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脚姑娘

  本地公务员喜欢泡论坛。


  我在论坛还是蛮活跃的,每天都有新粉丝涌现,我在论坛上叫PY,标准的小马甲,没人知道我是谁。


  有个妹妹主动加我PY的QQ,说是很喜欢我的文章。


  我看了看她相册,还是蛮漂亮的,貌似还是个海归……


  在QQ上,她问我是干什么的?


  我说,摆摊卖水果的。


  她说,不像。


  聊着聊着到了午饭时间,我主动了一下,一起吃饭?


  她说,好呀,好呀!


  约着去吃海鲜。


  我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,可以直接看到沂河,不过看不清楚,因为外面正在下雨……


  不一会,进来一个红衣女孩,个头蛮高的,因为没带伞的缘故,额头上的头发贴到了脸上,她在四处张望。


  我一举手。


  她会意的笑了,走了过来。


  我问:“学生?”


  她说:“刚毕业。”


  我问:“硕士?”


  她说:“是的。”


  我问:“来考试了?


  她说:“是的,你会算呀?”


  我说:“在本地,学士都属于稀有动物,别说是硕士了。若是吃饭时,桌上有个本科毕业的,那都是要被吹嘘半天的。”


  她说:“你真会讽刺人。”


  我说:“真的,不忽悠你,因为我是本科生,被吹嘘次数多了,我也就习惯了。”


  她问:“你是做什么生意的?”


  我说:“告诉过你,卖水果的。”


  她说:“不像。”


  我问:“经常出来见网友?”


  她说:“第一次,你信吗?”


  我说:“信,因为我也是第一次。”


  她问:“你为什么喜欢写农村题材的小说?”


  我说:“那不是小说,真人真事,只是名字不真而已。”


  她问:“你是文学院毕业的?”


  我说:“搞软件编程的,多数不是学计算机专业的。”


  她说:“我是学文学的。”


  我说:“能感觉到。”


  她问:“你觉得我写的文章怎么样?”


  我说:“文笔挺好的。”


  她问:“如果满分100分呢?”


  我说:“30分吧!”


  她说:“这么打击人啊?”


  我说:“因为都是想象出来的,缺少实际经历支撑,空中楼阁,懂我的意思不?你连婚都没结过,你写婚后故事,不是意淫是啥?”


  她问:“你写的都是亲自经历过的?”


  我说:“基本如此。”


  她说:“也就是说,你有过四五个女朋友?”


  我问:“咋了?”


  她说:“你真是太风流了。”


  我说:“我是应该感到害臊呢?还是感到你纯真呢?还是我告诉你实话呢?”


  她说:“我身边的朋友都特别专一。”


  我说:“挺好的。”


  她问:“版主为什么总是推荐你的文章?”


  我说:“因为他喜欢我啊。”


  她问:“他不是男的吗?”


  我说:“男的也可以喜欢我啊,前几天还到我们家送花生油了呢,结果第二天我写了一篇文章,说是自家榨的花生油不能吃,有致癌物质,惹得他郁闷了很长时间,其实我压根就没针对他,我当时也不知道他送我花生油了,因为被我媳妇直接放到地下室里了。”


  她问:“副版主他们去拉萨了,你关注没?好火呀!”


  我说:“对于一个小县城而言,去趟拉萨就是大事,其实去趟拉萨就跟约个会这么简单,是人们想复杂了。”


  她问:“你去过?”


  我说:“应该去过。”


  她说:“吹牛。”


  我问:“你去过法国?”


  她说:“我空间里的那些照片吧?那是我在网上搜集的。”


  我说:“真迷惑人,我还以为你是海归呢!”


  她问:“你下午上班不?”


  我说:“都可以啊。”


  她问:“论坛上有没有报社的?”


  我说:“不知道,我很少跟他们接触,只是因为我姐姐她们都泡论坛,我才上去写文章的。”


  她问:“那么多骂你的,你难受不?”


  我说:“我以前养狗,为了逗狗玩,我会拿个棍子乱舞一番,接着一群狗朝我叫。每当此时,我特兴奋。写文章不是为了逗狗叫,而是我故意激怒别人的,我就三招:讽刺、打击、挖苦。等于我挖了三个大坑,他们纷纷往里跳,然后两群人就掐起来了,我看热闹。”


  她问:“那为什么还有人喜欢你呢?”


