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天,巴黎的天空出现了棉花糖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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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文回顾:没有了五年前的天空,也没有了天空中的棉花糖


她写书用的全是笔名。


而且大部分都是专业类的文学书籍,主要是针对法国文学和英国文学做评论。在作者的简介里有曾经留学的经历,写的书大部分没有网上销售的痕迹。不过天涯论坛里有人对她进行了起底,称赞她为少有的内外兼修的美女作家,还附了一张照片。


我看了一下,那张照片不是她本人。


她跟我说她是双面人。我记得她跟我微信说这个话题的时候,我对她翘了大拇指,我的本意是称赞她活得淋漓尽致、潇洒。


她突然问我,你知道什么是双面人吗?


我说,就是两种不同的性格,一种在黑暗里,一种在阳光下,我有时候也是这样。


她说,你说对了一半。


她又问了一句,你喜欢美国漫画吗?美国著名的《侦探漫画》你看过吗?《侦探漫画》有一期就是画的双面人,最初的中文字幕是由我来翻译的。


对这个知识板块,我是一无所知。


她跟我讲了一下故事梗概。


漫画的主角本名哈维·阿波罗·丹特(Harvey Apollo Dent),原本是哥谭市的地方检察官,为人刚正不阿,他一直试图通过司法正义来铲除哥谭市的犯罪势力,因此深受民众爱戴,人称“光明骑士”,是“黑暗骑士”蝙蝠侠的盟友。


后由于在法庭上遭到黑帮分子泼硫酸报复,致使半张脸全部毁容,所以导致了人格分裂,内心邪恶的一面被激发出来,成为双面人,组建了自己的黑社会帮派,成为哥谭市中最令人闻风丧胆的黑帮老大之一。他经常身穿左右两边颜色不一样的西装(通常有一边是正常的西装),无论做什么事之前都会先抛硬币决定。双面人的硬币和一般硬币不同,它有两个人头,而其中一面有许多刮痕。


讲完之后她说,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双面人。


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。


我听完之后问了她一句,你的双面是哪两面?


是美女与野兽吗?


她给我回复了一张笑脸,我想可能是默认吧。


后来我又问她,我看你有过留学经历,你是在巴黎待过吗?她回答她在伦敦待过三年。


在接下来的聊天过程当中,我试图了解她更多,但令我捉摸不透的是,她有时候回答很干脆,有时候却又讳莫如深。


这让我非常困惑,跟她我不知道哪个问题可以问,哪个问题不可以问。对我来讲这是独一无二的经历,从来没有人跟我这样聊过天。


我自以为是一个自信而且很强势的人。


但是在天空中的棉花糖面前,我变成了一个小男孩。


聊天的情绪和语境完全被她掌控。


有时候我猜想她的手里是不是也有一枚硬币,对于我问的问题,她随时在天空中抛一下硬币,喜欢的一面就跟我讲,不喜欢的一面就保持沉默。


越是这样我越好奇。


感觉好喜欢。


一开始看重的是她的外表,而交往一段时间之后,我开始对她的内心着迷。


这对一个男人来讲是最可怕的。


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?


想继续靠近。


刘太太那段时间觉着我精神已经不正常了。我经常在客厅里对着微信,一会儿开心,一会儿皱眉头。她就问我,老公,你最近又迷上了谁?


女人的第六感超级准,刘太太在这方面更是胜人一筹。


我直接坦白,说,最近跟天空中的棉花糖聊得不错。


刘太太好像想起了什么,说,就是那个帮我们付酒店费用的美女吗?对了,你有没有问她为什么帮你付酒店费用?


说实话我真不知道原因。


不过我隐隐约约感觉到棉花糖在那天抛硬币的时候正面朝上,她向我展示了对我有好感的一面,所以一冲动就帮我把钱付了。


但这些理由解释起来刘太太肯定不信。


我回答刘太太,当时是那个女孩儿一时冲动,后来我微信把钱转给她了。


刘太太就没有再问。


时间大约过了半年,天空中的棉花糖又一次消失。这次消失的时间更长,大约两个半月。


在这两个半月里,她没有更新过一条朋友圈。我几乎每隔几天就联系她一次,她始终没有回我。


她到底在哪儿呢?去干什么了?我一无所知。


心中突然觉得空落落的。


甚至想,她会不会是去远足失踪了,或者被人贩子拐到乡下卖给了乞讨的大叔。不过我转而一想凭她的智商,这些事情在她身上应该都不会发生。


那我觉得唯一的可能就是,在我问她那么多问题时,她抛出来的硬币都是反面。


她应该就是现实当中的那个独一无二的双面人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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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她的日子总感觉少了些什么。


我让朋友在国内书店买了她的两本书,并把这两本书带到了巴黎。


我详细阅读了文章里的每一个字。


为她在英国文学以及世界文学上的研究造诣感到惊叹。我很钦佩她的成就,她不仅仅有颜值,在她的内心深处,更有我们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。


她写的东西跟她的人一样,极具两面性。


我记得她在其中一篇文章中评价契诃夫时,把整个人物的棱角挖得很深。说实话,我从没见过这么立体的评价,我想她在看那些文章的时候,不但看懂了文字,还读懂了作者的灵魂。


经过她两个半月的沉默之后,我再次对她死心了。


我觉得她的个性我真的是适应不了,决定重新调整心态,跟她做普通朋友,对她不再有期待,不再有幻想。


但是人世间的事有时候非常奇怪,当你决定放手的时候,她突然回来了。


天空中的棉花糖就是如此。


她再次联系我是在一个午夜,巴黎时间的午夜。我一般习惯在睡觉的时候把手机放在客厅,这样整个睡眠期间不会看手机,因为我觉得睡觉的时间就应该睡觉。


但是那一天我却一反常态,把手机带到了自己的枕头旁边。


那天夜里下了很大的雨,电闪雷鸣,我被惊醒。起床去看一下孩子是否睡得安稳,然后顺便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。


凌晨2:30。


手机屏幕上显示她发来的微信推送。


她问我,胜哥,你睡了吗?


