陪酒小妹

  昨天,去参观阿里巴巴农村淘宝站。


  门面很大,里面没人。


  我感叹了一句:咋没人呢?


  角落里站起了一妹子:我不是人吗?


  哈,是人,而且还是个美女呢,在本地这就属于长的非常漂亮的,个头又高,形象又好……


  我弱弱地问了一句:“这个淘宝基站你负责?”


  她说:“不是,我是负责展厅的,展厅是由咱县里直接分管的,我属于那里的。”


  我说:“听明白了,公务员。”


  她说:“算不上,但是由那里发工资。”


  展厅里有萝卜有茄子有花有草有地瓜有花生有蘑菇有大葱,竟然还有盒饭,当然还有本地的酒和醋。


  我问:“这些东西怎么买?”


  她说:“在这里买就行了。”


  我问:“那跟淘宝有啥关系?”


  她说:“没关系啊。”


  我问:“啥是农村淘宝?”


  她说:“其实就是代购,在每个村设立一个代购点,他们需要什么帮他们选什么,然后帮着买回来。”


  我问:“有提成不?”


  她说:“没提成谁干。”


  我问:“双11这个村全国排第三,是不是与代购有关系?”


  她说:“当然,早就准备好的。”


  我问:“下面仓库咋那么多货?”


  她说:“阿里巴巴的仓储中转站。”


  我问:“光看不买行不?”


  她笑着说:“你们哪里逃?”(咋没理解这句话呢?开玩笑?)


  整个展厅里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宝贝,地瓜面算是比较有特色的,但是淘宝销量一般,说明市场需求不大,我有个读者是大学生村官,他在淘宝上卖过这玩意,市场不大,一个月不到3000元的利润。


  还有剪纸让我觉得蛮有特色的,跟高密剪纸不同,使用的黑色纸,更典雅一些,但是还是缺点啥,缺点啥呢?


  缺了美感,还是落入了传统工艺的俗套,没有跟上时代的步伐。


  这些剪纸的老艺人是不敢创新的,他们剪的这些图案就是师傅教给自己的,自己就这么剪了一辈子,剪的老虎像老虎吗?


  他们自己觉得很像。


  到陕西,有这么一句话: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。


  米脂有貂蝉,绥德有吕布。


  我去过两次绥德,是为了吃那里的羊肉泡馍,绥德盛产石狮子,绥德本地的朋友讲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故事,本地有个老艺人,雕了一辈子石狮子,但是他从来没见过狮子,有次别人带他去西安动物园看了一次狮子,他盯着看了很久说了一句:那不是狮子!


  人们画的、剪的、雕的狮子,更多是人们想象出来的形象,与真正的狮子还是有点差别的,就如同我们去野生动物园看老虎,在人们的想象里,老虎应该是非常矫健的,当我们的车子行驶进虎园,老虎都不抬头看我们一眼,司机用车子不断地挑逗着虎群,它们才懒洋洋地站起身来,无精打采的。


  这也叫老虎?


  逛了一圈不知道应该买点啥,要不买瓶酒中午喝?可是我们都开着车,要不就买几箱小米?这个还是比较实用的,一人一箱。


  我们要四箱,小姑娘说没有这么多,但是不用急,她打电话让厂家送。


  联系了半天,厂家没送来。


  我说:“不是我们不想支持你,是我们点了你都没有。”


  她说:“没事。”


  她提议让我们买点猴头菇,旁边还放着宣传单页,我看明白了,这是本地的一个食用菌种植基地,同时还开有饭店专门吃蘑菇的,这个好,要不去尝尝?


  打电话一问,不远,9公里。


  不过这个宣传页上有个明显的错误,把“曲阜师范大学”写成了“曲阜师范大师”,我心想,就是校长也不敢自称大师,大师是贬义词。


  找了半天,终于找到了蘑菇基地,饭店还是蛮干净的,但是单纯的蘑菇菜并不多,还是以家常菜为主,毕竟还是个农村饭店。


  我们点了四份蘑菇,又点了一份蘑菇水饺,一份蘑菇馒头。


  最终?


  没怎么吃,因为这里的蘑菇还是太鲜了,蘑菇味太浓,呛人的味道,上菜前我们想去基地参观一下,一进大棚,立刻有休克的感觉,味道太冲了,原来蘑菇是这么种出来的,是不是种蘑菇要戴防毒面罩?


