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波浪

  Z女,山大硕士,智商很高,情商为负,这是我对她的评价。


  山东这边比较传统,早恋可耻。


  家长呢,心理又很怪,孩子读书时,一味地堵,坚决不允许恋爱。孩子到了婚恋年龄呢?一味地催。


  孩子没有经过实战,她咋懂得挑选呢?


  女人挑错了男人,一辈子就完了!


  我以前写过她几次,我一说大家就知道了,她读了赵德发老师的《白老虎》,喜欢上了里面的主人公董刚,当时董刚已经被判入狱了,这么说就比较直白了,就是说,她爱上了书中的董刚,董刚压根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,毕竟人在监狱,信息是闭塞的。


  Z女见过董刚吗?


  见过,在庭审现场,但是董刚没有注意到她,她看到了董刚,在法庭上,董刚是不能回头的,只有入场和退场时可以趁机看一眼旁听席,看到自己的亲人可以点点头,但是法警马上就会提醒……


  哪有电影里演的那么潇洒,大摇大摆、吊儿郎当的入场。


  不可能!


  与赵老师跟我描述的不同,董刚特别的憔悴,很苍老,但是以前见过董刚的人普遍对他一个评价:风度翩翩。


  也正是这种描述,使Z女深陷其中。


  再帅的人,一旦到了那种地方,基本上就没法看了,憔悴、颓废。


  Z女认为,董刚退场回头的那一笑是对着她。


  她更加着迷了,母性迸发了,感觉董刚是被冤枉的,她心疼自己的男神,我们一行人都劝她,我们的初衷是想让她打消念头,所以才带她去庭审现场,没想到,她更加着迷了。


  Z女,年龄不小,从未恋爱,她认为这是自己的初恋,要有始有终,我们轮番劝她,没用。


  我拯救人的方式就是:讽刺,打击,挖苦。


  我认为,她就是太缺男人了,乃至喜欢上了一个幻想的影子,甚至靠此来慰藉自己空虚的心,拯救她的办法就是怂恿她,例如主动追个男生之类的,现实生活中肯定也有对她有想法的,应该积极接纳。


  我认为她的病源就是不懂男人,太缺。


  多交往几个就理性了。


  所以,我总是怂恿她在现实中找个男朋友,你想想,你董刚叔叔十年才出狱,这期间你不能总是等吧?


  牛哥说过一句话:我等你,你不来,我也不能让自己闲着。


  要找!


  她呢,时而同意,时而反对,我给她贴的标签就是精神病人,我经常调侃他们几个,我说我们群上有三个精神病人,关在同一病房里。


  赵老师一家呢,则是感化,给她讲道理,讲现实,甚至经常接受她的倾诉,电话一打就是一两个小时。


  偶尔,我去赵老师家,阿姨跟我讲,Z女终于想开了,不爱了。


  偶尔,我再去,又聊起了Z女,说又爱了。


  为了董刚减肥,去拍婚纱照,自己去拍,然后放到信里发给董刚,阿姨说,Z女越说自己幸福,我们越觉得难受,这孩子咋陷得这么深?


  后来,她跟董刚的家人联系上了,开始正式当女朋友了,甚至会参加董刚家的红白喜事,甚至披麻戴孝……


  董刚的家人里,也有反对的声音,例如董刚的两个外甥,都是一顶一的人才,非常牛,他们俩就劝Z女:我们从小跟舅舅一起玩大,太熟悉他是什么性格了,他从年轻时就不缺女人,跟你不是一路人,你趁早重新选择吧,看你还年轻,千万别犯傻。


  又醒了。


  说自己想通了,明白了。


  大家又皆大欢喜,认为拯救成功。


  事实上,我认为Z女还会继续反复,为什么?


