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秧歌

  游轮是个船。


  只是船有点大,大到什么程度呢?


  仿佛是一个综合社区,跟万达广场有点像,应有尽有,想理发?


  有!


  想游泳?


  有!


  想蹦迪?


  有!


  若不是站在阳台上朝外看,你压根感受不到这是在船上,太平稳了……


  入境日本,走的匆忙,我把钱包忘到桌子上了,里面有5000多现金,最关键的是我车钥匙在钱包里,若是丢了,回家就麻烦了,我车在码头。


  一整天,我都忧心愁愁。


  我在想一个问题:若是钱丢了,我该找谁报案呢?还能找回来吗?是不是游轮上也有警察?《泰坦尼克号》上JACK不是被拷起来了嘛!


  队友跟我打赌:“人家肯定不会动的!”


  可是,我还是略有担心,就如同去南非的时候,领队反复嘱咐:一定不要给黑人机会,没有不偷东西的黑人。/有队友不信,晚上把鞋放在了酒店走廊里,果然丢了。


  初登游轮的时候,我问领队能否把笔记本电脑放到箱子里,领队说不能,过安检的时候,若是他们发现有贵重物品就会把箱子给撬开。


  我越想越害怕。


  傍晚,回到船上,大家在等电梯,我等不及了,从楼梯跑上8楼,进房间一看,钱包还在,还在原来的位置,钱也没少。


  真开心,仿佛是失而复得。


  体验过游轮,再回头看两部电影,就觉得很有味道了,一部是《泰坦尼克号》,一部是《海上钢琴师》。


  刚上游轮,要做逃生演习,我们穿上救生衣,从8楼跑到甲板上,全程都有引导员,仿佛船真的要沉了,有悲壮的感觉,救生衣上有发光的装置,貌似遇水自动发光,还有哨子,在逃跑的过程中,我还吹了吹,需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吹响,跟ROSE吹的是同一款,我还发了个说说调侃了一番……


  小孩在前,妇女在前,男人在后。


  那一刻,我在想一个问题,若是面临死亡,这些水手会不会抢先离开?会不会真跟电影上似的一直战斗到最后一刻?


  我不知道!


  反正,我相信肯定不会和现在这样有秩序,工作人员有条不紊的引导着。


  教练技术里有个游戏,就是沉船游戏,我没体验过,牛哥上过这个课,他跟我讲:“你知道我是怎么定位自己的吗?当船要沉没的时候,我就是站在甲板上拉小提琴的那个,很从容的等待一切的到来。”


  我没体验过真正的濒临死亡,自然无法想象我抓住救命稻草时的疯狂,我可能会把救生艇上的一个妇女推下海,我自己跳上去……


  这一切,都有可能,就如同《少年派的奇幻漂流》里一样,在漂流的过程中,他吃了自己的妈妈,当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的时候,要么妈妈吃了儿子,要么儿子吃了妈妈,母子也瞬间成了生物链的对立环。


  韩国轮船沉没时,船长跑了。


  四川地震时,范跑跑跑了。


  该谴责不?


  我不知道是不是该谴责,因为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在那个时刻逃跑,当老师一个月只是发给我3000元工资,非要让我用命去换这份工资,还要给我贴上“义务”和“道德”的标签,我受不起。


  若是我,可能出于本能的反应,也会逃跑。


  前几天,跟胡老师闲聊,他说涂层理论写的太好了,若是把涂层替换成佛祖或上帝也是可以的,例如:每个人都是上帝的碎片,上帝是人的全部涂层。


  为什么我们总是喜欢说“换位思考”?


  这说明什么?


  我们内心其实拥有所有碎片,只是有些区域我们刮开了,有些区域我们没有刮开,若是刮开了,可能跟他们一样。


  我有个队友,企业家,对培训很反感,但是还是没经受住其他队友的软磨硬泡,去上教练技术了,他出发前告诉我:就是给大家个面子……


  课程结束时,我们要去接他。


  课程是晚上结束,我去的比较早,中午就到了,正好他们下课,排队去餐厅打饭,他们迈着整齐的步伐,高唱着《怒放的生命》,喊着口号开向餐厅。


  当时我就在想,这还是他吗?


  一个人咋这么容易被洗脑?若是把这一段拍摄下来,拿给半年前的他看,他绝对不相信这是自己。


  可是,这就是他!


  我现在看这些觉得挺搞笑的,甚至当笑话来看待,那么我生命里有没有这个涂层呢?


  也有,很简单的一点,若是我去上教练技术,也是那个样,也会高喊,也会高唱,我媳妇去上了几天课,嗓子都喊哑了。


  这不是一群神经病吗?