  我一问,果然需要戴。


  回来的路上,我说:“想象总是美好的,在我们想象里蘑菇园应该是很美的,仿佛是度假村,来了以后发现,的确是村,不过不是度假的。看宣传页上的菜品宣传感觉真有食欲,一吃,没欲望了。”


  我以前写过一篇文章,农村从来都不盛产美食,当时是一石激起了千层浪。


  为什么呢?


  因为,美食是需要烹饪的,是需要耐心的,是一个慢活,而农村吃饭讲究的是效率,《舌尖上的中国》本身就有片面性,给人的感觉好吃的都在农村?


  那都是假象!


  就拿煎饼来举例吧,我从小吃到现在,30多年了,我姥姥是我们村烙煎饼最好吃的,是不是我吃过最好吃的?


  不是!


  而是我在蒙阴吃的六姐妹煎饼,他们是量产的,但是是研究过配方,同时更薄,还有没有更好吃的?


  太多了,济南的“煎饼卷大葱”,那煎饼真是薄如蝉翼,放到嘴里就化了。


  这一点我感触太深了,我每天都要接待,不同的客人不同的菜,有人在家随便吃点就行,有人需要去正规一点的饭店,有人需要去五星酒店,要根据对方的身份以及我们熟悉程度来决定招待方案。


  我遇到的问题是什么?


  本地没有一家饭店让我觉得很满意,有时我跟媳妇商量去哪吃饭,我们都要思考半天,真的没有说特别特别想吃的饭店,无论大饭店还是小饭店都特别咸,南方朋友根本吃不了。


  我甚至都考虑自己开一家。


  若是在济南呢?


  那好吃的就太多了。


  若是在北京呢?


  没有你吃不到的,只是价码问题。


  所以,谈乡村里的美食,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,小时候我们觉得好吃,只是因为参考的标准太少,例如小时候我们吃槐花,就是生吃。


  去年,我跟王锐去山里采槐花吃,一点都不好吃。


  槐花还是那个槐花,狗蛋不再是那个狗蛋。


  我很好奇,为什么本地淘宝展厅没有煎饼呢?这才是本地招牌,难道没有知名品牌?还是没有特别好吃的?


  可能觉得是三无产品吧,登不了大雅之堂。


  本地淘宝店发货量前十的,就有一家是卖煎饼的,过去主要在淘宝上卖,后来在微信上卖,他是用微信来管理客户,然后采取了包年制,例如我在深圳工作,我就是想吃老家的煎饼,那么我就给他2000元/年,他每周都给我发。


  2000元这个数据是我随意写的,具体多少我没有深入问过。


  做煎饼,就涉及到了大家说的良心问题,要不要加防腐剂?


  不加,一周就长毛了。


  加,自己宣传的是零添加。


  最近,我在研究狗粮,看那些狗粮宣传页里多数都写着:不添加任何防腐剂。


  这是常识性的错误,不添加早腐烂了,但凡是流通的食品、饲料,都要添加防腐剂,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,假如我卖狗粮,我是写添加呢还是不添加呢?


  我写不添加,那么我是忽悠自己。


  我写添加,大家就接受不了。


  从蘑菇基地回来的路上,我们在探讨一个问题,淘宝农村这个模式是不是一步错棋,大家纷纷不看好。


  我说:“我个人观点是这样的,代购模式不会持续太久,我觉得阿里巴巴更主要的是把这个当学校去推广了,一个受过专业培训的人就能影响一个村,等于阿里巴巴实行了扫村计划,一方面让老百姓开始在淘宝上买东西了。一方面让老百姓试着把家里的特产之类卖到全国各地,烟台苹果就是典型例子,不用说烟台苹果,沂源那个地方小吧?种苹果的就那么几个镇,有1000多家淘宝店,连本地名人杜深忠都亲自代言开淘宝店了。”


  农村是标准的社群,一个人相信了淘宝,一群人就相信了。


  所以,未来每个村都会出现淘宝代表的。


  我家,就在旁边,原本我想带着大家去我家看看,但是我觉得不合适,这个时间去都是泥巴,大家受不了,万一再摔一身泥巴咋办?


  我带队去过两次东北,冬天去的,有个现象特别有意思,淮河以北的队友普遍不会摔,但是淮河以南的太容易摔了。这是为什么呢?


