求真

  昨晚,灵儿喊吃饭。


  我问:“哪天结婚?”


  她说:“五一。”


  我说:“提前恭喜。”


  她问:“你结婚时多大?”


  我说:“26周岁。”


  她问:“是早还是晚?”


  我说:“有点早,也有点晚,如果让我重新选择,要么22结婚,要么32结婚。”


  她问:“你32的时候,会娶个22的吗?”


  我说:“结婚不可以,情人可以,因为我接受不了没有共同语言,80后跟90后是有代沟的,这个代沟不是感情好就可以填平的。”


  她问:“你有情人吗?”


  我问:“什么是情人?”


  她说:“就是小三。”


  我说:“没有。”


  她说:“人家说你有。”


  我说:“人家说我有,我未必有,人家说我没有,我未必没有。”


  她问:“你出轨过吗?”


  我说:“你嫂子说我是汽车,不走铁轨。”


  她说:“我老公要是敢出轨,我肯定剁了他,哪怕他自杀,我都不原谅。”


  我说:“挺有骨气的。”


  她问:“你不信?”


  我说:“我信!”


  她问:“你写的那些情感故事,都是真的吗?”


  我说:“当然。”


  她问:“你觉得出轨是常态吗?”


  我说:“取决于环境。推荐你看本书,严歌苓写的《天浴》,还拍成了电影,不过电影被禁了,是写一个女知青下乡,为了返回城里,谁想让她陪,她都陪,只是为了回家。你看看这本书,然后再问问自己,假如你是她,你会吗?”


  她说:“我不会。”


  我说:“我以前写过一句话:骨气是建立在假设的前提下,一切假设都仅仅是假设而已。”


  她问:“你会吗?”


  我说:“求之不得。”


  她说:“我坚信我老公是不会出轨的。”


  我问:“假如他成了亿万富翁呢?假如成了县委书记呢?还不会吗?”


  她说:“我了解他。”


  我说:“你们马上结婚了,跟你探讨这个话题不妥,但是我还真想跟你探讨一下,他站在那样的位置上,你想想多少女人投怀送抱?他不心动?天津有个公安局长,有四位女警为他生子,这仅仅是把孩子生下来的,睡过的呢?更是不计其数。”


  她问:“不是落马了吗?”


  我说:“落马是运气问题。”


  她说:“我坚信我老公不会,我太了解他了。”


  我说:“灵儿,我跟你讲,在以后的日子里,你的底限会不断地被冲破,终究有一天你会理解这个现象,未必支持,未必接受,至少理解了。”


  她说:“他只要出轨一次,立刻离婚。”


  我说:“还是那句话,骨气是建立在假设的前提下,假如你嫂子今天把我抓在床上,我坚信她也不会坚决离婚的,因为婚姻是个系统工程,错综复杂,不是一生气就能扯断的。”


  她说:“我不是嫂子,我说走,绝不回头。”


  我说:“那样,得意的是他,他接着结婚,当你回头时,发现晚了,情人变成老婆了,老婆变成情人了。”


  她问:“你真的认为爱情跟婚姻是两回事吗?”


  我说:“我的观点,也是一言难尽,我只能这么跟你讲,我文章里表达的观点,基本就是我当下的认识,过去未必理解,过后未必赞同,只是当下。”


  她问:“你觉得嫂子会离开你吗?”


  我说:“这取决于砝码,如果一群男神轮番追她呢?每个都是她心目中的偶像,你觉得她会不会动摇?现在,我问你,柯震东追你,你心动不?”


  她说:“可能!”


  我说:“你爱你老公,这是基调,但是婚姻的本质是合作,你不要过多的去干涉他,如果真爱他,就相信他,相信才是爱最直接、最深邃的表现。”


  她问:“情感专家的感情生活应该很稳定吧?”


  我说:“道理终究只是道理,讲婚姻关系的权威是李中莹,他有本书非常好《爱上双人舞》,你嫂子以前买过。李中莹讲的好吧?太好了,牛哥也是他的铁杆粉丝,但是你知道李中莹结过几次婚吗?N次,N大于4。”


  她问:“还有什么书,推荐我一下?”