  我说:“因为,骂街是有技巧的,不能骂人,只能调侃事,而且要反着调侃,表面着帮一群人,实际上给他们挖了坑,明白人看了就想笑。例如我写的城管的故事,我们家楼下有卖羊肉串的,晚上营业到12点,影响我们休息了,打市长热线,市长安排城管去管,城管来管,小摊贩抵抗,抵抗过程中,我们又觉得城管在欺负小商贩,于是我们纷纷下楼,起哄,把城管赶跑了,楼下又热闹了,我们又睡不着了,又打市长电话了……”


  她问:“你写这些东西,是为了出名吗?”


  我说:“纯粹是为了逗大家开心,如果说有私心,也是为了获取关注,建立庞大的人脉关系网,这个关系网是无形的、朦胧的、模糊的,例如我想找税务局的朋友帮个忙,那么我一问,就有人回应我。”


  她说:“那你帮我问问谁在报社吧,我5月份参加第二轮考试。”


  我说:“工作的事,我帮不了你。帮我校正的老师在那里工作了10年都没有转正,在她辞职后,我说了一句话:早知道你找我呀!其实,这也是一句客套话,因为我也帮不了,如果花100万能买个公务员,我就买个,关键是买不到。”


  她问:“你有100万?”


  我说:“没有,我是假设。”


  她说:“下午你要是没事,我带你出去溜达溜达吧。”


  我问:“不会把我卖了吧?”


  她说:“不会。”


  吃过午饭,她带我回家……


  我心想,这姑娘看起来这么文静,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吧?


  进了房间,里面有七八个人,正在开会。


  我明白了。


  牛哥讲过一句话:装傻是脱困的捷径。


  按照他们的说法,投入69800元,两年可以赚取1000万,游戏规则非常简单,我发展两个下线,下线继续发展下线。


  问我听明白了吗?


  我说:“听明白了,太好了。”


  他们还有印刷手册之类的,叫“1040阳光工程”,还有领导人讲话啥的……


  就这么认真地听了一下午。


  我算是比较理性的,但是听来听去,我都觉得心动了,因为按照他们的公式,的确是可以赚到1000万的,如果我来做这个事,更容易,一喊就能满足29层,达到29层我就可以赚到1000万了。


  有些小兴奋。


  光头讲师40来岁,反复地问:大家有什么问题?尽管提。


  我想来想去,真没想到问题,因为流程设计得非常严谨,也不像传销,至少不限制人身自由,来去自由。


  我问:“派出所管吗?”


  光头老师说:“我们开大课的时候,派出所都帮我们维护秩序,你觉得呢?”


  我问妹子:“真的?”


  她说:“昨天有邻居投诉,派出所还喊我们过去问话了,做完笔录就让我们回来了,如果是违法的,他们能不管吗?”


  走的时候,妹子问我:“有意向吗?”


  我说:“有意向,明天就转让苹果摊位,筹钱。”


  妹子要请我吃饭。


  我同意了。


  她问:“喜欢吃啥?尽管点。”


  我说:“去喝粥吧!”


  每人一碗粥,点了一份小咸菜,一共花了8块钱……


  我问:“谁介绍你来的?”


  她说:“我同学。”


  我问:“你交上钱了?”


  她说:“还在考察期。”


  我问:“你喊我去听课的目的,是不是试试能不能拉到下线?”


  她说:“有这么点意思,更主要的是我想让你帮我分析一下是否可行。”


  我问:“你去哪里弄这么多钱?”


  她说:“我爸说可以给我10万块钱,让我活动活动找工作的。”


  我说:“你就是一张白纸,在你身上画什么颜色,你就是什么颜色,太单纯了。”


  她说:“你是不是百度过?我们这个跟他们不一样。”


  我说:“我是做水果生意的,做小买卖的,我就一点经验:不相信不劳而获。”


  她说:“你错了,这不是不劳而获,是需要你不断的拉人来的,这是劳动不?”


