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诺,千金?

  中午,回家吃饭。


  在村口遇到了我爹,他正在跟一群老头商讨国家大事,貌似争论得很激烈……


  我按了按喇叭。


  这是我喊他回家的暗号。


  我带了两个红木马扎回来,赵老师送给我的,是淄博一个红木家具老板送给赵老师的,我平时基本不坐马扎,心想送给我爹,让他平时上街的时候带着坐坐。


  我爹接过去,掂了掂:“榆木的?”


  我说:“红木的,不过具体是什么木,我也不知道,反正很好。”


  他问:“要两三百吧?”


  我说:“应该不止。”


  他说:“那咱咋舍得坐?先收起来吧,以后卖掉或者给孙子。”


  我说:“别总是把东西留给以后,人活还能活几天啊?该坐就坐。你们什么东西都不舍得用,不舍得吃,人家送的大闸蟹你们不舍得吃,放冰箱里空壳了吧?别等未来,未来不靠谱。”


  但是,说也没用。


  老人跟老树是一回事,已经定型了,再修剪也白搭了。


  我想到了赵老师书里写到的一个情节,儿子是亿万富翁了,老娘还是喜欢拣破烂,把家里堆得满满的,这就是她的乐趣和惯性所在,改不了。


  就如同我爹依然种地是一个道理,他自己也知道种地是亏损,但是依然种,就是活在惯性里。


  我改变不了他们,只能顺从,安抚好。


  我爹问:“赵老师快退休了吧?”


  我说:“马上。”


  我爹说:“真好,能领退休金了,不用上班了,享清福了。”


  我说:“这是你们的想法,不是他的想法,赵老师的想法正好相反,终于退休了,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写作了,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采访和体验了,可以写出更好的书。只有老百姓才总想着享受。”


  我爹说:“那么累干嘛呀?”


  我说:“这种想法是消极的,你跟赵老师是同龄人,你是初中毕业,赵老师是小学毕业,原本你们的命运是相同的,就是在家种地,但是赵老师毅然选择了去读书,他在30岁以前是没有任何文凭的,今天的这些差距,都是你自己造成的,你其实是重复了30年,没有什么进步,这30年你没有正经读过一本书。”


  我爹问:“供你们三个上学,不是功劳?”


  我说:“如果你足够优秀,我们会更优秀,所以我一定要好好努力,我不能让你孙子再做出类似的抱怨。”


  我爹,哈哈笑了。


  我们爷俩关系很好,从来没翻过脸,也没吵过,经常相互调侃,习惯了……


  我抱怨我爹也白搭,让他现在去读书?


  不现实!


  让他去创业?


  也白搭!


  有些时候,我很心疼他们,感觉他们一辈子就这么浪费过去了,从来没有过什么梦想,也从来没有为自己的梦想努力过,他们已经习惯了逆来顺受,认命了,他们甚至没有想去的地方,一辈子就这么混混沌沌。


  当然,也可能很幸福。


  认识赵老师以后,虽然有赤道姐这根特殊的纽带,但是我还是不好意思去找他,一方面他是我们学校的研究生导师,一方面又是我年轻时的偶像,听说官比县委书记还大好几圈,我更不敢去了。


  有次,去赵老师家,我书包里有几本书,是想让赵老师帮我签上名。


  一直到走,我也没好意思拿出来。


  您别笑话我,我这还属于胆大的,至少敢去见,我原来公司的老领导,在日照曾经也是风云人物,我说我认识赵德发老师,他不信,他为什么不信?因为日照年龄大一点的文化人,基本上都读过赵老师的书,在他们眼里,这是大作家,一个小P孩怎么可能认识呢?


