问腚总:你觉得自己像X总不?


  他说,像,太像了,就是给人感觉不靠谱。


  我说,买你书的人基本上都是我现在的感觉,就是瞎了眼,但是你有个好处,就是没人会撕你,一直到安静姐买了你的书,才引发了群撕,但是你也不改,也不换包装,给人一个感觉,爱买不买,爷就是这个服务标准。


  他说,可能是性格决定的吧,不用心。


  我说,你们俩太像了,都不适合做服务行业,习惯性的以自己为中心思考问题,不能站在顾客角度去思考问题。


  X总是不愿意再见我了,应该恨死我了吧?其实也没啥,你把问题一一解决就是了,我们找业之峰装修时也出现过小插曲,他们中途出现了转包,地板砖是找本地工人给贴的,贴得乱七八糟的,阳台上的还掉下了一块,恰好砸中了我,出了血,但是人家态度好,老板第一时间从临沂赶过来,给出了两套解决方案,要么赔钱,要么扒了重贴。


  重贴了。


  出了问题不要紧,我要的是态度,积极解决问题的态度,而不是逃。


  有啥好逃的?


  跟腚总似的,拉黑,躲起来?


  我之所以生气,是我觉得太信任他了,我跟他讲得很明确,你帮我装修,需要多少钱你告诉我就可以了,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,关键是我接受不了他的态度。


  吊儿郎当的。


  相信品牌的力量,物美价廉的东西是不存在的,腚总做了一面书墙,花了1000块钱,便宜不?但是现在一进门,一股强烈的味道,刺鼻,这玩意甲醛绝对超标……


  我家也做了一面,比腚总的那面还小,花了1万7,好莱客过来做的,非常漂亮,在我看来,我宁愿选择1万7,我不愿意选择1000,因为两者的美感不同,腚总的书墙,总使我想起农村的小卖部。


  当然,心平气和的时候,我不怪任何人,因为“我”是一切问题的源泉,是我导致了这一切,问题为什么没发生在别人身上?


  儿子从手术室推出来,一群医护人员接着推向了ICU,吓死我们了,咋了?急忙逮住一个问:这是咋了?


  过去苏醒。


  差不多20分钟,听到儿子喊妈妈。


  我的心,终于放下了,这么多天悬着的心,心情接着舒畅了,我觉得要是继续这么憋下去,能憋出病来。


  心情好了,我要去找X总道歉去,这些日子我总是朝人发火……


  作为家长,没有一个人愿意让孩子承担手术,特别是上全麻,而且还要从身上切肉下来,主刀医生还把肉切了装进标本袋,拿出来给我们看,媳妇看到了,哇的就哭了,她心疼坏了,娃在里面要受多大的罪?


  我们生在和平年代,我们习惯了舒适区,很多原始欲我们都已经隐藏了,例如恐惧,孩子最信任妈妈对不?但是在进手术室时,他连妈妈也不会信任,会选择躲藏,谁拽都不出来。


  脸吓得绯红,他想让医生给他5分钟做心理准备,医生哪听这些?抱住就给麻醉了,你以为麻醉是循序渐进?就是电脑直接关机,让你吸氧气,其实里面有迷药,瞬间就什么都不知道了。


  醒来,就看到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了。


  医生抓他时,他拼命地喊妈妈,媳妇哭成了泪人,我们家来了10口人,我要陪大家闲聊,可能是我不小心笑了?反正让媳妇看到了,为此,她怀恨在心,晚上跟我谈离婚,说我不爱这个家,不心疼,狼心狗肺……


  好吧!


  其实,女人比男人勇敢,若不是为了给她壮胆,我是不会来的,我更看不了这个场面,我自己都哭得难受。


  但是,真的推出来了,就觉得其实父母的担心是多余的,孩子是很勇敢的,过了六小时危险期,他就彻底苏醒了,有说有笑了,没啥,而且立竿见影,血液里的氧气浓度一直都在99~100之间。


  这是一个很常见的小手术。


  我理解我自己,也理解大家,这个病发病率是非常高的,主要是先天性的,手术是唯一治疗办法,这些日子N多读者联系我,就是咨询这个问题,大家都想接受保守治疗,在很早很早以前,就有人给出过这个建议,让我们去手术治疗,我们拒绝了,当时媳妇带着儿子去泰国,同团的一个阿姨是医生,她说儿子睡觉有声音,应该去接受手术治疗,媳妇还把她说了一顿,嫌她不会说话。


  事实上,我们家就是治晚了。


  你们说的偏方,我们也试了,你们说的神医,我们也求了,你们说国产中药不行,我们去香港买的药,那种黑色小药丸,也没个P用,反而感冒一次加重一次,严重到了什么程度?