  我说:“刘一秒讲的不错,不过他也离婚了,在他刚出道的时候,频繁讲述自己家庭很幸福的时候,就有人写了这么一句话:如果一方在不断超越,一方依然在原地踏步,两人的关系肯定不会长久,即使没离婚也是名存实亡。//其实就是暗指秒哥的婚姻不长久了。”


  她说:“你们的世界真复杂。”


  我说:“农村婚姻最稳定,因为农村人不进步,我在想,我爹我娘貌似没有完整的看完过一本书。”


  她说:“我希望白头偕老。”


  我说:“你不要把离婚看的那么可怕,离婚就是蜕皮,每蜕皮一次,肯定成长一次,假如你成了中国女首富,你老公依然在县热电厂上班,你觉得你们的婚姻幸福吗?不幸福,那时能匹配你的是王思聪了,你可能跟王思聪结婚,当然也有可能是跟王健林,因为那时你们是处于同一价值观层面的,交流无障碍的。”


  她问:“那你对婚姻的态度是什么?”


  我说:“不仅仅是婚姻,我现在对待生活的态度就是:遵循内心,这四个字看似很简单,其实做到很难,因为太多时候,我们是考虑了外因,别人的看法,很少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。”


  灵儿喜欢唱歌,我不会唱,只听。


  我们俩去KTV。


  点了12瓶啤酒……


  喝多了,她抱着我问:“以后是不是不能找你了?”


  我说:“结婚以后,就尽量少联系我,我怕惹麻烦。”


  她说:“不会的,他很相信我。”


  理论,终究是理论。


  假设,终究是假设。


  记得去年的时候,我在文章里做过一个调查:假如给你100万,你同意跟老公以外的男人睡一晚吗?


  所有的回复都是:NO!


  我在想,假如我是女的,我就说:YES!


  当然,大家会抨击我,说我卖,说我贱,可是你们知道100万是多少钱吗?满满一背包,全是100的……


  爱是有条件的。


  你说你永远爱他,无论生病还是残疾,假如他真的被火烧的发黑了,成了植物人,你还愿意爱吗?你愿意伺候一辈子吗?


  爱,只是当下的感受。


  婚姻,只是当下的匹配。


  未来,谁都说不准!


  为了所谓的忠贞、名声、仕途而不得不维系的婚姻,才是可悲的……


  有时候,从一而终,真未必是对的!


  《天浴》这本书真的值得一看,秀秀为了返回城里,任人糟蹋,甚至在做流产手术时,那些男青年还排队去糟蹋她。


  有人写了一句书评,我觉得非常好:这不就是娱乐圈的那些事嘛?!


  其实,不仅仅是娱乐圈,每个圈子都在上演类似的故事。


  小说家是最会包藏祸心的,他要表达的观点一定没有写出来,是你自己咂摸出来的,越品越有味道。人真的那么坚强吗?


  在利益面前,真的那么坚定吗?


  你不用往远处看,哪个角落里没有类似的交易?


  有时,我调侃商场里的小姑娘,我说:“干脆,你去找王总睡一觉,他肯定给你涨工资。”


  小姑娘嘴一撇:“我才不陪老头子呢!”


  其实呢?


  王总不缺女人,他不会睡营业员这个级别的女孩。


  最关键的一点,睡一觉能抵多大事?


  按照市场价来计算,不过相当于送了1000元的购物券,你还指望换取多少?


  她不屑,他更不屑!


  我们店里生意好的时候,光营业员10多个,有年龄大的,有年龄小的,但是都长的很好看,因为我蛮挑剔的,不漂亮的我不要,妖艳的我也不要,我只要特别耐看的那种,身上有独特气质的。


  跟我关系好的,也有,两三个。


  但是,大家都是影帝影后,没人表现出来,相安无事,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事……


  中秋节的时候,从临沂招聘过来一个姐姐,做副店长,她比较能喝酒,一来二去经常在一起,就在一起了。


  在一起以后,她角色变化非常大。


  因为,她不能准确定位自己了,什么事都敢自做主张,店长来向我投诉,意思是这个女的仿佛是嫂子。


  我说:“开除。”


  就真的开除了。


  她反复地问:“我做错了什么?”


  我说:“什么都没做错,咱现在生意不景气,准备慢慢地裁员,你这么优秀,希望让你先走,工资可以照发,你走吧。”


  走了。


  工资照发只是撵人的客套话,你人都走了,你还好意思要工资吗?


  有时,我在想,我跟员工是不是走得太近了呢?


  私下里,我跟咖啡店、快餐店的店长或老板在一起闲聊,我就会问到类似的问题,我发现一个现象,这是共性。


  特别是大饭店,泡服务员最牛B的不是老板,而是厨师长!