  后来,我拿出签名书做证,他还是半信半疑。


  我说:“这样吧,等下次我去日照,我带你一起去拜访。”


  他说:“别,别,别,咱没什么事,别打扰赵老师。”


  这不是杜撰的,读者和作者的关系就是如此的微妙……


  我曾经接过一个女生的电话,接通以后她好久没说话,她旁边有个姑娘把电话夺过去,说了一句:她很激动。//然后,就把电话挂了。


  在所有签名书里,我最好签的就是赵老师的书,我随时拉去,他都会帮我签,但是又是最不好签的,因为我不想打扰他,我从来没去签过,都是别人签了再转卖给我的。


  我跟赵老师在一起的日子,他几乎每天都要签上百本,就是读者拉着书去找他签,有些是企业家,留着送给亲戚朋友的,要么是留在公司收藏的,有些是书贩子,就是在网上卖签名书的,赵老师永远都是很有耐心的,一笔一画的签着名,我半开玩笑地说:你画个圈,一笔一个,一会就签完了,从来没见过你这么认真的,跟学生练字似的。


  5月19日,有队友骑行山东,让我到平邑陪骑,我开着皮卡拉着自行车前去汇合,刚到酒店,我摸出手机一看,有未接来电,赵老师的。


  赵老师找我干嘛?


  忐忑!


  我先去问问赤道姐。


  结果赤道姐正在找我,她问:赵老师找你,你咋不接电话?


  我说:“我开着拖拉机,听不见。”


  她说:“董刚要开庭了,问你去不去?”


  我说:“去!”


  我接着给赵老师回了个电话……


  人,总是说没有时间,时间有没有其实是取决于事情的优先级的,如果把一件事的优先级设为最高,你能没有时间吗?


  大家去找你玩,你忙。


  范冰冰去找你,你还忙吗?


  那么,我就要有所取舍,要放弃骑行,我等骑行队伍到平邑以后,先跟大家吃了顿饭,聊到了晚上10点,然后我连夜赶回家,到家已经0点多了,简单洗刷,抓紧上床睡觉,毕竟第二天要长途跋涉,去盐城。


  去盐城这天,正好是5月20日,我生日。


  我不想告诉赵老师和阿姨,觉得不好意思……


  但是,晚饭的时候,赵老师还是知道了,非要请我吃饭,庆祝庆祝,还要喝瓶啤酒,这个生日过得有意义。


  有时,我在想,我跟赵老师之间有多大的差距呢?


  我每天写,赵老师也是每天写,赵老师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,已经拿过百花奖了,而我现在无一成就,而且他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,毅然选择去读书,在此以前,他最高学历是小学。


  励志不?


  他是真的痴迷于写作。


  我还需要写1万天,才能达到赵老师现在的水平,大约是7000万字。


  在路上,我们讨论起了董刚,董刚是谁?


  《白老虎》里的主人公,这是一部纪实文学,讲述大蒜交易内幕的,董刚人送外号“蒜神”,在大蒜行业粉丝无数,疯狂到什么程度呢?每到一处,都是一呼百应,女粉丝也往床上爬,爬慢了就要排队。


  阿姨说:“很像现在的你。”


  这句话,给我中了心锚。


 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庭审,旁听席上多是被告的亲戚朋友,我属于中立角色,我的焦点在旁听席上,我看这些妈妈、妻子的表现,她们要么不忍心看,要么不忍心听,要么在偷偷地哭,而且不能发出声音。


  被告全部是戴着手铐、脚镣的,走路很轻,生怕亲人听到,越慢越显得步履蹒跚,他们不能回头看,不敢喊妈,顶多是上庭的时候朝亲人点点头,有的则贪婪地多看几眼,想使劲瞅瞅自己的妈。


  中午休庭。


  赵老师问我什么感受?


  我说:“感同身受了,入戏了,回去我准备写部小说,就写《白老虎》的续集。”


  我在想,假如我真的站在那里,可能就家破人亡了。


  在法庭上,没有亲情,没有爱情,只有利益,没有兄弟,没有伙伴,只有相互捅刀,刀刀致命,妻子都会作证你有罪,最亲密的兄弟都会在跟你闲聊时偷偷地录音……


  当然,也有让我觉得很冤的,是我大学校友,他就是在办公室当文员,老板让下载材料他就下载材料,让他上传他就上传,一审判了四年。


  我在《木老虎》里写的“孙梅”就是以他为人物原型。


  应该说《木老虎》里的故事和人物,都是真实的,剧情也是真实的,唯一有出入的地方,就是唐局和青阿姨,这两个人物也是真实的,都是我环骑海南时的骑友,不过他们并没有送过鸡腿。


  那个戴头盔的事是真的吗?