  白天坐在沙发上,呼吸都困难了。


  所以,我给大家的建议是:若是遇到了孩子晚上睡觉有声音,盗汗,翻身频繁,都要去做睡眠质量检测……


  大脑缺氧是有感知的,但是大部分器官是没有感知的,你想想缺了氧,人能发育成长吗?


  这真的是一个应该积极面对的事。


  牛哥也做过这个手术,他跟我描述过,做了手术就一个感觉,满血复活,浑身充满了能量,每天晨勃。


  这些日子,我真成了半个医生,天天在网上研究一些论文,关于打呼噜的,也包括全麻风险,凡是能想到的东西,我都去研究过了,研究过程中会产生很多疑问,我再去医生办公室跟他们探讨。


  我们最接受不了的只有一点:就是动刀。


  中医讲究调理,拒绝外科手术,其实这个观点过于极端了,例如得了乳腺癌要不要切乳房?


  若是按照中医的建议,不要。


  实际上呢?


  切比不切强得多,乳腺癌太多了,我就住在乳腺癌病房区,每天跟一群切了乳房的女人在一起闲聊,她们多已没了头发,化疗的结果。


  她们每个人都经历了从保守治疗到接受手术的过程。


  乳腺癌属于比较轻的肿瘤疾病,康复率还是蛮高的,但是前提要接受外科手术,这两天我遇到了一个还在喂奶期的,哭成了泪人,她接受不了这个现实。


  又涉及到了一个问题:手术到底应该给谁送礼?


  手术室里,到底谁最重要?


  麻醉师!


  主刀医生是治病的,麻醉师是保命的,我们总以为麻醉师就是给我们输上麻药就行了,绝非如此,他要时刻检测我们身体的各项指标,包括皮肤变化,随时调整剂量,是第一个进入手术室的,也是最后一个离开的。


  对于小手术而言,主刀医生差别不大,但是不能让太年轻的上,为什么?


  你去知乎上看看就知道了,多少年轻医生在问同一个问题,第一次做手术,如何不紧张?


  紧张了容易断刀。


  所以,手术时,一定要知道谁是主刀,谁是麻醉师,熟人做手术,一般都是点麻醉师未必点主刀……


  要求派最有经验的麻醉师上。


  小手术,主刀都是流水线作业,上了一台又一台,我儿子是第一个,后面还有几个小朋友在排队。


  主刀医生在跟我闲聊时,聊了病人家属送礼被他退回的故事,是什么意思?应该是纯粹闲聊,又说去吃野味了,花了400多块钱。


  我心想,我紧张成这样了,你还跟我谈吃?


  你好好做手术,这些都不是事。


  我用自己的亲身经历悟出了一点,孩子病了,我们病了,要积极去医院,配合治疗,相信医生,不要拖,不要怕,该手术手术,该治疗治疗,没啥,真的。


  其实医院没有想象的那么可怕,也蛮有意思的,你没看到小护士还叠了个船送给我吗?上面写着:一帆风顺。


  我说,等我儿子好了,我娶了你。


  她说,好呀,好呀,我等着。


  我是不是有点罗嗦了?可能是太激动了,在医院,见到了太多有意思的事,当然以悲剧为主,昨天,我们在手术室门口等着,一个早产婴儿被送进了NICU,医生在前面抱着,护士拿着氧气跟着,爸爸在后面……


  爸爸不能进入NICU。


  他从门缝里使劲往里瞅。


  大家在讨论这是不是爸爸?


  我说,不用猜,绝对是,因为他全身心写满了焦虑、期待、担心,不是脸上,是全身心,我太懂他了。


  他那一瞬间有了父亲的责任。


  笑笑在旁边说:我在想,假如孩子出现了兔唇之类的,我就不要了,哪怕出生了,不好,我也不要了。


  我说,这一切都因为,你还没见到宝宝。


  等宝宝出现在你面前时,你就有了我、有了他现在的感觉,我的感觉是,哪怕只有一线希望,我也不会放弃的,砸锅卖铁我也上。


  孩子没有出生前,男人还是个孩子。


  出生那一瞬间,就是男人了。


  我以前是什么状态?


  放荡不羁!


  我结婚大家都觉得非常意外,我儿子出生时,我发了一张抱着孩子喂奶的照片,我一个大姐说:没想到懂懂有这一面。


  我咋可能没有呢?我也是正常人。


  男人蜕变的两个转折点:结婚、生娃。


  另外科普一下,只要是打呼噜就必须治,无论小孩还是大人,而且基本都需要手术治疗,打呼噜要么是因为腺样体,要么是因为息肉,别怕,小手术。


  孩子恢复的有多快呢?


