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庄在微信上问我：你近视不？
我说，过去不。
她问，现在近视吗？
我说，略有吧，主要是我眼睛被羽毛球击中过，受过外伤，有三五年看东西都是模糊的，很折磨人，就是有些时候，我写文章，看字都是模糊的，书已经好几年都看不了，因为我看书是重影的。
她问，现在呢？
我说，好多了，几乎恢复到从前了。
她问，怎么弄的？
我说，若是吃过中药的话，那就是老中医的功劳，主要是没吃过，那就找其它原因，我视力真正有所改善是从跳绳开始的，那能否把跳绳理解为主因？还有，就是我有个好朋友，她是眼科主任的助理，最初我被击中时就是飞到深圳找的她，去年她给我推荐了一篇文章，就是关于合理用眼的，大体意思是眼睛需要补充一种东西叫越橘提取物，让我买点类似的保健品吃吃，她反复强调，大概率只是心理作用，但是也没啥坏处，在跳绳和这个东西的双重作用下，视力就恢复了。
她问，你儿子近视吗？
我说，不，年前，我刚看了学校发布的视力测评表，现在小学生已经有半数近视了，满分是1分，我看很多小朋友到了0.5分以下，甚至只有0.2分。
她说，我家闺女就近视了，我们两口子都戴眼镜，现在为这个事发愁。
我说，少看书，少玩手机。
她问，你家孩子控制吗？
我说，不控制，每天放了学都在玩游戏，我认为近视这个事，遗传也是重要因素。
她说，就是，所以要注重预防。
我说，也不要大惊小怪，我采访过做近视手术的医生，说是很简单，几秒钟。
她问，会不会有后遗症？
我说，这个呢，每个人有不同的说法，据医生讲，很多人做了一二十年，一点事都没有，特别是高三学生临时突击做手术考军校的，参加工作后也没有任何不适，至于说眩晕、飞蛾症，大概率只是巧合。
她说，我闺女已经需要配眼镜了，否则黑板上的字看不清。
我说，该配就配，不要拖。
她问，你儿子学习怎么样？
我说，我们家貌似对这个事不是很关心，平时也不怎么问，他也不说，作业我们也不管，全靠他自己敷衍老师，我推测还不错，但是也不特别好。
她说，差不了。
我问，你家的呢？
她说，还好。
我说，你们俩人的成绩在那摆着，若是学习成绩不好，老公会怀疑的。
她说，还好，我经常跟她讲，我和你爸从小都是班上前三名，你不能比我们差，她自己也说，我肯定会超越你们的。
我说，考个第四。
她说，你这逻辑……
我说，不需要为孩子担忧太多，我经常跟我娃讲，我对你就有两个随身要求，所谓的随身要求，就是可以伴随你一生的习惯，一是每餐后必刷牙，一口洁白的牙齿，无龋齿，口气清新。二是每天跳绳，风雨无阻，不求你每天跳多少个，但是每天都要跳，活到老，跳到老，人与人的差距就是这些细微差距造就的。
她问，你跳绳后，感觉变化大吗？
我说，走路轻盈了，过去我本身运动量就很大，每天下午都打球，打球比跳绳还剧烈，跳绳后感觉整个人轻了，走路总有想跑的欲望，还有就是爬山厉害了，前段时间我自己去爬了个泰山，就是心血来潮，自己去徒步打卡，因为疫情的缘故，几乎没什么人，在我的印象里，到了十八盘还有老长老长一段，可是我到了十八盘以后，发现咋这么矮了？我看他们爬山的，都是气喘吁吁、生无可恋的感觉，而我上去没什么感觉，去山顶吃了个德克士，更冲动了，想跑下来再爬一遍。
她说，春暖花开，没想出去走走？
我说，到了交配的季节了。
她说，你咋时刻都想着这个。
我说，动物世界里的台词。
她说，我这几天要去趟曲阜，曲阜离你远不？
我说，两小时。
她说，那我顺路去看看你，去你书店打个卡。
我说，我去曲阜找你。
她说，你那么忙。
我说，我半年没出门了，出去放放风。
她说，那保持联系。
我说，你提前一天联系我。
她说，好的。
2号给我发信息，说3号去曲阜，她是去看望一位导师，生病了，病的不轻，我们约了12点见面，因为看病号必须要在12点前结束，山东人很迷信这个，所以你看在山东，医院给出的探望时间一般是10点到12点。
为什么不能下午看病号？