  老板跟管理层应该保持一个很恰当的距离,这个距离要是拿捏准了,简直就是最好的管理,这个距离就是:让她感受到你,却碰不到你。


  既保留了你的权威性,又增加了你的人格魅力。


  从而让她死心塌地。


  但是,人总是贪婪的,习惯性地往前迈一步……


  昨天,我去洗车,有个半秃头的男人围着我的车在转,发出感慨:轱辘子真大啊?


  我问:“你的车开了几年了?”


  他说:“2011年的车,4万公里。”


  我问:“你是不是那个孙村的书记?”


  他说:“是,你咋知道的?”


  我说:“你们村流转土地的时候,我去投标了,没中。”


  他说:“那是定向招标,镇上搞的,个人投白搭。”


  我说:“你们村的妇女主任挺漂亮,还戴个眼镜。”


  他笑了。


  我问:“人家说妇女主任都跟书记有一腿?”


  他说:“听他们放屁,那是他们,我没有。”


  我问:“有书记跟妇女主任在一起的没?”


  他说:“太常见了。”


  我说:“你看,你有车,又当官,这是标准的高富帅。”


  他说:“帅什么帅,帅个P。”


  农村话,比这个粗俗得多,最初我看赵老师的书,我就觉得写得太露骨,描写农村人偷情的,因为在我印象里,农村人没有搞这些的。


  后来长大了,结婚了,偶尔父母也会闲聊起这些事,我才知道,原来真有类似的故事,而且还都很奇葩。


  我一直理解不了,作家描写性,不怕让读者讨厌吗?


  其实,作家是必须要描写性的,因为那是人性的直接体现,一个优秀的作家,他笔下的人物命运不是取决于时代,不是取决于性格,而是取决于人性。(不是取决于时代?这种说法绝对了吧?如果不是赶上知情下乡的时代,秀秀也不会这么“贱”吧?并不是说她身在当今社会就一定不“贱”,但至少不会是如此悲惨的命运吧?换句话说,人性在任何时代都是一样的,关键看他遇到什么样的时代背景,有没有能让他释放人性的土壤,他的释放是否符合当时的道德标准。)


  《天浴》为什么被禁?


  因为,太黄了。


  真的黄吗?


  我们做的那些事,比这个黄多了……


  也许是我坏透了的缘故,我对这些事根本没放在眼里,至少不会因为这些事而把一个人归类为败类,也不会轻易地义愤填膺,要是扒扒毕福剑的故事,可能还真不少,但是我觉得也可以理解,如果我是参赛选手,他是主持人,我可能也会景仰他,也希望能陪陪姥爷。


  导演焦波在我们这边待了370天,拍摄了一部纪录片《乡村里的中国》,这部纪录片的拍摄手法很特别,就是选了几个家庭,然后每个家庭派一个常驻摄影师,全程跟拍,最初这些老百姓肯定有些不自然,但是过上一些日子,就当镜头不存在了,该哭哭,该闹闹。


  那骂人的话,简直就是顺口溜。


  他们说话也都是脏字开头的……


  在农村,骂人是婊子儿也是玩笑话,例如:你这个婊子儿。


  你别接着翻脸,因为这句话类似:HI,你吃饭了吗?


  这部纪录片真实吗?


  最大化的接近于真实。因为是否“真实”这个事,我和陆小米争论了半天,她认为这部纪录片接近于完美。


  而我的观点是什么?


  只要是镜头存在,人就有敬畏心,就会缩手缩脚。我问了她一个问题:你采访别人的时候,有没有人面对机器不会说话了?(关于这个问题,我观察到两种现象,我认为都是合理的:一种是,领导们以及城里人,面对镜头比较不胆怯,而农村人没见过世面,说话就容易磕磕巴巴。这个很容易理解,应该也是大多数人都这么认为的。但实际上还有另一种现象,就是领导们以及有身份有地位的人,被采访的时候往往三番五次都说不好,反而有些农村的老爷们、老娘们,非常自如。为什么呢?因为前者太想表现自己了,生怕说不好会影响自己的形象,越在乎越紧张。而后者,根本无所谓,爱咋咋地,反而很放得开。你想想,你能理解吗?还有一点,我们采访的时候,为什么喜欢采访官员之类的?是因为我们之间容易沟通,官员们知道我们需要他们说什么。而老百姓,往往不知道我们需要什么样的“新闻语言”,他们只会自顾自地说自己的话,那么我们就要教他们说,一教,才让他们不知道该怎么说了,无所适从。所以,不能以新闻记者这种ZZ镜头前的人物表现,来推断纪录片这种自然镜头前的人物表现。前者(高高在上的新闻记者)是俯拍,是审视,是不停地要求这、要求那,后者(20来岁就像自家的孩子)是平视,是尊重,是不干预。你想想,能一样吗?相信在后一种纪录片镜头下,官员肯定不如老百姓表现得自然。《乡村里的中国》里面有个人物,是下派的驻村干部,一个小配角,他的言行就能看出拘谨,总有种端着的感觉。)