  6小时后,就有说有笑了。


  两天后,基本上就满病房里跑了……


  NICU门口挂着帐单,上面写着已经欠费的,这类不属于医保,新生儿貌似也没有保险,全是自费,花费动辄几万元,我在想一个问题,若是真没钱了,是不是真的不给治了?


  应该是。


  大家排队,等待叫号,每天有那么一会会的时间可以看看自己的娃,做父母的多么心痛,可是为什么会早产呢?


  所以,这也是需要研究的。


  这是为什么?


  多做一些准备。


  这次孩子做手术,我们从最初选择北京、上海,到愿意接受济南、青岛,到最后在本地做,也是经历了很多。


  为什么?


  是我们恐惧度在减弱。


  本来就是小手术,三甲医院就可以做,我离医院2分钟的路程,步行着就过去了,我觉得住院还是就近原则,大家都方便,不影响日常生活,关键是孩子不恐惧,他的小朋友们会去病房找他玩,平时我们都选择回家住,只需要跟医生请假即可。


  大一点的病,我觉得也要就近原则。


  可以选择请外面的专家过来做手术……


  本地住院还有一个好处,就是清净,现在三甲医院病房都跟宾馆似的,独立卫生间,搞得很干净,每天打扫两次卫生,有病床,有陪护床,只要稍微用点心就能搞到比较好的床位,若在去了大城市,我们就被下了饺子。


  还有什么感触?


  上次,看守所的朋友跟我讲,朋友进去了,要争做第一个去存钱的人,因为会让他感觉到特别温暖。朋友家人病了呢?要陪在朋友身边。


  我感触不深,没有感同身受。


  这次孩子手术,我感触太深了,有人陪在你身边,你觉得内心会特别的踏实,因为我们是无助状态,当朋友愿意帮我们跑前跑后时,我们都有把心掏出来给对方的冲动。


  以后,你们有什么需要?尽管找我。


  我也希望自己做一个对朋友有价值的人,也希望做一个当朋友在人生低潮时愿意陪伴他的人。


  这些东西,我说了你感触不深,你经历了感触才深。


  我们都生活在舒适区,舒适区的人是没有原始欲的,因为不缺,例如不缺女人,那么见了女人也没有冲动,特别是腚总,到处都是果儿,几乎夜夜做新郎,在手术室门口等待时,他还约了一个妹妹,走了,最近频繁的约果儿,精神特别萎靡,我和笑笑吓唬他,推测他得了爱滋病,他昨天刚去医院检查了,阴性,兴奋的手舞足蹈,我媳妇有个朋友是在淘宝上卖爱滋病试纸的,天猫店,前天到病房来探望,聊起了这个话题,他认为爱滋病试纸市场越来越大,建议我们若是有兴趣也可以进入这个市场,只是需要解决资质问题,资质门槛越高,其实越值得去做,因为竞争对手少。


  爱滋病检测试纸,其实是免费发放的,我让腚总做这个业务,他没兴趣,认为自己没得过爱滋病,感触不深,我在群上问大家有没有兴趣做?貌似没人感兴趣,其实我是能帮着解决资质的~~~


  扯远了,继续说原始欲。


  那么,人到底有没有原始欲?理性能不能战胜原始欲?


  原始欲包括很多,例如睡觉、吃饭、喝水、交配,这都属于,手术前6小时不能吃饭,若是早上手术是最完美的,醒来直接手术就可以了,下午手术呢?


  大人能坚持住不吃不喝,小孩坚持不了。


  他太饿了。


  他太渴了。


  我能感受到他对水的渴望,他甚至盯着洗手液瓶子发呆,甚至想喝掉它,我终于理解了一个成语:饮鸩止渴。


  这就是原始欲发作了。


  你无法想象他多么的渴望,媳妇喝完水的瓶子,儿子拿出来疯狂地摇晃,试图弄出几滴水,我觉得他都可以本色出演《1942》了,他太饿了,太渴了,我们都动摇了,在想要不要再次帮他延迟手术?


  这种状态,可能在我们的记忆里都很少,因为我们饿了就吃,渴了就喝,从来没缺过,所以无法理解那种原始欲迸发。


  我爹感慨:谁说他不爱吃饭?只因为没饿着。


  度过安全期后,他一口气吃了三小碗面条,而在家里呢?他最高记录是吃过一碗,关键是三碗他说自己还不饱,想继续吃,被我们制止了。


  人的情绪变化太快了,今天我就没有前几天的那种压抑感了,而且我很不理解前几天为什么那么压抑?前几天我见谁都要劝说一句:健康比什么都重要。


  这个过程,让我想起参加拓展训练时,有个高空项目,不记得具体名称了。就是通过铁架子爬到几十米高空,在做好防护措施的前提下,站到一块探出去的钢板上,然后跳起来去抓一个把手,当然不管能不能抓住,最终的结果都是被腰上系的安全绳拽着,慢慢下落到地面。


  站在下面的时候,豪情万丈,看到别人不敢跳,真是替他着急,说,没事的,一丁点危险都没有,大胆跳吧!