  我说:“这个时候,其实我说什么都是没用的,只能得罪你,但是我可以表明我的态度,我不参加,我刚才答应你只是为了喊你出来吃吃饭,跟你谈谈这个事。”


  她说:“我有自己的判断力。”


  我说:“我信奉的一句话是:天上不会掉馅饼的,掉馅饼不会砸我头上的。”


  她说:“这不是馅饼,是需要你付出艰辛的劳动的。”


  我说:“我没有说服你的意思,我亲表哥也被喊到广西去创业了,我也没说服他,春节回来过年,全家人劝他,他丝毫不回头,因为他已经坚信了这个市场。”


  她说:“阿里巴巴被骂了十年骗子。”


  我说:“现在不谈这个话题了,因为谁都改变不了你。相反,你是在试图改变别人。”


  她有些不高兴……


  有人做类似的项目赚到钱了吗?


  有!


  有个朋友,我不说是谁了,反正现在挺有名气的,他2008年做生意赔了钱,听说北海能赚大钱,跑去了。


  一分钱没赚到,就剩了一部手机。


  没钱回家,咋办?


  他看到路边有贴小广告的,招聘男女公关,他一看就明白了,这纯粹是骗钱的,而且这些人被骗了也不敢报警,揣着贼心上了贼船,没偷着也不能抱怨……


  他上网,四处发布类似的广告。


  等他从广西回到北京,骗了20多万。


  接着从良了。


  有次喝酒,谈起了这个事,他觉得很不高兴,仿佛是被揭着伤疤了,他抛出了一个问题:在沙漠里,现在只有一瓶水,但是有两个人,谁喝了谁就能活,你手里有刀,你会不会杀了他?


  说,你会不会?!!


  鸦雀无声!


  心理学课里,有类似的问题。


  孙老师问:“我喝酒了,你坐副驾驶,交警来了,你愿意替换我吗?”


  我说:“我愿意!”


  他问:“现在情况稍微有点复杂,发生了刮蹭,你愿意替换我吗?”


  我说:“我愿意!”


  他问:“情况又有点复杂,发生了刮蹭,但是对方知道是我开的车,如果被揭穿了,你有被拘留的可能,你还愿意吗?”


  我略有迟疑:“现在心里想的是愿意,现场可能会拒绝。”


  他问:“情况又复杂了一些,我撞死了人,你愿意替换我吗?”


  我说:“不愿意!”


  他问:“如果我驾车逃逸,要求你包庇我,你愿意吗?”


  我说:“不愿意!”


  他问:“在这个心理测试过程中,你有什么启发?”


  我说:“忠诚是有价码的,无论友情还是爱情。可是,我觉得这些东西不能研究这么深,否则会对人性失望。”


  他说:“对一件事物认识越透彻,越容易驾驭。朋友是相互慰藉、取暖的伙伴,而不是战场上相互挡子弹的战友,挡子弹最好的策略是穿上防弹衣,而不是把希望寄托在战友身上。”


  不向朋友伸手,其实已经是很高的境界了。


  我们这边有个开矿的,叫老强,他不混社会,是不是很意外?


  有次吃饭,他讲了个故事。


  有个小孩初中刚毕业,说是胆子特别大,敢杀人,去投奔大昌,大昌是本地很有名的混混。


  小孩说:“昌哥,我想跟你混,我什么都敢干。”


  大昌没说话,从床底摸出一把斧头:“今天村里选举,正在喇叭里讲话的那个人是我仇家,你去把他杀了。”


  小孩拔腿就跑……


  老强讲这个故事的意思是什么?


  别听什么黑社会,都是纸老虎,谁不知道杀人要偿命?你认识那个认识这个,你不给人家钱,人家能帮你打打杀杀吗?你能买通打手威胁人家,人家就不能买通打手同样对待你吗?都要考虑代价。现在谁都是玩的实力较量,有本事就把合同拿到手,没本事就别BB。


  我一直觉得这些粗人不懂法。


  实际上,还真错了,他们精通法律,因为他们都是游走于法律边缘的群体,他们太明白违法成本这个概念了,有专业的律师帮他们出谋划策。


  人越来越理性,越来越胆小。


  在《水浒传》里,为了兄弟丢条性命算啥?我既然认你当大哥,这条命就是你的了,随时可以拿走。


  今天,高峰要是不帮兄弟两肋插刀,现在也没人知道他吸毒……


  如今,假如有兄弟打电话让去打架,你去不去?