  我太懂她了,她其实是把自己的行为“伟大化”了,她感觉这是一件非常浪漫的壮举,为了爱情苦等十年,她是希望董刚出狱后拍摄这么一部电影,讲述他们的爱情,肯定会跟《泰坦尼克号》一样让人潸然泪下。


  她把自己想象成了夏宗伟,把董刚想象成了牟其中。


  她不是夏宗伟,董刚也不是牟其中。


  可以看看夏宗伟在90年代拍摄的一些照片,即便放在今天,也是顶级美女,姐夫优秀了,自然吸引小姨子,夏宗伟其实是牟其中的小姨子。


  女人一旦把自己的行为高尚化、伟大化,就会情不自禁地深入,越陷越深,因为她活在想象里,这就跟做爱一样,真正的撩妹高手,不用深入就能让女人高潮迭起,因为他撩拨的是女人的大脑,让女人不断地想象一些场景、动作,仿佛一切都是真的,其实都是女人自己想象出来的,真做爱了,可能也就是那么回事,反而可能因为男人的口臭或狐臭而大失性趣。


  那年,去比萨斜塔,去以前,想象蛮多的,毕竟当年伽利略在这里做过著名的伽利略斜塔实验,真走到它的面前,感觉也就是那么回事,轰然倒下。


  建筑,一旦走近,就感觉倒塌了。


  因为,它不如想象的更壮观,例如每个中国人心中都有一个雄伟的建筑,那个什么门,貌似是敏感词,我不写,大家都知道,但是去过的人都知道,就那么回事,还不如不去。


  还有古罗马斗兽场,我去的时候,正在修缮,跟个工地似的。


  最美不过想象。


  真正懂男人的女人,她深刻领悟了“吊”字,她让你知道,她是爱你的,但是就是不让睡,可以亲,可以摸,就是不能办,你也知道她早晚都会让办的,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,越是如此,你越尊重她,因为没有征服,革命尚未完成,还需继续努力。


  牛哥跟女生也是这么建议的,你如果真的想跟他结婚,一定要这么“吊”着他,当然若是不想跟他结婚,只要有感情在,那随意,吊着反而不合适了。


  就是给男人留有想象的空间。


  继续说Z女。


  Z女对董刚的认识,仅仅是通过书中的文字,这些文字很容易神化一个男人,这就如同问女人,你愿意嫁给古惑仔里的鸡哥吗?


  很多女人都愿意。


  实际上呢?


  那是艺术化的古惑仔,我前几天在路上遇到了三个混社会的小青年,我当时就思考了这个问题,为什么在艺术片里,我们是如此的喜欢他们,在现实生活中看了又是另外一种反应呢?


  所以,对于Z女,我的建议是要推她前进,而不是使劲堵。


  要让她深入董刚的家庭生活,甚至有机会能去探视,或通通电话,就是让她的想象落地……


  地主家的千金跟穷小子在山坡上一见钟情,地主拼命地堵,结果千金跟穷小子双双跳崖了,五莲山上有个情侣峰,典故就是这么来的。


  我要是地主,我就鼓励闺女去爱,爱不了几天,她就回来了。


  这就是为什么《泰坦尼克号》的编剧一定要弄死JACK的缘故,否则故事没法继续了,贵族女跟屌丝男在一起生活一定是个悲剧。


  即便是好莱坞写爱情,也多是婚前、婚外,一切因为婚姻戛然而止,你见哪部爱情片是讲婚内爱情的?


  有天,她突然犯了病,坐上火车就往董刚大姐家赶,她预感他想她了,果然,董刚早上打电话回来,每个月都有打电话的时间,没想到,正好让她赶上。


  据说,特批,聊了25分钟。


  挂了电话。


  她突然发现,董刚跟她想象的不一样。


  堵是没用的,只能让她更加神化自己的壮举,而是应该赶着她往前走,越走越理性,原来自己的爱情是这么的不切实际?


  等上十年,当他出来,一个佝偻着腰的小老头,是否还是自己的男神?


  那时自己是否会后悔?


  花心的男人很有意思,往往能博取乖乖女的青睐,甚至有什么情况出现?董刚的前任或前前任,都已经再婚了,但是还想砸锅卖铁来捞他……


  撩妹高手吧?


  绝对的!