  是真的,而且律师的确把头盔和照片带到了庭审现场。


  辩护律师和当事人,真是初中同学吗?


  是的!


  给董刚做辩护的律师是山东政法学院的老师,他们俩是初中同学,几年不见,在这么一个场合碰头了,命运捉弄人不?


  那个山大的女生是真的吗?


  也是真的,而且比我写的还痴迷,她是看了赵老师的《白老虎》,疯狂地爱上了董刚,就觉得这个男人有担当,而且是被冤枉的,听说董刚一审被判了10年,她依然愿意等待。


  当然,故事还有后续,不便多写。


  我和赵老师还有阿姨,我们三个轮番开导她,希望她另外选择……


  她不!


  我说:“你从来没接触过他,单凭赵老师的书,这样是不合适的,你只是爱上了一个影子。”


  我知道,女人一旦给自己中上了心锚,就很难走出来了,她的怜悯心出来了,越是如此,她越投入。


  古月青做不利供词是真实的吗?


  也是真实的。


  回来的路上,我真的很开心,因为收获太大了,如果我按照原来的轨迹得瑟下去,也许我真的会成为董刚,因为我也有一呼百应的能力……


  董刚的铁杆粉丝,当初是那么的拥护他。


  但是,当他们血本无归时,恨董刚,咬牙切齿,与其说董刚是被抓进去的,不如说他是被这些粉丝送进去的,因为粉丝四处上~访。


  要有敬畏心,不要觉得自己可以驾驭谁。


  谁,我们都驾驭不了。


  无心插柳,因为我写了《木老虎》,结果《白老虎》脱销了,出版社在紧急加印中……


  回家的路上,我在想董刚和牛哥,这都算投资高手,但是他们俩有着天壤之别,董刚一直都是玩惊险的、刺激的,就如同走钢丝而不系安全绳,他自信,包括他最初囤蒜一战成名,表面上他胜券在握,其实他就是硬赌,没有退路,只是上帝那次垂青了他而已。


  而牛哥则不同,牛哥身上至少要拴几根保险绳,他谨慎,牛哥的名言是什么?一件事,若是低于两条退路,我不干。


  牛哥敬畏风险,而董刚无视风险。


  我跟赵老师谈过董刚。


  我说:“董刚算不上商业精英,因为他玩的从来都是资本游戏,充其量是个投机客,他没有为社会创造什么,另外他一直都游走于法律边缘(以前就被抓过几次),湿鞋只是早晚的事。”


  投机客的真实面孔是什么?


  总是想把老百姓的真金白银套到自己手里,把老百姓当傻子?


  关键是,没有谁承认自己是傻子,大家都以为傻子是别人!


  《木老虎》这三篇文章,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关注,阅读量、转载量均创新高,而且那些日子恰好我刚加入了一个群,还是比较高端的,群主就把我的这三篇文章链接发了进去。


  结果,读者又多了一批。


 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写出这么有感觉的文章了,为什么突然有灵感了呢?其实就是走出去了,过去我总是试图靠想象去写一些文章,蹲在家里就能创作。


  这不现实。


  必须要走出去,亲身去感受一些东西,才能打动读者,就如同赵老师写《双手合十》的时候,走访了400多家寺院,跟僧人同吃住,哪怕一周走访一家,也要四五年的时间,我就缺少这份韧性,总是急于求成,我对作品还是缺少敬畏心,有应付的成分。


  有时,我想写文章了,什么素材都不准备,坐下顺手一写,看似一气呵成,其实是新瓶装旧酒,我肚子里就这么多货。


  打动读者的前提是打动自己。我还是太膨胀了,总觉得自己挺牛B的,这也是拒绝进步的原因,我总觉得在我们县里已经属于比较牛B的了,至少是访问量最高的,甚至全市、全省都是佼佼者。


  这会使我成为方仲永。


  不愿意出去学习。


  若是按照赵老师给我的建议,我挨着出去采访,我会很火的,当然我要纠正一点,名气大小不代表实力高低,因为这是全民娱乐时代,只要你懂得博眼球,哪怕你写得再烂,也可以一呼百应。


  走出去,我需要迈过心理上的槛。


  什么槛?