  我可能不会去。


  这么一想,突然觉得自己是个标准的渣男,这么胆小怕事。


  这几天,蒙蒙一直在这边,除了帮我发货,也没啥事,要不去骑行?


  我们先去了捷安特,买辆车子。


  捷安特搬家了,好大好大的店,这是我在这里买的第四辆车子,老板娘帮着选的……


  我问:“搬到这里以后,生意好了吧?”


  她说:“高端车子卖的好了。”


  我问:“为什么?”


  她说:“因为店面比较气派。”


  我心想,原来人都是世俗的。


  我买了一辆小轮的折叠车,2980元。我以前有一辆大行P8,前几天送给小外甥了,正好我再买辆折叠车,扔到皮卡后面,平时有朋友来了,可以一起出去骑车。


  在路上,蒙蒙总是问:有什么赚钱的项目?


  我说:“捷安特就挺赚钱的,他们自己就有三家店,俱乐部做的相当不错。”


  他说:“我的意思是适合我做的。”


  我说:“你适合做什么,没人知道。”


  他问:“我开个书店如何?”


  我问:“你有没有考虑过一点,做生意可能赔钱?”


  他说:“我可以赔10万元。”


  我说:“如果赔10万元,也就相当于你2015年一无所获。”


  他说:“是的。”


  我说:“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机会成本?你自己对书店几乎一窍不通,仅仅是听别人说书店有市场,就盲目地进入,一定是亏损的。”


  他问:“那干点啥好呢?”


  我说:“如果找不到方向,就暂时别动,但是越是此时的人,越焦虑,越容易动。”


  他问:“你觉得啥值得做?”


  我说:“枕头值得一做。”


  他说:“不喜欢。”


  我说:“那没办法,不管做什么,都不能跟以前一样,指望单兵作战,你见过有一个人成功的公司吗?”


  他说:“没有。”


  我说:“若是没有,说明个人创业成功是小概率事件,必须要团队化作业,但是团队化又需要钱。”


  后来,谈到了买车和娶媳妇。


  我说:“给你讲个故事,我有个读者,追了他们班一个女神,这个女神不会做饭,不生孩子,不做家务,不能上班,这些是在谈恋爱的时候就说好的,我这个读者也满口答应,是发自内心的答应,这有啥,大不了自己干就是了。但是,结婚后,他越想越憋屈,自己娶了个媳妇啥功能都没有,只是能睡觉而已。”


  他问:“董哥,你要表达什么意思?”


  我说:“大众的选择,一定是最舒适的,因为那代表着趋利性。奇葩的开始注定了奇葩的过程和结局。大家都选择宝马奔驰和奥迪,你非选DS这个大家都不知道的品牌,你觉得自己是眼光独特,其实真未必,开开就知道了,在一些重大选择上,一定要尊重世俗的标准。”


  他说:“我明白你的意思,但是我真的不介意这些。”


  我说:“那就没任何问题。我在选择婚姻、车子、房子的时候,都是跟大众审美对着干的,但是事实证明,我被撞得遍体鳞伤,我的皮卡送都没人要,如果有人要,我早换车了。”


  我们总是试图去说服别人。


  其实,说服别人是最难的,就如同我们也很难被别人说服,因为每个人都坚信自己的价值观和信仰……


  他说:“你给我个建议吧。”


  我说:“我的建议跟过去一样,找个老师,零距离融入他的生活,例如你想做淘宝,就去给老师打工,例如你想开书店,就去书店上班,你想干什么,就这么融入。你总觉得自己具有千里眼,看什么行业,一看就透,咋可能呢?就是馒头这么简单的玩意,里面水也很深,没有三五年,根本钻不进去。”


  骑了一会车,我们开车去跑盘山公路。


  他说:“董哥,你要是心情不好,来跑一圈多爽呀?”