  她说:“太多了。但是,按照你的理论,纪录片就没有真实这个概念了?”


  我说:“现实是个错综复杂的多维体,而纪录片只是切了一个面,可以理解为真实,但是带有倾向性。”


  她说:“你村里的文化人跟电影里的文化人差别太大了。”


  我说:“那可未必,要是让我爹讲讲互联网,哪怕是站在互联网大会的主席台上,大家也会不停地鼓掌,因为他也很专业,毕竟天天听,天天看,虽然他未必懂是怎么回事,至少说的像模像样。”


  她说:“这部片子未必能全国公映。”


  我说:“他这个点选的非常好,用时间作为切面,纵向记录,这是最有深度的,也是最难的,因为把握不好就会成为流水账。如果写一部僧侣生活的纪实文学,传统的做法是采访几百家寺院,这是用空间作为切面,横向记录,有广度,未必有深度。想有深度应该怎么做?选几个点,例如五莲山、大悲寺、五台山,再选出几个有代表性的和尚,深度观察他们一年的生活,并且要记录一些比较重要的点,这样就有深度了。”


  她问:“采访是不是也可以这么做?”


  我说:“当然,你第一次接触一个人和第二次和第N次对他的评价都是不同的,越来越立体,越来越有深度。”


  她问:“写小说也是如此吗?”


  我说:“小说的本质就是纪实文学,例如《老人与海》,出版48小时卖了500万册,为什么火?其实故事简单得不能再简单,就是老人出海打了一条鱼,被鲨鱼给抢光了肉,老人拖着鱼骨头回来了。但是,这个小说的牛B之处,就是它是真实的故事改编而成的。”


  她问:“你看书,是不是跟我们不一样?”


  我说:“关键是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看书的,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一样。我看小说更主要的是看写法,看结构如何,高明之处是什么。”


  她问:“《老人与海》有什么高明之处?”


  我说:“镜头式写法,仿佛你在看电影,作者对声、光、色、味、动作、心理、天气都有很细腻的描写,根本不用拍电影,你觉得已经是电影了,这个写法是国际高手通用手段。”


  她问:“国内有没有类似的作家?”


  我说:“严歌苓,她受过美国最专业的写作训练,所以她的小说很有国际范,但是对中国‘字’把握得一般,不算很灵活,对‘字’把握得很好的人是李敖,别看李敖大放厥词,但是他的文学功底是真好,而且李敖的牛B之处在于他很会讲故事,读者根本记不住理论,也记不住场景描写,读者最容易记住的就是段子,这是李敖最擅长的事。”


  她问:“你在朝镜头式写作方向发展吗?”


  我说:“是的,但是要走的路还有太远。”


  她问:“你觉得缺了什么?”


  我说:“经历。”


  百姓网上有个卖QQ号的,有个7位QQ卖1800块钱,我提出见面,对方也同意,我心想,既然你如此自信,应该假不了。


  我就直接把钱给打过去了。


  没消息了,把我拉黑了。


  我去找他?


  我去报警?


  我打电话咨询了一下,这么点钱,警察也没动力……


  算了。


  就当丢了。


  类似的故事,还发生过一次,我的C5是2012年10月1买的,当时找朋友买的,前几天我去4S店,4S店说我是2011年的车,我还很诧异,咋可能呢?


  我一看发动机铭牌,真是2011年的车。


  顿时有吃了苍蝇的感觉。


  我给朋友打电话,她说自己也不知情。


  我也只能承认自己吃了哑巴亏,而且这个车当时来的时候,就有很多细节之处有问题,例如上去就发动不着,当天就换了电瓶,座椅明显是用过的,我大大咧咧惯了,也没在意,还反复地安慰他们不用内疚。


  安慰了他们一番。


  我就是这样性格的人,不会说不,人家给我,我就要。


  这次《狼图腾》签名书,从最初我就坚信是假的,但是出版社又给出证明,蒙蒙又是拍着胸脯打包票,从而使我犹豫了,毕竟钱我已经给蒙蒙了,只能收下了,恰好电影上映了,我挨着送给大家了,送了700本出去。


  蒙蒙自己手里的卖不了,又拉到我们家了,我也不好意思拒绝,我能说不吗?