  心理学老师讲过,人的性格或酸或碱,彼此吸引,例如乖乖女往往会喜欢上暴力男,暴力男往往又会喜欢温柔女,这叫中和反应。


  N年前吧,那时凌晨跑济南高架,没人管,没人抓,每个人带个女生,能被我们忽悠出来的,基本上都是乖乖女,就是从小家教非常好的,在所有人眼里都是那种绝对的老实孩子,但是她们会格外的疯狂,随着引擎的声浪而大叫……


  那时,我带了一个护士,还是个官二代,比我大六岁,她跟我讲,没有人知道她内心有如此狂野的一面。


  生活中,她不会跟我这样的人在一起,因为各方面都达不到她的基本标准,财富、卫生、学识、素质等等,但是我放荡不羁,这个吸引她。


  凌晨2点我去小区门口接她,凌晨4点送她回去,神不知鬼不觉。


  在那时我就明白了这个道理,乖乖女未必乖。


  我不喜欢混圈子,我更适合当一个独行侠,因为我不合群,我的放荡跟他们的放荡还不是一回事,我总觉得我荡而不俗,有点类似诗人,他们有混社会的感觉,在一起吃饭,衣服一脱,要么纹身,要么金链子……


  我有个女读者,也是那时认识的,她跟我认识的护士姐太像了,眼镜都是同一款的,但是她年龄小,比我小,素质非常高,接人待物,一看就是从小在大家庭长大的,聚餐时几乎不说话,但是每个细节都做的很好,包括去点菜、买单,开车接送大家。


  她是别人带来的,这个圈子有个习惯,就是男人聊男人的,女人不说话,男人不能撩别人的女人,女人跟女人也不能有交集,每个女人都是独立的。


  自然,我也不会撩拨她。


  这个姑娘叫七号。


  当时不是正在上映《长江七号》嘛,七号跟的那个男生是山体的,练拳击的,超壮,他喜欢酒驾,出过事故,眉毛撞没了,去天津植的,要定期修剪,他很擅长讲黄段子,给我们讲植发的一些故事,例如有些女生下面没毛,也要植发,也是用的头皮毛囊,也需要定期修剪,否则能长出裤腿。


  我们笑得哈哈的,特淫荡。


  他们俩怎么认识的我不知道,但是她是什么心理我知道,就是喜欢坏坏的男生,那时她还没注意上我,是后来才成为我读者的。


  父母什么意见?


  坚决反对!


  再优秀的父母,也管不了任性的孩子,父母越反对,她越勇敢,怀孕了……


  结婚了。


  结婚后,她才发现他的家庭是非常奇葩的,兄弟三个是三个爸爸,他妈结婚三次,据七号讲,她亲公公是跟人打架被捅死的,现在的这个公公是小叔子的亲爸爸。


  婚后,我问过七号:你爸什么态度?


  她说,我爸什么都不说,只是定期问我一些问题。


  我说,他心疼你。


  她说,是。


  我问,你老公平时去你家不?


  她说,基本不去,他害怕我爸,一年就正月初二能在我家吃顿饭,平时从来不在我家吃饭。


  我问,老公打过你吗?


  她说,很少,被我惹急了,会给我两巴掌。


  我说,这些事就别告诉你爸了,他会心疼。


  结婚前,她特别喜欢不正干的男生,总觉得坏坏的真可爱,可是结婚了,又觉得男人咋能不正干呢?也不想着事业,整天喝酒、打架,都是孩子的爹了,还动不动被拘留。


  我问,你伤心吗?


  她说,还好吧,自己的选择,他至少在男女作风上没有问题,这一点我很满意,只是我们家门上被人喷过字,我真的有些怕了。


  我说,得罪人了吧。


  她说,可能是。


  她已经有很严重的抑郁症了,晚上睡觉不敢关灯,我让她找牛哥开导开导,她去一梳理,发现他的原生家庭导致了这一切,这一切也会最终映射到闺女身上。


  她不带闺女,让婆婆带。


  我问,为什么?你不喜欢孩子?


  她说,我不敢喜欢,我怕真的要离开时,我舍不得了。


  她内心有了答案,但是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了,就真的失去了,例如青春,社会对女人是不公平的,一旦离了婚,很难找个同龄的优质男人,除非你出类拔萃。


  从她身上,我看到了一点,就是女人具有超强的忍耐力,你说女生挨了打,应该不再回头,实际上呢?女人挨了男人的打,基本上该咋过还咋过,很少因为一个巴掌离婚的……


  当然,想象的时候,女人都是很自信的:他要是敢动我一下,我非杀了他不可。


  她经常重复我那句话:没有获得父母祝福的婚姻注定了是悲剧。


  为什么?