那一刻虽然在深夜,我却突然清醒了。其实这个微信我等了两个半月,有时候希望它来,也希望它不来,内心非常地矛盾。


本来想质问她,怎么这么久也不回我微信,但看到她头像的那一刻,我的心在瞬间又软了,像出炉很长时间的棉花糖,在空气里萎缩,然后消失。


这种心路历程对我来讲也是第一次。还是那句话,没有人这样对待过我,我也没有这样对待过别人。


在我的心中也许我不会允许其他人这样做,但是对天空中的棉花糖我仿佛开了绿灯。她做什么我都同意,都不会反感,也不会再次把她拉黑。


这些是那天晚上我看了她微信之后内心的独白。


床上是熟睡的刘太太。


我在想,我可能也是一个双面人。


看到她的微信,我回了一句,我说,我没有睡,我一直在等你。


然后我又追了一句,这么多天你去哪里了?你还好吗?


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,给我发了一张航班信息的截屏。她说,我现在在纽约,后天到巴黎,你来接我。


她的语气不是跟我商量,仿佛是在命令她的下属。


我竟然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,直接回了一句,好。


那天晚上我失眠了。隔壁熟睡的孩子,旁边爱我的刘太太,窗外的狂风暴雨,远在纽约发来的微信,两个多月以来的担心和期待,所有这些都交织在一起。


而我想的最多的竟然是明天天晴了,是否依然会看见天空中的白云,宛如棉花糖。


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爱上了这个人?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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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起床后有点心不在焉,整个人都在恍惚。我在不停地拷问自己,接下来应该怎样去做,或者说是做什么。


我是否可以坦然地去接她,就像一个久违的老朋友。带着心中的红玫瑰去测试是否依然可以控制得住自己的心跳。


说实话,我没有任何的把握。


我记得很清楚,那是2015年的秋天,我们认识整整一年。


而在这一年里,我的心态和心理经历了太多的变化。第一次这样为一个人去担心、去忐忑,或者说是去期待。


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做。


我曾经很多次跟别人讲过,对于我来讲,这辈子不可能再去爱上别人了。说这个话的原因是我已经是一个成年人,可以去权衡利弊,在有得有失的权衡之下,所有的爱都标了价格,就像是一个商人,不会再去做亏本的买卖。


但是天空中的棉花糖此时此刻让我产生了动摇。


我甚至想能否跟她一起走天涯,消失两个半月,去一个美丽的小岛上,喂马、劈柴、看世界。


我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。


在她的航班即将落地前两小时,我也拋了一枚硬币。


很遗憾,不是我想要的那一面。


但是我想我应该尊重这枚硬币给我的决定。


我没有去接她。


后来她给我发了很多信息,问我为什么不去接她,也不去见她?


她的微信,我三个月没有给她回复。


但我深知这不是以牙还牙,更不是报复,而是我心不由己的决定,我必须这样做。


三个月之后,我们迎来了崭新的2016年。


我在写新年祝福的时候,想发一条朋友圈,因为面对着不同的人,想说不同的话。那时候我的微信还喜欢分圈,就是发东西的时候针对不同的群体进行设置,可见或者不可见。


我给天空中的棉花糖单独发了一个圈。


那个圈就她一个人。


我想这一条朋友圈,只让她自己看到而已,不过这个方式我从来没有用过。


那一刻突然想试一次,试一下天空中的棉花糖是否还记得我。


我发出了第一次在凯旋门边认识她的时候,拍的那张天空的图片。


我发出来之前只对她一个人设置了可见,并写了一段我认为很煽情的话,我写道:


生命若给我无数张面孔,我永远选择最疼痛的一张去触摸。我想去喜欢一个人,非常想。想跟她一起过最朴素的生活,最遥远的梦想,即使明日天寒地冻,路远马亡。


我觉着你不会忘记我,其实你不需要忘记我。


你在吗?天空中的棉花糖。


发出来的那一刻是2016年1月1日凌晨。


几乎在同一个时间,天空中的棉花糖在我的朋友圈下面评论了两个字:我在。


我没有回复她的评论。


第二天她又在评论下面增加了一条,她写道,你还在吗?


我没有回复。


接下来,世界又是一片寂静,我们都再次消失。


大约过了一年多。


时间指向了2017年夏天。说实话,我几乎已经忘记了这个人。


(有缘待续)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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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雪崩的时候,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”


感谢等待,满载着最美冬天的列车即将到站


如果没有文字,世界将会怎么样?


你是真的喜欢付出吗?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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