按照民间说法，过了12点，就是阴了。
例如，上坟必须过了12点。
病人也忌讳。
我9点半从家里出发，理论上11点半就能到达，结果中间有段高速有事故，我需要走下道，然后走一段省道再上高速，结果上高速的时候耽误了20多分钟，可能是敏感时期，每个上高速的车辆都需要盘问、安检，特别是准备北上方向的，要详细登记，我说我去曲阜，又问我去曲阜干什么，我说看病号……
几乎是12点整，我到了医院，医院车很多，停车场已满，路边不能停，但是有个大转盘可以盘旋式的等待，就是一圈一圈的等，她下楼的时候，我正好错过，前后都有车，我只能打电话让她再等我一下，若是让她追着我车找，也可以，但是我觉得跟着车跑太狼狈，不合适。
按照太空原则，找人的方式就是一方别动，通报具体位置就好。
我一转弯，决定进停车场。
阿姨说车位满了。
我说，不要紧，我就进去在门口这个位置一停就可以，马上就走，我可以半骑在马路牙子上，不会影响正常通行的。
她说，有监控，会拍照罚款的。
我说，没事，我等不及了。
她说，那好吧。
我把车一停，然后去接她，一边接她一边让她看四边有什么，她说能看到雕塑，我说你朝雕塑方向走。
她一走，我就能看到了，然后告诉她，朝左边看。
对上头了。
到车的位置上，两个眼镜男在看我的车，我在想，这是领导嫌我乱停车了？我过去以后，年龄大一点的问：这是手波的吧？
我说，是的。
他说，第一次见保养这么好的老车。
我说，这是新车，19款的。
他大吃一惊，新车？
我说，是的。
他说，这车值老钱了。
我说，还好，丰田车都是理财产品，一直升值。
他说，刚才你在那转圈的时候，我们在楼上就看到了，看到停下，急忙下来看看。
上了车。
端庄问，是不是男人都喜欢车？
我说，分人，也有不喜欢的，别说车了，有的男人对女人都没兴趣。
她说，我请你吃饭吧。
我说，肯定是我请你。
她问，你想吃点什么？
我说，我带你去吃就好了。
我这里有个表同学，来之前我专门联系过，她开了一家小吃店，济宁甏肉，门面只有巴掌大，纵深很长，你若是去吃上两顿，就一个念头：我要回家开一个。
翻台率太高了，几乎就是秒翻。
什么意思？
坐下，吃饱了，然后换另外一个人。
我这个表同学学习不中用，专科是临沂大学的，本科是曲阜师范大学，研究生貌似也是，后来就在当地当了老师，还是个小学老师，我一联系她，说要到曲阜找她，她以为我找她干什么，问我能晚几天不？来亲戚了。
我说，我只是过去吃顿饭。
她说，那直接过去就行，只是我不能招待你了，孩子到济南参加考试。
我说，没事。
她给了我位置……
这个店，最让人舒服的有两点：
第一、店面特别干净。
第二、所有服务员，都是读过书的，全戴眼镜，曲阜这座城市就是很神奇，你走在大街上，你看路人也是如此，多长的像老师，毕竟是孔子的地盘。
这也是我的观点，我认为宁愿花5千聘一个高学历的服务员，也不要花3千聘个初中生，特别是在北方，一个人读没读过书，是天壤之别。
问我吃点什么？
我说，我们俩呢，外地来的，只是想来体验体验，这样，你觉得值得我们吃的，都给我们来点，不嫌多。
服务员说，肉、肠、豆腐，都给来点吧。
我说，行。
她说，我们这边一般都要在米饭里浇点汤，要不要给你们也弄点？
我说，弄点。
她说，玉米糊糊和咸菜都是免费的，自己拿。
我说，谢谢。
我们俩就算吃的超级套餐了，40块钱，肉很多了，米饭都是放碗里蒸的，好大一碗，前后没有20分钟，我们就吃完了。
她说，这个店生意真好。
我说，外卖也厉害。
她问，这类店在你们县城能开不？
我说，白搭，类似的店，必须靠白领来吃，就是可以吃工作餐的，在县城，大家午饭还是喜欢回家吃，喜欢自己做，县城所有的饭店都是针对聚餐的，宴请系列的，至于说纯粹的为了吃个饭？很少。
她说，肥而不腻。
我说，是的，很准确。
她问，你怎么找到这家店的？
我说，美团上推荐的。
我们俩在店里坐了一会，看了一下翻台率，的确很高，而且全是年轻人来吃的，我们这个年龄就属于大的……
她说，开个饭店也很有意思。