  我觉得需要安顿好后院。现在媳妇处于无业状态,一天到晚看电视,若是我不在家,那么她会胡思乱想,她越没事干,越乱想,她一旦乱想,就容易情绪不稳定,她情绪不稳定会直接导致我情绪不稳定。


  我一直都想跟她谈谈。


  咱,这么好的年龄,这么好的时光,若是就这么浪费在韩剧上,岂不是又成了咱爹?一辈子就这么混过去了?


  我们需要有自己的梦想,并且为之奋斗,这不是一句空话,需要落到实处……


  晚上,跟媳妇一起吃饭。


  她很正经地问我:“我去商场上班行不?一个月2000块钱,当收银员。”


  我不知道该咋回答。


  让去?


  也许,她是故意刺激我。


  不让去?


  又觉得她真的想去上班。


  但是月薪2000元还是有些寒碜,她的胃口不会低于2万元/月,从大嫂的角色上,咋可能沦为一个收银员呢?!


  我说:“我们家,不差这2000元,有也可以,没有也无妨,但是我觉得做收银员是浪费你的生命,我还是建议你自己选个方向,哪怕不赚钱也愿意干的方向,全身心地投入,你压根不需要考虑赚钱这件事,你可以去读书,去学琴,去健身,去跳舞,干一些有意义的事。”


  我管媳妇,无非是五十步笑百步。


  我处于惯性中,就这么日复一日的混,我爹处于惯性中,就这么年复一年的混,我媳妇也处于惯性中,她不会想着学习,不会想着进步。


  为此,我特别的焦虑。


  改变是很难的,特别是试图打破惯性。


  就如同很少有人减肥成功是一个道理,减肥对抗的其实是惯性,这个惯性就是你又馋又懒,单凭你喊两嗓子口号,咋可能减肥成功呢?


  瘦人,多是瘦人。


  胖人,多是胖人。


  与其说是基因,不如说是习惯。


  今年,文章写得一般,生意倒是做得不错,我越来越认可了小领域、大市场,跟着赵老师出去这两次,遇到的多是企业家,他们多会提前准备上百儿八十本书,然后让赵老师给签上名,公司收藏。


  如今,再次提到签名书,会不会又使一群人蠢蠢欲动?


  其实,短暂的燥热白搭,做什么事都在于持久,市场是没有问题的,读书的人越来越少了,这是说的老百姓,对于高端群体而言,恰好相反,读书的人越来越多了,而且群体越高端,越尊重或信仰作者。


  他们都收藏了很多签名书,当然比我肯定要少,毕竟术业有专攻,我现在每个月新增收藏量是1000本,有时要多一些,5月份是2600本。


  相信日积月累。


  我不卖书,别误解了。


 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,做生意需要思考很多问题,这会消耗大量的精力,从而缺少精力写作,就跟赵老师说的一样,一个人一辈子只能干好一件事。


  应该做减法。


  上个月,媳妇天天吆喝桃花姬,赚了差不多有2000块钱,这个月没动力了,可能下个月就消停了。


  持久,是这个时代普遍缺少的优秀气质。


  就如同我说每天走10公里,若是能坚持上几年,肯定能成名,跃跃欲试者无数,但是能坚持下来的,我认为一个都没有。


  为什么?


  写日记就能看出来,从2006年,喊着写日记的人无数,每年都出来一批,但是没有一个坚持下来的。


  10公里需要多少时间?


  成年男子快走需要90分钟,一次两次还行,天天如此?


  太难了!


  在去淄博的路上,我跟赵老师一起数了数50年代出生的这批山东作家,现在就剩三四个了,其他的要么不写了,要么写不了了,要么早就放弃了。


  持久,就是生产力。


  最近,我还在反思一个问题,为什么我劝别人那么难?