  不能!


  他找我清算时,我决定求证一下,到底是真是假,从我个人的经验来看,很明显是两个人的字迹,只是形似而神不似,太明显了。


  蒙蒙说:“姜老师年纪大了,签这么多书,难免不走形。”


  送书的时候,我爹帮我打包。


  他说:“这字咋像学生签的?”


  我一听坏了,连我爹都能看出来……


  于是,我急忙联系蒙蒙。


  蒙蒙坚决说是真的。


  我爹说:“管它真的假的,你不说,谁知道?”


  我说:“我不说,的确没人知道,但是终究有人知道,一本书就可以否定我所有的书,进而说是我的人品有问题,虽然我人品未必好,但是这个事必须要查清楚。”


  停止发货。当时要书的很多,我只给宋丽娜发了一箱,我还是蛮豪爽的,她要十几本,我给了她40本。


  我找了个专业做字迹鉴定的,他说是假的。


  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,还是觉得像吃了苍蝇。


  但是,我能怪谁呢?


  我就是这样的性格,不好意思说:NO。


  事后再抱怨。


  我能咋办?


  我只能怂恿蒙蒙去跟出版社交涉,但是蒙蒙并不相信这批书是假的,蒙蒙只是说若是证明书是假的,愿意赔偿给我。


  其实,我需要的不是赔偿,我也不希望他来赔偿我,何必让他拿自己的钱来交这个学费呢?


  我只希望得到一个说法,就是这书是假的,假了就假了,无妨,我们认了。


  蒙蒙跟出版社打电话交涉。


  我说:“你先确信这书是假的,你才能说服别人,否则你很容易被人说服。”


  出版社很轻松就把他说服了,因为出版社愿意给他出一个证明,证明是姜老师的亲笔签名。


  大家都在试图证明这签名是真的。


  可是,却都不愿意把焦点放到对比字迹上。


  都试图用外在的力量来说服我。


  我就在想一个问题,难道真的像《皇帝的新装》里的观众?我成了那个孩子?我没有资格联系出版社,因为我不是交易方,我也不能埋怨蒙蒙,我也不能让他亏本,最终的结果就是这个事不了了之。


  各自坚信各自的。


  我信我的,他信他的。


  蒙蒙把出版社发行方的电话给了我。


  我跟对方聊了聊。


  他罗列了几条,让我换位思考,可能造假吗?


  听他这么一分析,很有道理。


  蒙蒙为什么左右摇摆?因为他很容易被说服……


  我为什么坚信是假的?


  因为,我认为说其它的都是废话,应该聚焦到字迹上来,我只是想问问,你觉得这是同一个人的字迹吗?


  大家都在逃避这个问题。


  答非所问。


  在中国,求证一个真与假就这么难,想起了当年求证韩寒代笔事件,韩寒亮出了手稿。


  粉丝们狂呼:方狗们,你们可以闭嘴了吧?


  当时,我觉得这是一个很有力的证据:你说不是我写的,我把初中时的手稿拿出来,你还有什么话说?


  可是,那些理科派又开始吹毛求疵了:信纸年代不对、稿子太干净。


  我心想,稿子太干净也是错啊?


  我以前写文章就是一遍过,从来不改。


  但是,当我正规化写作以后,我的理性就倾向于了质疑派,因为稿子是硬伤,我这次送大家的《白鹿原》,里面有手稿,你可以看看手稿要改多少次。


  至今,大部分人依然相信韩寒是作家。


  求真,太难了。


  这个事,我就当成了小插曲,其实是可以规避的,如果我坚决说不,后来的事都不会发生。


  对于我而言,是个很好的成长,虽然损失了差不多6万块钱。(有没有成长,只能通过以后你面对类似事情的处理态度来看,现在怎么说都是没用的。)


  最近一直在思考一句话:我们出了问题,一定是我们的原则出了问题!


  我们都很硬。


  但是,仅仅是嘴硬而已!


  知错就改。


  这需要多大的魄力?

 

b0aeDDDD-b0ae