我说，饭店的成功率是最低的，我们往往只看到了存活者，男人创业第一反应就是开饭店，一开就死，饭店这个行业说好做很好做，说难做很难做，这个甏肉就属于比较好做的系列，因为它需要储备的食材比较少，就这么三五样，甚至可能连厨师都不需要，这类饭店需要的不仅仅是好吃，还需要天时地利人和，就是多方因素，缺一不可，选址要占九成因素。
闲聊间，我看了看股票。
她问，涨了还是跌了？
我说，春节前，我有115万的收益，现在还剩104万了，看这个趋势，没多久就要跌破100万了。（文章是前天写的，实际上已经跌破了，现在只有98万了。）
她问，那能否先出来？
我说，未来是不可预测的，万一你出来后，接着连续大涨呢？教我做投资的老师讲，朝前分析，特别是分析那些历史曲线，怎么分析都是有道理的，但是从后呢？就是从现在这个点，朝上走、朝下走，也都是能说通的，既可以理解为调整，又可以理解为下跌中继，到底是调整还是中继？是需要过上一段时间回头看才能盖棺定论，所以要时刻在线，确保闪电来时能劈中我们。
她问，跌了心疼吗？
我说，刚开始会，现在基本麻木了，一天涨个三五万是常态，跌个三五万也是常态，老师跟我讲过，投资跟打仗一样，打仗就可能有输有赢，有可能是乘胜追击也可能是落荒而逃，那么要对可能发生的每一件事进行预演，你不能只接受乘胜追击而不接受落荒而逃，那么对于股市也是如此，你不能只接受大涨而不接受大跌，大涨也好，大跌也罢，你对应的不是情绪的喜怒哀乐，而是战略的一一对策，涨我怎么做，跌我怎么做，如此就可以了，一切都在预案中，不在预案中则启动应急预案，把投资当战争去对待，沉着、冷静。
她问，你今天有什么安排？
我说，我最近没啥事，比较自由。
她说，感觉你比上次气色好多了。
我说，可能是不做小卖部了，压力小了。
她说，感觉没有心事的状态。
我问，你觉得我做小卖部是收割读者吗？
她说，你做什么我都支持，所以你采访我是不准确的，我觉得只要你的初心是对的，不纠结，不折磨，那么就是正确的事。
我说，卖酒这个事是最纠结的，毕竟酒精是致癌物。
她说，我导师就喜欢喝两杯，他是喉癌、糖尿病，现在说话必须按着脖子上的金属器官。
我说，我见过类似的。
她说，也蛮受罪的，这次是来降糖的。
我问，你今天还回去吗？
她说，我明天回，票买过了。
我问，不影响工作？
她说，我现在每周一篇。
我问，什么内容？
她说，现在不是流行问政山东嘛，各地方也都在做，各媒体都有问政系列，算是民生出口，我负责这个版块。
我问，你写完了？
她说，还没，准备晚上听录音，一边听录音一边整理，写好以后再交给领导，领导再上报审批，批示以后就可以发了。
我说，真严谨。
她说，这不是小事，每个字都需要反复斟酌。
我说，我在抖音上看到附近一个书房，说是山东最美书房，要不，咱去逛逛？
她说，我听你安排。
我说，好。
这个书房在山里，叫九女峰书房。
她问，要多久到？
我说，差不多两小时。
她说，那我戴着耳机听听录音。
我说，你直接连蓝牙到车上，我也帮你听听，多好？
她说，会影响你心情的。
我说，不会的，我铁石心肠，从来不同情弱者，我觉得这个世界最公平的游戏就是丛林法则，弱肉强食。
她说，一个人买了个出租车，带着手续，出租车公司为了防止个人买卖手续，在合同里加了一条，就是若是私自买卖需要交5千元的违约金，在出租车手续值钱的年代，大家都约定俗成的由买家出这5千元，从来没有任何人提出过异议，很简单的一句话，你若是接受不了这5千元，你不买就是了，可是呢，问题就出在了一个较真的人身上，这个钱他交了以后，越想越觉得不合理，你凭什么收这5千块钱？于是，他开始多次伸冤，现场协商的有记者，有出租车公司，有出租办，有分管领导，还有信访部门，还有问政主持人……
时代变了，老百姓的腰杆直了，全场声音最大的就是他，几乎是嗷嗷的，挨着一一声讨，每个被声讨的声音都很小，若是想插句话，还要弱弱的问一下主持人：我能否插一句话？