  我们这么认为他们,他们认为我们是一群未开悟的人。


  其实,我们都是一类人,只是有些人刮开了新的涂层,有些人没有刮开而已,模拟这个场景其实很容易,甚至不用模拟,军训过没?


  一个道理!


  每个人都能快速融入新的磁场并且遵循其游戏规则,我们现在见了县委书记不用下跪了吧?若是谁见了县委书记下跪,我们会骂他贱骨头。


  若是封建时代呢?


  你敢不跪吗?


  若是让你站起来,你都急忙喊:谢谢大人!


  别人做的,你看不惯的,其实在你的涂层里也有,只是你没有刮开而已,我们认为朝鲜人民真傻,上班前还要背金爷爷语录,连个手机都没有,还自称最幸福的民族,我们觉得他们是在接受愚民政策。


  可是,我们去了,就能清醒吗?


  我们也会背语录。


  又不是没背过!


  你觉得自己挺清醒的,把你扔在朝鲜,我们用电视直播你的表现,会发现你跟朝鲜人民越来越像了……


  群体催眠!


  为什么广电总局叫停抗日剧,有些过了,连他们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,就这么一代又一代的催眠,让人莫名其妙的就仇恨日本,日本侵华是什么年代的事了?70年以前的事,马上就过去一个世纪了,这个包袱我们一直背着,就如同每个朝鲜人都有一颗解放美国的梦。


  有人说,才70年,你就要忘记?!可是,也可以反过来想,70年了,你还活在仇恨里?就跟胡律师讲的那个坐牢的故事,牢房只是禁锢了当事人3年,而仇恨却禁锢了他20年。


  在这里,我们不探讨爱与恨,只探讨人性涂层,学会从多维角度去思考问题,而不是习惯的一棍子打死,一个人喊什么不重要,做什么很重要,大家天天喊着抵制日货,2015年汽车销量中,41%是日系车,并且很多人持观望态度,为嘛呢?不是想抵制日货,而是怕被爱国青年砸了车,在老百姓眼里,疯狂的爱国者远比日本人更可怕,有空百度一篇新闻:《西安“9·15”砸车者蔡洋一审被判十年》。


  大家怕什么?总是怕日本亡我之心不死,那喊口号就有用?全民拿着锄头上阵?那天我看了一条评论,感触特别深:在全世界觉醒的大环境下,人们向往和平、反对战争成了主流思想,想通过武力来实现疆域扩张的可能性,几乎为零了。


  梁文道有一期节目是谈战争的,讲的非常好,推荐大家看看:《中国人已忘却战争的残酷与痛苦》。


  为什么建议大家去日本看看?你去那些老百姓家里坐坐,他们跟我们一样,就是寻常老百姓,他们也是战争的受害者,我们也是,他们也是热爱和平的,也是反对战争的,有一点他们比我们强,他们不喜欢讨论政治,先家后国,在他们的概念里,若是连家都没有了,谈什么国?我们正好相反,我们的论调是什么?国都没有了,谈什么家?!


  其实,从爱国角度来讲,一个人若是能照顾好自己的家庭,能做好本职工作,就是最好的爱国,至少比喊口号实际了太多……


  那么,日本侵略中国的涂层我们有没有?


  也有!


  例如,我们视成吉思汗为英雄,你知道成吉思汗杀了多少人吗?有人说是当时世界的1/3,有人说是1/2,也有人说是2/3,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,就是成吉思汗走到哪,蒙古族的种就播到了哪,现在俄罗斯很多人都有蒙古血统。


  成吉思汗跟小日本有什么区别?


  我们不尊敬他吗?


  换句话说,若是我们投胎在日本,从小在日本长大,我们会不会理解当年侵略中国的决定?


  也理解,只是失败了而已。


  若是成功了呢?


  那就是英国呀!


  咱为什么学英语?


  其实,就是英国全球侵略的结果。


  香港为什么发达?


  就因为被侵略过,被殖民过……


  从全人类来讲,殖民也是有积极意义的,就是推进全球文明,南非以前是白人的天下,曼德拉成了英雄,但是南非的经济和社会秩序一泻千里。


  为嘛?


  牙买加、开曼群岛,原来都是英属殖民地,这两个地方都很有名气吧,前者有博尔特,后者有阿里巴巴、百度等上市公司。


  后来,牙买加独立了。


  如今呢?


  牙买加老百姓可怀念英国人了,因为牙买加越来越乱了。


  但是,民族觉醒是必然的,现在放眼望去,基本上都独立了,即便是当年日本侵华成功,今天我们也会独立了,这是必然的。


  从老百姓的角度,我们会不会希望被占领呢?