  我说:“我把你带坏了。”


  他说:“不是,而是教会了,你太会玩了。”


  我说:“用手动档模式,5000转再换档,特刺激。”


  他说:“我要是带着毛毛来,她肯定喜欢。”


  我说:“我不喜欢景点,我只喜欢独享,例如到这些山林里,到山涧里,没有人干扰,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特别容易拉近。”


  他说:“那你带着姑娘来,一泡一个准。”


  我说:“我过了那个年龄了。”


  他说:“以前,我真没理解你为什么建议我带着毛毛去大自然里。”


  我说:“人在空旷、辽阔的环境里,很自然的就把手拉到了一起,这是人性,因为她内心深处觉得你是唯一,至少是苍穹之下唯一的活人,你只有亲自去过草原、沙漠你才会懂这种感觉,如果你去景点,内心是不可能打开的,为什么旅行总是讲破冰,就是打开内心的枷锁,这个枷锁必须用辽阔这把钥匙才能打开。”


  他说:“我们那里没有类似的地方。”


  我说:“那是你认为的,因为你没有用心。我拍了照片发在本地论坛上,没有几个人相信这是我们本地的山,他们都以为我在景点拍的。我喜欢找这些偏僻的地方,人本来就是个动物,应该属于大自然。”


  我们俩又爬上了山顶,连续走了几个山头……


  我很希望有人来陪我玩,但是又觉得不合适,毕竟来了要花钱,要路费吧?要住宿费吧?而且整天什么活都不干,就是玩。


  所以,平时都是我自己陪我自己玩。


  我媳妇不喜欢这些山呀、水呀!


  媳妇上了教练技术总是喊着要跟我找共同的爱好,找来找去,还真没找到,我喜欢的,她都不喜欢。


  晚上,累了,没吃晚饭,我们俩去重庆富侨按脚。


  来了两个姑娘,都是80年的,一个四川的,一个本地的,四川的那个妹子长的真漂亮,至少我一眼就喜欢上了她。


  我在想,感情这个玩意是怎么产生的?


  就是看了一眼,喜欢上了,就这么产生的,哪考虑她是洗脚妹……


  本地的那个妹子比较胖,说起来还跟我是老乡,邻居村庄的。


  她说:“你回家的时候,别说我是做足疗的。”


  我说:“知道。”


  她说:“对孩子影响不好。”


  我问:“家人知道不?”


  她说:“父母知道,我老公出国打工去了。”


  闲聊了一会,感觉说话有些走下道了,就没再继续交流,不是普通的黄段子,连我都接受不了,何况是别人了……


  四川妹子给蒙蒙按脚,我跟她聊了一会。


  我问她有没有跟客人发生过恋情?


  她说:“在这里很容易学坏!”


  其实她说的有道理,在封闭的空间里,跟客人又有身体接触,一待就是100分钟,终究有客人能让你心动,而且现在都是直接加微信,很轻松就能约出来,包括她们俩我都问过,从口气上可以判断,都没啥问题,就是砝码问题。


  我只是好奇而已。


  我问:“有没有跟客人结婚的?”


  她说:“有,太多了。”


  我问:“有没有成为情人的?”


  她说:“有,太多了。”


  走的时候,我在想,如果我年轻一点,冲动一点,可能就喜欢上了四川的那个妹子,很自然能冲破一切阻碍,毕竟我们家我说了算,我真喜欢一个姑娘,没人能阻拦我。


  可是,婚后呢?


  她就是个按脚的妹子,满口黄段子……


  回家的路上。


  蒙蒙问我:“你觉得他们的子女会有出息吗?”


  我说:“可能会有,但是概率小一些。给我按脚的那个胖妞,她亲妹妹也被她带过来了,正在学徒,她认为这就是最赚钱的行业了,她反复在说,嫌自己胖了,意思是如果瘦一点,可以去另外一家跳柔情舞的足疗店干,可以赚更多的钱。她还做过丝袜服务,当然跟你说这些你不懂。”


  他说:“刚才我听她说了,可变态了,咋还有人喜欢女人的脚?”


  我说:“你慢慢就知道了,喜欢什么的都有,不要动不动说别人变态,台湾的七里香还是鸡屁股呢!”


  当时,我提出要去做采访录。


  老师反对。


  他的意思是什么?要去做平凡人的故事……


  我一直觉得这个问题太难,平凡人哪有什么故事?


  但是,当我觉察身边人时,我觉得到处都是故事,单单是一个商场就能写部《红楼梦》,错综复杂。


  有时候,喜欢一个人特别特别的简单,可能因为一句话,一个眼神。


  可是,一旦生活在一起了,又发现当初冲动了。


  都怪该死的“门当户对”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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