听到这里，我跟端庄说：公务员真成了弱势群体，这让人家直接吓的筛了糠，每一句话都要说的谨慎再谨慎。
这些人其实组成了一个合议团，还咨询了律师，大家给出的建议就是您交的这个钱呢，很难严格去定义，实在不行，其实是可以走法律程序的，起诉就是了。
问政主持人，要替老百姓说话，几乎是训斥式的问他们几个：人家为了5千元，至于再花钱花精力去打官司吗？你们就不能帮着去解决吗？为什么非要逼着老百姓去打官司？
我问端庄：这个主持人现实生活中有朋友吗？
端庄说，临时工。
我说，那还行，一听就是热血青年。
最终也没有协调成，因为对方的诉求很明确，就是退钱，但是他们几个做不了主，因为这个钱是出租车公司收的，出租车公司是个企业，是你个人与企业之间的纠纷，理论上通过法律途径解决是最合理的，管理部门也不可能强行要求出租车公司退这5千元，关键是什么？
这5千元一旦有了第一个，就会所有的全退。
你想想，那还了得？
我跟端庄说，这就几个人，都被舆论给绑架了，生怕某句话被断章取义发到网上去，所以每个人都唯唯诺诺，甚至在心里骂娘，咋安排给了我这么一个岗位？所以大家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反复推敲的，你骂我们，我们也听着，不反驳。
而主持人呢？有些咄咄逼人。
端庄问我：你觉得呢？
我说，我认为是无理取闹，因为交易是双方是前车主与现车主，一个愿买一个愿卖，但是呢，前车主有个卖身契在身上，只要交易就需要5千元违约金，问你还买吗？你若是愿意买，你就替我交上，你不能交上以后反过来说这个钱收的不合理，不合理不要紧，你起诉就是了。
她说，但是，这里面有个问题，就是违约金是否符合法律框架？
我说，我认为，符合，这里面的根本因素，不是这5千元，在出租车手续价格飙升的年代，你就是交1万元违约金，大家依然买，为什么现在翻出这些事来了？因为出租车手续是白菜价了，大家怨气根本无处发泄，这个人其实本质上是一个可怜的人，他在高位接盘了出租车手续，所以他看什么都是不顺眼。
她说，主持人，其实心里也很明白，但是他必须要站在类似的立场上，否则节目就没有口碑，老百姓就觉得你不是偏向自己的，老百姓怎么看一个人是不是自己人？就是看你是不是自己人。
我说，懂了。
她说，所以，我写，也是这么写，核心突出法治时代咋能任由人治？你出租车公司就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制定规则吗？
我说，真是闲的，一群人大半天，就闹腾这么点事。
听到最后，男的越来越激动，连国务院发布的第多少条第多少条都背出来了……
后面，我就没再听，据端庄讲，为这个事已经联合调解过三次了！
我问，最终你们是怎么协商的？
她说，我没有协商权，我是记者方，就是因为我们在现场，他才更加的自信，想表达什么就表达什么，最终他们是这么建议的，帮着提供法律援助，就是你需要律师免费提供给你，然后帮你去立案，甚至想把打官司的钱都给你垫付上。
我问，同意吗？
她说，不同意，就是要求直接退款。
我说，那是持久战了，要么出租车公司私下给他5千元。
她说，不会的，因为出租车公司有合同做支撑。
我说，那无解。
她说，就是无解。
到九女峰的路还是比较难走的，全是柏油路，只是转弯都比较急，路比较窄，死角比较多，因为是旅游淡季，路上没车还好一些，若是旺季，很容易发生事故。
一路，全是各类民宿，都很高大上。
平时我们在家里，感觉不到疫情对我们的生活有什么影响，生意也没啥影响，但是当深入这些旅游产业时，感觉还是比较致命的，几乎就是当头一棒，很冷清，连个人都没有，仿佛整片区域都荒废了。
我本身是开书店的，我对书店的认识是，最适合开书店的地方是一线城市，因为书店真正加分项是客人，不是环境，不是布局，没有对书有需求的客户，一切都是瞎扯蛋。
类似的书店概念，我参观过不少，最终都成了摆设。
九女峰的这个要好一些，毕竟是大资本投资的，下面是个民宿，民宿叫故乡的云，书店是配套……