  我的爱国心?


  徐承伦写了一本书,《租界,租界》,是威海那边的真实故事,村子晚上偷偷的移动租界线,把自己的村子包围进去,为嘛呢?


  租界里待遇高呀,福利好呀?!


  威海人民这么不爱国?


  太让我伤心了!


  现在,做一道假设题:你们隔壁有个小区,属于美国租界区,里面医疗、养老等福利跟美国同步,孩子可以考哈佛,房价跟你们小区差不多,你会不会选择?


  不需要说出来,给自己内心答案就可以了。


  人性,其实蛮简单的,就是趋利性,就如同《1942》里的难民,为了吃上饭,他们帮日本人打中国人,为什么?


  台词里是这么写的:他首先是一个人,其次才是中国人!


  在迪拜的时候,遇到了一群欧洲人,他们问我们:JAPANESE?


  我们很自豪的回应:“WEARECHINESE!”


  他们走了。


  在欧洲人民眼里,JAPAN是个很了不起的国家,全世界到处都是日本元素,哪里有路哪里就有丰田车,很多人可能并不知道,丰田是世界汽车第一品牌,销量最高,市场占有率最高,不用看别的地方,中国哪里路最难走?青藏高原,现在青藏高原就是丰田车的天下!


  这是日本的另外一种扩张。


  把品牌扩张到了全球,把工厂开到了全球。


  日本只是他们的指挥部。


  我们习惯标榜自己是大国,走出国门你再问问自己:中国有世界级的品牌吗?


  格力空调算一个,还有没?


  你仔细想!


  在南非有个贫民窟,旁边有个市场,叫CHINA市场,里面全是义乌货,廉价的代名词……


  时代变了,现在玩的是商业战争了,货币战争了,品牌战争了,全球战争了,我们还在这里提防人家攻打我们。


  你可能不知道,我们早被拿下了。


  你看看你身边有多少日本元素?


  电视?相机?车子?


  绝大多数高端医疗器械,都是日本产的。


  有民族精神挺好,有大义挺好,但是不需要喊,不需要叫,藏獒见了哈巴狗是不需要叫的,泰迪见了藏獒才没命的叫……


  我们需要的是:实力!


  在游轮上,有WIFI,挺贵,一小时10美金,手机也没有信号,不能说没有信号,也有,但是打个电话挺贵,我给媳妇打了个电话,一分钟30多块钱。


  以前,我还真没在意过电话费。


  但是,现在在意了。


  我突然想起了北纬老师跟我说的那句话:终究有一个界线让你低头。


  她讲的是自己冲马桶的故事,她定居芬兰以后,水都要多次利用,最后才冲马桶,我问她为什么?


  她说:“若是你按下的是一箱农夫山泉,你还会轻易按吗?”


  我说:“还是可以接受的。”


  她问:“若是一箱五粮液呢?”


  我觉得她的这个问题,还真把我难住了……


  船上土豪这么多,我还真没见谁抱着电话打个不停,大家都过上了没有信号的日子,最初还是蛮不习惯的,仿佛突然失去了眼睛,队友走散了也不知道怎么找,船太大了,找一遍需要几个小时。


  后来,大家就慢慢的适应了没有手机的生活,也蛮有意思的,我们都是约定,几点几分在哪里集合,大家反而慢慢有了时间观念。


  另外,要遵循太空理论,什么意思呢?


  一旦走散了,或者发生了什么意外,最好的办法是你保持不动,原地。


  千万别相互找。


  你保持不动,肯定能找到你。


  大家怎么找我?


  我要把活动线路固定下来,要么我在九楼餐厅,要么我在房间,要么我在二楼赌场看别人玩牌。


  这样,大家一找就能找到我。


  一旦没有了网络,我突然发现我的世界变了,为什么呢?


  因为,我是活在网上的人,我的一切情绪都是网络给予的,别人攻击我,我可能心情不好,别人赞美我,我可能飘飘然。


  而如今,一切都切断了。


  我突然觉得,我又变成了另外一个人,网络上的那一切貌似都离我很遥远,甚至跟梦似的,仿佛就是一场梦。


  路过韩国时,可以上网。


  我登陆QQ一看,N多留言,我也没有回复,接着就把QQ关闭了,感叹过去在这上面投入了太多的时间与精力,完全是瞎扯蛋,每天就是在QQ上过家家,李家长,王家短。


  放眼望去,一望无际的海。


  仿佛自己生活在了一个小国家里,就跟《海上钢琴师》一样,船就是家,就是他的祖国,就是他的一切……


  那么,船上有没有跟他一样,长期生活在海上的?


  太多了!