  因为父母会理性判断。


  而我们身在爱情,不会如此的理性,我们的老公未来的样子就是我们公公今天的样子,我们媳妇未来的样子就是我们岳母今天的样子,这就是原生家庭造就的。


  否则哪来的家庭系统排列一说?


  我见过最神奇的,就是心理学老师排列出他是领养的孩子,他不相信,为此还跟老师差点动了手,认为侮辱了他。


  他回家求证。


  果然是!


  女人一旦选错了男人就会安慰自己:嫁给谁都是一个样。


  其实,还真不是。


  婚姻就是女人的二次投胎,一点都不假,我总觉得婚姻应该有个时间期限,例如去领证,可以先领一年的,一年后感觉不错,就去续约,觉得不合适,自动解除,这样幸福度更高,因为可以根据不同阶段来重新匹配。


  现在更多的人是凑合着过。


  以前不住楼房,感觉城里人没有吵架的,现在住楼房,经常出现打得鬼哭狼嚎的,我总觉得打轻了,你说打了你,你还愿意继续过,岂不是打轻了?


  打得你见了他都瑟瑟发抖,你肯定不继续过了。


  所以,女人挨打,都是女人自己让打的。


  说活该难听了一点,事实上就是如此!


  理性的女人,能分清什么是爱情,什么是婚姻,她懂得匹配的重要性,为什么媒人撮合的婚姻反而稳定?因为媒人遵循了一个原则:门当户对。


  这个门当户对是综合因素,家庭背景、学历、长相。


  可是,女人想要的是感觉。


  哪那么多感觉?


  一旦在一起久了,就没意思了,我们的梦想是能抱着亲一次范冰冰,而李晨则啪她啪得想吐了。


  也就是那句话,你心中的女神,背后肯定站着一个或一群啪她啪得想吐的男人。


  婚姻是一场合作,一起经营这个家。


  听着咋这么难听?


  乖乖女身上有两点,一是崇尚放荡不羁,甚至想做一个流浪者,这也是为什么三毛那么吸引人的缘故。二是渴望被大伞呵护。


  所以,即便是婚姻不幸福,她也不愿意跳出去,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了大伞会是什么样子,从来没有独立生活过,害怕……


  女人具有独立生活的能力,尤为重要!


  对于爱情,我们最怕背叛,我倒觉得,背叛还是忠诚,其实都是一个意思,就是遵循了自己内心的利益最大化。


  所以,在我看来,是一回事。


  国庆,球馆有比赛,我去观战,小兄弟急忙跑过来:董哥,你看,我……


  我明白他的意思,他是我俱乐部的成员,但是跑去代表别的俱乐部了,意思是希望我能原谅。


  我心想,你太不了解我了。


  我觉得是无所谓的事,我对大家都没有控制欲,我觉得你在这里的时候,我们很开心,你不在这里的时候,我们也很开心,不能说你离开了我们就是背叛了我们,何况也不是背叛呀,我组队的时候你能不来吗?


  你不属于我。


  你打赢了比赛,我也替你高兴,很开心,感觉是自己人。


  别有压力。


  别人在我那边上班,我都觉得很不合适,你想,我一个月给你3000元,你就要把自由卖给了我,周一到周五要被我锁在办公室里,你见了我还要低我一等,因为3000元你就把自由卖给了我。


  我觉得心疼。


  所以,给我做事的,我都不让过来上班,你们在家就好,每天把工作完成就行了,我要的是劳动成果,不是时间,更不是自由。


  我不希望控制任何人。


  别人来上班,我觉得内疚,这也是我真实的想法,自由是最宝贵的,否则为什么监狱要限制自由?


  一个人成长了,优秀了,他选择离开是对的,因为他一个月能赚3万了,我们还指望他在我们这里拿3000元的工资?我原来的单位给我发800元的工资,现在一天发800元我也不会去上班了,那我算不算背叛?


  忠诚也好,背叛也罢,都是对利益做出的权衡。


  是一回事!