准备上去看看。
下面有个小门，门口有个告示，我们俩，都是中文系的博士，我读了一遍没读懂，她读了一遍也没读懂，大体意思是上山需要小票，但是你这么想，这个门在马路边，你说我推门进去需要小票，我上哪弄小票？
关键是连个人都没有。
我说，咱上去看看吧，不让上再说吧。
民宿应该是刚投资开发的，是著名建筑大师设计的，下面配套了不少咖啡馆以及小餐厅，都是透明玻璃做的。
我跟端庄说，乡村建筑，最大的问题是灰尘，这些玻璃以后擦起来是没完没了，最适合使用玻璃的地方是大都市，灰尘少的地方，我家附近也搞了一个类似的咖啡馆，中途就夭折了，那玻璃上的灰都擦不出来了。
农村，你就是再爱干净，什么都不摸，什么都不抠，你到晚上看看，手指盖也是黑的……
我家在农村就算收拾的比较好的，装修也可以，基本是别墅标准，但是依然解决不了尘土问题，你一摸桌子，一层灰，苍蝇、蚊子，都是大问题，所以最适合居住的还是大平层，离地高一点的，在我们的生活里，已经不知道蚊帐、苍蝇拍是什么玩意了。
上了书店，打了个卡，花了86块钱，要了两杯饮料，基本没什么书，农村妇女在那当前台，这个店，基本废了，我们去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，序列号是16号，就是说，当天只接待了16位客人。
开不了多久，就黄了。
书店就不适合在这些地方，而且，设计的再好的建筑体，一定要有与其品味对应的运营团队去接管。
让我爹住进汤臣一品？
用不了多久，阳台上养鸡了！
坐了一会，我们走了。
回程，遇到两个搭车的，看到是导游装扮，心想，也不是坏人，主要是我不拉他们的话，他们可能都回不了市区。
上车吧。
俩人都是泰山导游，带客人过来住店的，一个带了6个人，一个带了2个人，俩导游一个是76年的，一个是72年的。
当导游，可能也需要天赋，话痨。
我们俩没说话，他们俩在那聊开了没完了。
76是男，72是女。
俩人认识，一个单位的，但是不熟，今天算是偶遇，一起搭了车，所以他们俩拉起了家常，不管我们了。
72说，我今年办了退休。
76说，你是76还是77来？我记得你比我小。
72说，我是72，但是档案是71，当时找人花钱改的，今年9月份就退休了。
76说，那你自由了。
72问，你媳妇在哪上班？
76说，在家呢。
72说，那你压力大了。
76说，是呢，上有老下有小。
72问，孩子在哪读书？
76说，长城。
72问，学习怎么样？
76说，白搭。
72说，让走特长或参加春季高考，山大的录取分很低，但是最终发的证也是山大的。
76说，可能只能走特长。
72说，人家售票口那些，现在享福了，都不用上班了。
我插了一句：为什么？
76抢答了：泰山跟美团合作了，现在窗口基本不卖票了，全部从美团买，然后到门口刷身份证，现在出现了什么情况？就是这个季节竟然门口也排长队，年龄大的根本不会买，微信里也没钱，去窗口也不卖，老头气的鼓鼓的，你看着吧，哪天来个大人物老头，不闹出点事才怪。
72说，打12345。
76说，我们一天打一遍，打的人还是太少，简直瞎胡闹，连现金都不收了，人家老年人自己带着钱来爬泰山，你不让人爬了？泰山是为游客服务的，现在成了刁难游客。
俩人为这个事，抱怨了至少20分钟，商量回家怎么打12345，先模拟了一遍，说要替老年人发声，还有就是没有导游通道了还是啥，说游客人家已经到了南天门了，一打电话问导游呢？说导游还在售票口，一个账号只能买5张票，那带了40个人，怎么买？
他们还提到了一个细节，就是日常他们帮游客买票是刷信用卡，然后用这个来养卡。
我把他们捎到了天外村，他们的电动车在那里。
我跟端庄回了曲阜。
下车时，76在掏什么东西，我以为他要掏钱，我刚要客气的拒绝，他给了我一张名片：兄弟，来爬泰山给哥打电话，吃的住的哥都熟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