  因为,南方人不懂雪地平衡技巧,这个技巧是从小磨练出来的,不是短时间能教会的,怎么描述呢?反正很微妙,仿佛是蹒跚着走,又仿佛是摸索着走,另外我们北方队友普遍走新雪,他们恰好相反,喜欢走已经光滑的路面。


  在大家的想象里,我生活是蛮浪漫的,在一个农村生活,有广阔的田野,到处都是绿色,有条可爱的狗狗,家里装修的跟城堡似的……


  实际上,并非如此。


  大环境决定了,我们家也不会干净到哪里去,人在什么环境就是什么觉得(?),有时我在想,假如我娘是国家干部,她的气色是不是跟今天不同?我们家是不是也整理得有条不紊?


  会!


  我娘真是外交部发言人,你也会觉得她神采奕奕。


  让范冰冰到我们村住上半年,她就成了白毛女。


  农村与现代,农村与舒适,农村与卫生的结合,往往出现在度假村,例如牛记庵,原本那里就是个山村,如今成了旅游景点,每个院落都改成了一套房间,从外面看很普通,进去就是豪华大床。


  所以,我总是劝大家,趁年轻,一定要去大城市,别觉得小城市安逸之类的,现在不是谈安逸的时候,你也别攀我,我之所以停留在这里是与我的职业有关,我可以更放松地去写作,若是真的进军电子商务,我肯定去北京或上海。


  半年前,来过一个读者,女的,个头蛮高的,跟我差不多,一看就是女神级别的,93年的,送了我一瓶孔府家酒,应该是在机场买的,这是山东酒,她是从上海飞过来的。


  这个女生叫丽丽。


  说话特别的有礼貌,我推测有三个可能。要么,她出身大户人家。要么,她有过高能量的情人。要么,她做过接待工作。


  晚上,我们去喝酒。


  点酒的时候,我们都不懂,她说她懂,她能说出那些洋酒的差别……


  我推测,她在夜场干过,还有一个原因,就是她跳的特别好,没有上台去跳,而是扶着桌子在扭,属于能放得开的类型。


  妹子是大伟带来的,做微商的,搞了一款化妆品,大体意思我听明白了,问我能不能帮着招代理,她愿意跟我分成,五五分,例如一个代理1万元,那么给我5000元。


  我问了她一个问题:现在你的化妆品有多少人做代理?卖的如何?


  她说:“卖的还可以,主要是我自己卖,一个月赚1万元没问题。”


  我说:“你是个例,因为你本身就是标杆,能说服无数人。”


  晚上散伙以后,我刚到家,大伟又喊我出来吃烧烤,他饿了……


  我问大伟:“你的妹子?”


  他说:“不是。”


  我说:“这女孩不简单,眼神一点都不像90后,出奇的老练,应该在人脉关系场混过的。”


  他说:“微商大会认识的,这女的挺牛B的,开了辆宝马。”


  我说:“不过她的想法跟你一样,只想招代理赚钱,赚快钱,从这个角度我可以推测出一点,她以前是赚快钱出身的,具体做什么我不知道。”


  无巧不成书。


  第二天,酒泉来了一个哥们,他过去是做夜总会的,现在是做锁阳的,我们就调侃他,问他是不是试过N多妹子?


  他说:“我还真没有,但是我跟她们相处的特别好,小姐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无情冷漠的人,就是咱身边的普通人,她们也哭也笑,说了你们可能觉得意外,我现在的媳妇就是以前在我店里干小姐的,很丢人吗?我没觉得,年轻的时候不懂事,每个人都可能犯错误,我就是喜欢她的性格,她的包容,后来我送她去学健美操,现在在酒泉开了两家瑜伽店。”


  我问:“哥,你怕不怕别人说你闲话?”


  他说:“不怕,这没啥,不是说做过小姐就一定水性杨花,要分人。”


  我说:“我也讲个故事吧,有个女生,大学时做过小姐,被同学都知道了,挺丢人的,她感觉没法在国内待了,就跟一个芬兰人走了,定居到芬兰了,定居芬兰以后她开始考研究生,后来考了博士,她完全具备留在芬兰的能力了,就提出要离婚,结果她老公特别特别的郁闷,晚上喝多了在路边冻死了,按照法律规定,她拥有所有财产的继承权,这是真人真事,北纬姐身边的故事,她讲给我听的。”


  丽丽中途去了一趟青岛,回程的时候又路过我这边,大伟他们早已走了。


  只有丽丽一个人在我这边。


  我们一起吃饭,吃完饭媳妇给我发了个信息:丽丽做过小姐。


  我在微信上问:“你咋知道的?”