  反过来一想,又觉得很容易理解,例如他们苦口婆心地劝我炒股,我也很固执,他们坚信会帮我赚到钱,而我却不相信,不是不相信他们,而是不相信有人能掌握股市规律,甚至我试图拯救他们于水深火热中。


  我去刘哥办公室。


  嫂子劝我:“牛市为什么不炒股呢?就是拣钱的事,07年的时候,我不怎么会,都赚了三四倍。”


  我问了一系列的问题,例如这些年炒股是赚还是赔?


  嫂子一一回答。


  嫂子说:“会买是徒弟,会卖是师傅。”


  我被说服了。


  牛市就是一个大鱼吃小鱼的过程,我们完全可以去扮演大鱼,大鱼与小鱼不是以大小来分的,也不是以技术来分的,而是以心态来分的。


  需要你对抗贪婪。


  这太难了。


  嫂子讲的有道理,就是给自己设置一个收益预期,到了点就走,这一轮资产翻倍没有问题,他们普遍认为这一轮会过6000点,但是可能时间会长一些,甚至需要两三年的时间。


  这么一说,我就心动了。


  试试?我怕从此我成了股评人!


  嫂子讲:“炒股以后,就是有一点不好,万一跌了,你会情绪波动特别大。”


  我说:“这个倒不会,我对这些事很看得开。”


  我说的也是真心话,我媳妇的股票帐户在我手里,周四大跌那天,朋友让我持有潍柴,长线持有。


  我很听话,就持有了。


  睡了个午觉,妈的,跌得不象样了。


  我也没在意,毕竟这两年一直在做生意,对亏与赚看的比较淡,甚至被骗了,我都不去计较了。


  术业有专攻,我试图成为股市专家,这是小概率事件,不如我用心去读书写作,真如某人所料,潍柴涨停了。


  从盐城回来,有两点感触特别深:


  第一、无论做什么,一定要想好退路,是否能接受最坏的结果?


  第二、把希望掌握在自己手里。


  我让陆小米拿点钱出来,我给炒股,其实也不是我给炒,有人会炒,专业人做专业事,例如我可以找牛哥给炒吧?牛哥未必能帮着赚多少钱,但是至少他会给赔得少,他做投资特别谨慎,包括炒股。


  陆小米说钱借出去了。


  我问:“利息多少?”


  她说:“一分左右。”


  我问:“借给谁了?”


  她说:“大前村的书记,开婚庆公司的那个。”


  我说:“你有没有考虑过一个问题,如果钱要不回来了,你是否接受?”


  她说:“不接受。”


  我说:“你又一次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了,你没有退路,万一他出了事故呢?万一他的公司倒闭了呢?你想过吗?”


  她说:“应该没啥问题。”


  我说:“一个人的诚信,承担不了这么多钱,在关键时刻,他会选择放弃诚信,不是他想放弃,而是不得不放弃,他借了很多钱,而资金链断了,他还不了你,虽然想还,你连抵押物都没有。”


  她说:“不至于。”


  我说:“互联网圈子里发生过类似的故事,额度2000万左右,当时去问胡老师,胡老师给出的答复是:若是今天晚上能要回来,那么就今天晚上要,明天可能钱就没有了。//不过,他并没有听信胡老师的话,最终的结果就是血本无归。再给你讲个例子,安静姐出事的时候,她挨着给做资本的朋友打电话,让他们抓紧收缩,预防风险,但是没有一个人听话,每个人都很自信,最终,都崩盘了,无一幸免。”


  她说:“我知道怎么做了。”


  我说:“我不是挑拨离间,而是讲了一个最简单的道理,要把希望掌握在自己手里,我借出去了这么多钱,其实多数是收不回来了,在借的时候,咱觉得每个人都会加倍还咱,其实咱是太自信了,信任这个玩意,就是一句玩笑话而已,建议你去庭审现场旁听几次,你就明白了,不是不相信人,而是要用规则约束彼此,人是经受不起考验的,就如同你让狼给看守一块肉,狼把肉吃了,不是狼的错,而是你没有把肉放到笼子外。”


  不管干什么,都要问问自己,是否能接受最坏的结果?


  如果能,那么就干。


  若不能,别干!


  说,大家都会说。


  就跟炒股一样,新股民为什么追涨杀跌?


  因为,他们只能接受赢利,不能接受亏损!


  你想的有点太天真……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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