  900多员工,基本上都是一直生活在这里,里面很多都是中国人,我在赌场认识的那个荷官,她是周口的,刚上船两个月,要在这里生活八个月,然后公司会把她派到另外一条船上,现在实习期,一个月800美金。


  我问她:“累不?”


  她说:“说不上累,就是工作时间长了点,一天工作11小时,不分黑白。”


  我在想,在赌场工作其实是蛮锻炼人的,每天可以看到人的喜怒哀乐,什么情绪都会遇到,甚至有掀桌子的,以后她的人生会越来越平静。


  我问:“你们会不会去赌场玩?”


  她说:“在韩国的时候,主管他们去玩过,输了200多美金。”


  我问:“是不是大部分人在赌场都是输的。”


  她说:“基本如此。”


  我喜欢每天晚上都去赌场逛一圈,看看热闹,有玩的大的,有个长的很像马化腾,看穿衣打扮不像特别有钱的,他痴迷到什么程度?除了吃饭就是赌。


  第一天,玩的还比较小,一次50美金。


  第二天,一次100美金。


  第三天,一次500美金。


  他输光的那天,我在现场,彻底输光了,每天信用卡额度是1000美金,他用光了权限,携带的人民币和美圆也早已经换光了……


  有些沮丧,走了!


  第四天就没见到他。


  我怀疑,他抑郁了,要么在忙着问别人借钱,要么在深深的自责。


  他属于什么人?


  把赌当救命稻草了。


  从第一天开始,他就很焦虑,没有抱着玩的心态,就是试图来赢钱的,最初有三个金链子跟他一起玩,不过一看就不是一伙的,金链子三个人是东北的,有纹身,而他显的有点文质彬彬。


  我身边有两个类似的男人,平时都是好老公,好丈夫,但是就见不的赌,一旦赌了,就控制不住自己,天生属于赌性很旺盛的人。


  其中一个是在中石油上班,借了80多万的高利贷,早跑了。


  每次赌输了,都跟老婆磕头道歉,非要拿刀剁手指,老婆咋舍得他自残,就这么一次又一次的原谅他。


  我采访过他:“你知道赌的危害不?”


  他说:“我什么都知道,包括里面会出老千,但是就是忍不住,在那个场合下就是控制不住自己。”


  如今,他跑了,再也没联系上。


  老婆带着女儿独自生活,偶尔也有要帐的上门骚扰,不过人家也蛮讲职业道德的,不为难女人。


  还有一个,是个公职人员,在特殊职位上,很多人请他打麻将,结果把他培养上瘾了,老婆生孩子的时候,他还在麻将桌上……


  如今,离婚了!


  一旦赌瘾迸发,人就会变的狰狞,我们看赌徒,感觉他们好不正常啊,竟然连饭都不吃了,真是废寝忘食。


  可是,我们离赌徒很遥远吗?


  不远,特近!


  第一晚,我赢了145美金。


  第二天,一大早,我就跑到了赌场,兑换了100美金筹码,一会就输上了。


  晚上,觉得不甘心,想再赢回来。


  结果?


  又搭上了100美金。


  赌场的是什么地方?


  不怕你赢,就怕你不来!


  来了,你再有钱,也有办法让你吐出来,你越赢越自信,筹码越玩越大……


  最初,我给自己定的规矩很好:就玩100美金的。


  赢了500美金,走。


  输了100美金,走。


  实际上呢?


  输了,应该走,但是不走,总是想回本。


  我发现,自己有些痴迷了。


  意识到以后,我就急忙调整了自己,不再沉湎,亏赢其实无所谓,换算成人民币可能会有些感觉,但是在船上一直都花美圆,没感觉,一杯酒都10多美金,一口就干了,没啥。


  因为,没换算。


  另外,都是刷卡,也没感觉。


  体验了以后,我突然明白了,我涂层里,也有赌徒的基因,只是没有迸发出来而已,不仅仅是我,应该每个人都有赌的基因。


  到最后一天,赌场里基本没人了。


  为嘛?


  喜欢赌的,基本上都输光了。


  我问过荷官:“哪天人最多?”


  她说:“第三天人最多,第一天是观望,第二天是学习,第三天就是跃跃欲试。”


  最少要输上100美金吧?


  严歌苓为了写《妈阁是座城》,专门去赌场体验,她说自己无法投入,对赌没瘾,这个是有可能的,因为她本身就是抱着体验的心态去的,所以无法投入。


  这个我感触很深,为什么我能收缩自如?