  媳妇说:“倒酒的手势。”


  媳妇带着儿子回家了,我送丽丽回酒店,路上我就问了她这个问题:“我问个问题你别生气,你以前是不是在夜场工作过?”


  她说:“我做过技师。”


  我问:“按摩店的?”


  她说:“不是,就是夜场的。”


  我问:“陪酒的?”


  她说:“陪酒的叫小姐。”


  我问:“有什么区别?”


  她问:“你真的想知道?”


  我说:“我只是好奇,采访一下而已,我不会写你名字的。”


  她说:“写也没事,技师就是出卖身体的,懂了吧?小姐是出卖感情的。”


  我问:“在上海,做的比较好的技师,一年能赚多少钱?”


  她说:“能剩100多万吧。”


  我问:“一天上几次钟?”


  她说:“你还挺专业的,平均4个,多的时候能到15个。”


  我说:“我从来没去过那种场合,也不是没去过,去过,但是没找过,我不喜欢没感情的。”


  她说:“技师是有底线的,不能接吻。”


  我问:“嫌脏吗?”


  她说:“与脏无关,那里不是更脏嘛,不照样亲来亲去,是觉得接吻了就付出了感情。”


  我问:“小姐接吻吗?”


  她说:“小姐恰好相反,你可以亲可以搂也可以舌吻,她们是用感情来换钱。”


  我问:“哪个更高尚?”


  她问:“你觉得呢?”


  我问:“万一遇到有病的客人,你们咋拒绝?”


  她说:“这个我们进行过培训,要通过外观看有没有病,若是发现有发炎等症状就必须先让他戴套套,但是必须要说的委婉,例如,大哥我今天嗓子有点不舒服,可能会传染上细菌之类的,先帮你戴上,别给你传染了,没人会拒绝。”


  我问:“你说话滴水不露与做客户服务有关吗?”


  她说:“是。”


  我说:“我问过伟哥一个问题,就是妹子事前和事后有什么不同?大伟说前面的时候像绵羊,穿上衣服就立刻变成了女神。”


  她问:“你真的没找过?少骗我。”


  我说:“我没必要骗你,N多人喊着我或者带着我去过,我只是看看。”


  她说:“其实没有啥,只是谋生的手段而已,每个姐妹都想好了出路,干上几年,攒点钱,回家开个店。”


  我说:“多数钱都攒不住。”


  她说:“差不多,我是比较少花钱的。”


  我问:“你家是东北哪的?”


  她说:“我是内蒙古人。”


  我问:“是不是真有明星出台?”


  她说:“假明星比较多,就是整容的特别像某个明星,然后配上经纪人和保镖,你也没见过明星素颜,看着差不多,你也不怀疑,这个在上海特别多,而且场面搞得很隆重,保镖甚至要搜身,看你是不是带了手机或录像机之类的,经纪人还要小声地嘱咐你:速度快一点,冰冰下午2点还要出席个剪彩活动。”


  我问:“价格呢?”


  她说:“5到200万不等。”


  我问:“很多小姐会做百度百科,说是选美模特对不?”


  她说:“这个更多,我怎么认识大伟的呢,就是通过这个事,我能接到大量的单,就是创建百度百科的,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弄,大伟说他认识宅男,宅男是做这个的,在合作过程中,我又知道了你,宅男说经常跟着你出去旅行。”


  我问:“你没把宅男糟蹋了吧?他还是处男。”


  她说:“没舍得,哈哈!”


  我问:“是不是做过这个行业的人,很难再安心赚小钱了?”


  她说:“有这个现象,但是也在于个人调整,我做过一段时间的伴游,就是通过微信发布各地的伴游模特。”


  我问:“违法不?”


  她说:“类似交友平台,谈不上违法,你说陌陌违法吗?”


  我问:“现在还在继续做吗?”


  她说:“被封号了,不知道被谁给举报了。”


  我说:“他们说微商大会美女多,是因为东莞扫黄力度大。”


  她说:“有那么点关系,大家都需要另寻出路了,回工厂上班是不现实的,听说微商赚钱都纷纷来参加培训了。”


  我问:“你参加培训累计花了多少钱?”


  她说:“十多万吧,上课花钱很少,主要是我代理过一些产品,也没做起来,后来我摸透了门路,别人能让我加盟,那么我就能让别人加盟。”


  我说:“你的思路是对的,但是时间点没踩准,现在是一个微信走下坡路的时间段,很难招代理了,你去参加培训就知道了,招代理的比新人还多。”


  她说:“是。”


  我问:“你父母知道你的故事吗?”