  欧洲建筑里,我比较喜欢哥特式,例如巴黎圣母院就是代表作之一,但是我觉得不够尖,要说比较震撼,我还是喜欢米兰大教堂,可以百度一下图片看看,非常震撼,最好百度那种路边有行人的,否则你无法对比它有多么的高大上。


  国外的教堂,一建就动辄上百年,甚至几百年,需要几代人甚至几十代人,老外太有耐心了,主要是他们施工速度太慢了,记得去莫斯科的时候,他们有个工地已经施工五年了,还没封顶,我在想,若是在国内,半年直接解决战斗。


  我们可以说他们有耐心,也可以说他们效率低。


  工地上,工人慢悠悠的。


  国内也有很典型的哥特式建筑,山东这边比较有代表性的是济南的洪楼教堂,还有就是青岛的天主教堂。


  但是都属于哥特式里比较矮的。


  属于MINI版教堂。


  当然,在我们看来,已经够宏伟了。


  接受一个神,还是蛮难的,因为有些东西是先入为主,例如我们从小就在家磕头拜泰山奶奶,整个山东人都相信泰山奶奶的存在,并且很灵验。


  若是从小接受上帝的熏陶呢?


  那我们也会信上帝。


  因为我又接受了理性教育,那么我很容易出戏,为了学写作,自然要精读《圣经》,里面的文字是非常美的,但是我总觉得耶稣在《圣经》里太霸道,信我的就是对的,不信我的就是错的,例如,耶稣说:“我就是羊的门。”


  什么是羊的门呢?


  是如此解释的:1,我实实在在地告诉你们,人进羊圈,不从门进去,倒从别处爬进去,那人就是贼,就是强盗。2,从门进去的,才是羊的牧人。


  凡在我以先来的,都是贼,是强盗。羊却不听他们。我就是门。凡从我进来的,必然得救,并且出入得草吃。盗贼来、无非要偷窃、杀害、毁坏。我来了、是要叫羊(或作人)得生命、并且得的更丰盛。


  《圣经》很有意思不?


  从文学角度而言,绝对高。


  但是,你感觉上帝霸道不?你不走他的门,那你就是错的……


  当时李佩甫老师有个讲座,很多人问李老师为什么给自己的小说起名《羊的门》,我心想,这就是从《圣经》里找的名字。


  我们认为《圣经》里很多故事是荒唐的,就如同老外觉得我们佛教里很多故事是荒唐的是一个道理。


  就一点,我们没有入戏。


  一旦入了,就信了。


  “神父”原来信佛,后来信基督,我总觉得这些人信教上瘾,宗教信仰自由的原则是什么?你信你的上帝,你信你的佛,你别绑架我,为什么?


  因为,我不信教也是一种信仰。


  未来信不信,那是未来的事。


  可是,我们习惯性的绑架别人,你凭什么不信?上帝无处不在,你这么侮辱上帝要遭报应的。


  这些日子有些压抑,去找“神父”聊聊,也不知道为什么压抑,莫名其妙的,帮我解解心结。


  “神父”不是神职人员,他甚至很少去教堂,我问他上帝是否存在,他说,他心中的上帝是存在的,但是他不知道他的上帝与我问的上帝是不是同一个。


  这个回答,太高明。


  “神父”的主业是饭店,在延安三路上。


  我问了他一个问题:你如何看待厨师偷东西?


  他问,如果你是厨师,你家里会缺肉吗?


  我说,不会,因为我有直系亲戚是厨师,他家牛肉多的吃不了,经常炖了牛腩端给我们。


  他说,既然都如此,为什么非去挑明呢?装不知道就可以了,不仅仅是偷东西,还有骂老板,哪怕听到了,也要装没听到,因为换作我们,我们也会这么做。


  我问,服务员流动频率高不?


  他说,我们这边服务员是相对比较稳定的,我有个原则,就是每个月发一点现金,例如一百或两百,是工资以外的,是告诉她们,老板很赏识你们,也很感激你们。


  我问,为什么要这么做?


  他说,我听过一堂课,我觉得收获非常大,是讲管理的,就是说中国是个人情社会,做管理最重要的是要有赏识意识,要让员工感受到自己很受重用。


  我问,是明着发的,还是暗着发的?