  因为,我也是抱着体验的心态去的,我觉得输了也无所谓,若是真跟“马化腾”似的那么痴迷,我肯定会表现出赌徒嘴脸,例如让队友借钱给我等等。


  出国,经常会体验到赌博,例如去澳门,去马来西亚,去越南,去韩国,都会体验到,赌场是合法的,那么问题就来了,到底体验时赚了好还是赔了好?


  赔了好,一次就改了。


  赚了不是好事,因为你还会再去……


  写《赌城不是天堂》的小伙子是我读者,年龄很小,资产过千万,属于创业者里的佼佼者,身上光奢侈品值50多万,他去澳门游玩,朋友带他去赌,他拿2万赢了20万,使他尝到了甜头。


  而他朋友呢?


  2万亏光了,再也不去了。


  他上瘾了,又找关系办了通行证签注,带了20万,赢了80多万。


  一年后呢?


  他输光了所有的家产,还套现了200多万的信用卡,走投无路的时候,选择了写书,被抓之前出出名,最初在天涯上连载,帖子特别火,后来图书就出版了。


  近况如何?


  好久没联系了,不知道是抓进去了,还是在外面。


  他为什么写书?


  他说:“写书有三大目的,第一是聚集这些因赌破产的企业家,大家成立反赌联盟,其中里面有个非常知名的企业家,当年跟马化腾同年获得的十大青年称号。第二是博取同情,筹集资金,偿还200万的信用卡,避免坐牢。第三是东山再起,借势做事。”


  为什么这个题材的书这么受欢迎?


  因为,大家没经历过呀!


  人喜欢猎奇嘛!


  他还有400多万的民间借贷,借的谁的?


  以做生意的名义借的亲叔叔的,亲叔叔能咋着他?打他一顿?还是骂他?


  在游船上的这些日子,我真的相信了有职业赌徒,500美金就是3000多块钱,一把就没了,关键是一把就是几分钟的事,甚至是几秒的事。


  金链子组合,虽然赌的也蛮大,但是他们几个很从容,就是抱着玩的心态去的,有说有笑,还有啤酒伺候,旁边还坐着大美妞……


  船上,每天都有不同主题的派对。


  有N个夜场,有电影,有卡拉OK,有迪厅,有酒吧,有剧场。


  还有单身派对。


  我们一群小年轻的,多数是90后,最初迪厅是被大妈占领着,我们去了以后就成了我们的地盘,小伙子们有会跳街舞的,有会领舞的,一群美女围他们尖叫。


  船上,是另外一个世界。


  这里没有家,没有规则,没有对错,玩吧。


  前几天,大家都能找到目标,但是没有联系方式呀,只能约定次日见面的时间和地点,也能顺利见面的,也有被放鸽子的。


  有个小兄弟,跟美女表白,特紧张:“美女,我关注你好几天了。”


  美女问:“你关注我好几天了,没发现我妈妈天天跟着我吗?”


  后来,大家就要调整战略,目标不能太散,不能一会跟这个跳,一会跟那个跳,人家会生气的……


  相中了一个。


  大家都喜欢,公务员,年龄稍大了一点,比我还大,国家直属机关的,单身主义者。


  准备好了,大家联手把她拿下。


  跳舞时,把她围起来了。


  她也慢慢放开了,最初她就是跟着节奏摇摆。


  被一群帅哥包围,她也爆发了。


  随着音乐开始疯狂的摇摆,咋摇摆?


  东北秧歌……


  大家笑的不行了。


  原以为是个时尚大妞,没想到扭起了大秧歌,大秧歌配着DJ,也蛮也意思的,我们决定中场休息一会,回房间。


  在房间,我们笑的不行了。


  扭起来太搞笑了。


  这群90后嫌大姐口味太重了,咋会扭秧歌呢?那不是大妈才玩的吗?


  船上是个封闭的空间,与外界的联系基本全部切断了,仿佛我们生活在一个荒岛上,就这么3000个人,大家会重新去建立秩序,包括感情秩序。


  所以,人家不是说嘛,要想恋爱成功,坐游轮。


  我发现了一个秘密,一旦我脱离了网络优势,我不是懂懂了,就是一个单纯的游客时,我没有任何优势,就如同生活在这个游轮上,我连一般人都算不上。


  游轮生活,值得体验,体验一下无国界的生活,体验一下无外联的生活,体验一下海上城堡的生活,体验一下灯红酒绿的生活,只有站在“国”外思考爱国,才会更理性,更爱!


  一切,都是涂层而已。


  我有的情绪,你也有,当你跟我经历相同的时候。


  你有的情绪,我也有,当我跟你经历相同的时候。


  其实,世界上没有真正意义的感同身受。


  因为,我们只是模拟,而不是真实体验。


  换位思考,是个伪命题。


  换位经历,才是真命题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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