  她说:“不知道,我跟他们说我在上海开店卖服装,我朋友在七宝开了一家童装店,我父母来的时候,我带他们去看过,我说是我的店,他们没起任何疑心。”


  我问:“你被抓进去过吗?”


  她说:“没有,我只在大平台上做,大平台都有暗门,即便是遇到检查也有足够的时间做准备,平时我们也做演习。”


  我问:“什么是暗门?”


  她说:“你少装傻,就是镜子或者橱子,一按就打开,这是出入的门口,客人从这里进,也从这里出。”


  我问:“你认识的微商里,有没有赚到钱的?”


  她说:“也有,春天的时候,有人卖了一个项目,交6999元就可以获取具体的操作流程,有人买了以后送了我一份,就是免费送刀,你听说过没?”


  我说:“没有。”


  她说:“就是把名字改为国内一个知名刀具品牌的名字,然后提出公司免费送刀,这刀是六件套,价值398,现在免费送,但是需要你把这个广告发到至少两个群上,发完以后截图给我,我给你发刀,但是要告诉你运费自理,运费是28元。”


  我问:“利润呢?”


  她说:“刀的成本是7块钱,运费5块,对半赚,一天送出去1000套没问题。”


  我问:“送锅是不是也行?”


  她说:“也行,送什么都行,还有送袜子的,送雨伞的。”


  我说:“我收藏了好多雨伞,那天下大雨我去接孩子,车上没有伞,我去商店买了一把,6块钱,真便宜,原来还有这么便宜的伞。”


  她说:“一把伞就是几块钱。”


  我问:“你咋没干呢?”


  她说:“我不想做骗人的生意。”


  我问:“你的化妆品不骗人吗?”


  她说:“不骗人,这家工厂是给雅诗兰黛做代工的。”


  我说:“你的目标是代理费。”


  她说:“真不是,我想真心实意地做个长久品牌出来。”


  我问:“你参加培训的时候,有没有讲师追你?”


  她笑着问:“这是行业潜规则吗?”


  我说:“算不上,但是一般讲师喜欢的妹子,一定拿下,因为存在势差,就是台上的有魅力,台下的有崇拜,只要台上的一主动,台下的立刻投怀送抱。”


  她说:“真有,不入我眼,你别看我做过那个行业,但是我特别保守。”


  我说:“我相信。”


  她问:“你不会戴有色眼镜来看我吧?”


  我说:“有些秘密是要烂在肚子里的,谁都不能讲,特别对自己未来的丈夫,我给你讲个故事,就发生在我身边的,圈内有个朋友坐过牢,故意伤害,判了7年,3年就出来了,大家给他接风,他问了大家一个问题:你们不会戴有色眼镜看我吧?大家纷纷表示,咋可能呢?但是,后来他靠近谁,谁都躲着他。”


  她说:“要分人吧。”


  我说:“原本,我们俩关系最好,他人性格也特别好,有时我特别忙,他提出帮我去接孩子,我立刻就紧张起来了:不,不,不用,我自己来就行。”


  她说:“人性真复杂。”


  我说:“人性又很简单,就是利己性,例如你听他谈谈为什么捅对方,你觉得特别有道理,甚至觉得法官判错了,我听舞女谈谈,我觉得做舞女职业很高尚,半夜不睡觉娱乐大家,我听你谈谈,我又觉得肉体没啥,不能出卖感情是关键,都有道理,我给讲个更有意思的事,我们村有个女的偷了个孩子,去医院偷的,过了两年才破案,警察来抓的时候,所有人都求情,她结婚这么多年没孩子,她拿孩子比对自己还好,又不是人贩子,为什么要抓她呢?怎么理论都觉得她是无辜的,但是大家都没思考过另外一面,丢孩子的那家呢?”


  偷孩子的这个事,离我很近,当事人的事我算是全程经历,我也没觉得有啥,她的确想要个孩子,我甚至帮着跑关系落户口,当然最终没落上,她被抓走的时候我也觉得挺无辜的,是我站在她的立场上去思考了问题。


  大众网上还有这篇新闻,很火,打拐办也去我们村采访过,打拐办的工作人员说,儿童拐卖问题为什么难打?因为50%的孩子是被自己的亲生父母卖掉的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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