  他说,暗着发,例如这个月给张三,下个月给李四,是单独聊几句,然后把红包拿给他。


  高手……


  我看过一部美剧,里面的女主人跟男主人抱怨仆人会偷东西,男主人就安抚她,让她把心放宽,不要在这些事上计较,同时给了她一些现金,让她补贴给这些仆人,仆人们感觉自己在主人眼里很被器重,更加的尊重男女主人。


  至于说偷点东西,这是阶层决定的。


  避免不了。


  我以前写过,90年代,我们这里有村村通,就是局域网电话,电话通完后,家家户户都有电话线了,就是偷的。


  我家也有。


  从小耳濡目染,没觉得这算偷,帮着干活,最后剩下几十米了,自己带回家,有啥错吗?


  曾经有爱心人士来我们这里捐助水坝,用水泥做成的,类似游泳池,是一整套系统,有深水井,有储水池,然后又有深埋管道通往各片土地。


  这个事好吧?


  太好了!


  据说花了150多万。


  电视台也来录像了,当天深水井里的水不给力,是村里从远处的大坝抽上的水,动用了大量的喷灌机,我们这里家家户户都有喷灌机。


  验收完了以后呢?


  深水井里的电机就被偷走了。


  那管道也废了呀,管道是钢的,要偷,外村里来偷,我们村的不愿意,干脆,咱自己偷吧,怎么偷?


  合理一点,谁家偷谁家地里的,一段一段的……


  如果是你,你选择偷还是不偷?


  那管子非常好,能卖好几百块钱!


  田野里,出现了很壮观的景象,沿管子走线,到处都是挖管的人。


  我问了“神父”一个问题,在生命或事业的低迷期,应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?


  他说,按兵不动是很高的境界,但是人越是低迷的时候,越着急脱困,结果越困越深,能够在顺境里抓住机会,能在低迷期保持不动的人,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。


  可是,的确如他所说。


  一旦,我们没有收入了,或者收入低了,应该按兵不动等待机会时,我们却急于出手了,最终败得一塌糊涂。


  我们耐不住性子,就像牛哥说自己是鳄鱼,不需要出击,只需要等待,但是可能等待七八年才能动一次,动一次又够吃上七八年的。


  鳄鱼的核心竞争力是耐得住寂寞、能瞬间抓住机会。


  “神父”说,人生就像推车上坡,有些时候是需要退一步的。的确,人的欲望会越来越大,2005年,我写了自己的人生目标,在我的定义里,完美的人生是:有套小房,有辆小车,有个小家,年薪10万……


  如今呢?


  我还不如那时更有幸福感。


  在我们旗开得胜的时候,是不是应该反过来问问自己,这真是我们的梦想吗?为什么不降低一下收入,过得简单一些呢?例如原来年收入100万,主动降低为年收入50万,但是不需要操心那么多了,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。


  也许,更有意思。


  一个家庭,正常开支,一年花不了15万。


  牛哥多次给我算过这个帐,很多人不服,其实他是把公司的接待费用也算为了日常开支。


  欲望越来越强烈的时候,是不断地满足它,还是主动降低一下胃口?


  今年孩子生病对我触动特别大,我就在想,我操劳这么多有意思吗?还真不如开个小店,一年赚个三五十万,安心地过个小日子,何必去折腾这些没意思的事呢?整天鸡飞狗跳的,你想想,我面对几万人,什么人遇不到?


  就怕,当我过上了安稳生活时,我又回忆起了过去,真怀念我当懂懂的时候,那么多人围绕……


  平静了,向往喧嚣。


  喧嚣了,渴望平静。


  人,的确需要趋向某种平衡,老实的喜欢调皮的,调皮的喜欢老实的,我在开快车的年龄,总觉得前面的车咋那么慢呢?如今呢?每当有车子呼啸而过,我都在心里骂一句:早晚撞死。


  当年的我,不也是这么呼啸而过吗?


  喜欢炸街,炸隧道。


  时而淫荡,时而保守,时而得瑟,时而萎靡,人生就是一幅心电图。


  似波,似浪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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