  爬梯子的时候,也很利落,没有丝毫胆怯。


  一走上那块踏板,开始害怕了,腿打哆嗦。心里特别纠结,明明知道是安全的,但是就是恐惧。真想打退堂鼓。终于鼓足勇气,心一横,跳了。立刻就轻松了!下落过程中各种搞怪。


  今天呢?


  健康重要吗?比赚钱还重要吗?


  还是先赚钱吧?我囤了4000册刘震云的《一句顶一万句》,马上要搬出来了,为什么?


  因为,拍成电影了,马上上映了。


  前几天,我让笑笑和腚总抓紧去联系签《一句顶一万句》跟《我不是潘金莲》,这两本书都拍成了电影,都要上映了,这就是契机,可遇不可求的……


  别羡慕我,为什么?


  我囤了好几年了好吧?这期间我有多大的压力啊?我爹天天教训我,嫌我囤了书变不了现。


  昨天,我看大家生病了,我还是感同身受。


  早上我去病房,我就有旁观者的感觉了,而且我很难再回到前几天的情绪当中了,人真是怪。


  上次,我跟牛哥探讨了一个问题,为什么你年龄这么大了,突然出来创业呢?他说是想给自己找个焦点,哪怕自己老了也觉得蛮有意思,因为是兴趣所在,不至于说在家当孤寡老人,整天盼着孩子回来看自己。


  现在都是一个孩子,指望靠生病来绑架孩子是错误的,孩子有自己的人生,我们也应该有自己的人生,一直忙碌到老,忙碌不是劳累,而是焦点所在,乐趣所在,很开心,很充实。


  你看那些企业家,他们70多岁了,不是依然很充实吗?


  养娃不应该与防老挂钩,我们是否快乐,是否幸福,也不应该与孩子是否探望我们挂钩,我们要彻底放飞他们。


  我们病房住了一个,应该是咽喉肿瘤,切了管,装了一个金属的,他不能躺,只能坐在床边,他晚上躺下是什么状态?


  吹小号。


  关键是有积液,每半小时他就开一次灯,我很同情,但是我很生气,因为孩子刚手术了,但是也没办法,他没人陪伴,没人照顾,需要靠自己。


  周一我见过他儿子,年龄跟我相仿,把他训斥了一顿,嫌不遵医嘱之类的,否则不至于重犯。


  他儿子在济南工作,请假回来的,准备周五再回来。


  跟我闲聊了几句,我问他咋不请假回来全程陪伴?


  他说,上次已经陪伴了两个月了,这次只是消炎,不是手术……


  我理解不了他,他也理解不了我,例如孩子这么小的手术,咋用来这么多人?整个病房几乎全是我们的人。


  假如我爹也住上两个月,再去复查时,我也可能把他自己丢在那里,麻木了?习惯了?还是久病床前无孝子?


  我们要给自己铺好后路,当我们老了,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,要寄托在自己身上,寄托在医疗保障身上,寄托在医护陪伴品牌公司上,寄托在志愿者身上。


  不能绑架孩子。


  儿女多的呢?


  也存在这个问题,我们病房原来有个老头,他儿女不少,但是全程陪伴的只是小女儿,小女儿是教师,正好暑假,没啥事。


  别的?


  只是手术那天来了,然后都走了。


  经过了这场洗礼,我觉得娜娜她们的确挺伟大的,去做临终关怀,让人有尊严地离开这个世界,手术室的对面是ICU,看着病人推进推出,有些是老人,我爹感叹:到了这个地步,就别来了,在家等着就行了。


  我是赞同我爹的观点的,人已经没有主观意识了,何必再来维系生命呢?仅仅是为了延长一下下?


  也走得很没有尊严,身上插满了管子,还不如在家穿好寿衣呢,当然大家是期待奇迹出现。


  我看到了一个机会,就是高品质的医疗陪护。


  做成品牌。


  找一群有信仰的人去做,他们不嫌脏,只有信仰能跨越亲情,例如上海的马利亚家政,阿姨多是基督教徒,非常的友善、和蔼,甚至佛教徒都愿意选择她们,为什么?


  知道信仰的力量。


  我们为什么不敢轻易地选择护工?


  怕给我们下毒。


  心情这么好,要不我给大家唱首歌吧?


  是谁在唱歌,温暖了寂寞,白云悠悠蓝天依旧泪水在漂泊,在那一片苍茫中一个人生活看见远方天国那璀璨的烟火……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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