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茧成碟

  袁丽是个有故事的人。


  她家的故事,更奇葩,要是梳理一下,能写篇《长恨歌》,她爸退休前是外经贸局的领导,她妈就是家庭主妇。


  她的婚姻算是包办婚姻,很仓促,父亲退休前举办的婚礼。


  她结婚不久,父母就离婚了。


  她妈,现在依然未嫁。


  她爸,在她结婚不久,又结婚了,跟山大的一个研究生,年龄差距接近30岁。


  很早很早,我采访过袁丽一个问题:你和老公感情这么好,为什么会对婚姻失望了呢?


  她说:“我爸妈离婚我很意外,他们俩几乎不吵架,我妈就是农村出来的,特别会伺候人,等于给我爸当了一辈子佣人,说离就离了。我照到了镜子,我老公对我跟我妈对我爸如出一辙,太疼我了,太怕我了,我能预判自己的未来,我爸提出离婚时,我去劝过,他说了一句话,我就不再劝了,他说,两个人没有共同语言的前提下,再和谐也是装的,是压抑的。”


  袁丽的父亲特别强势,也许是当领导当惯了的缘故,袁丽的婚姻是包办的,袁丽有个堂妹叫袁彩,农村来济南打工的小丫头,也被他给包办了婚姻,嫁给了他的司机。


  袁丽的父亲在位的时候,袁彩的婚姻还是蛮幸福的,袁彩虽然是个打工妹,但是在婚姻里一直处于主导地位,毕竟自己的大伯是老公的领导。


  袁丽的父亲退休前,把司机安排到了电信公司,给转正了。


  家庭关系,接着变了,袁彩开始做牛做马了,不过依然没有留住老公的心,最终出轨了,离婚了。


  李佩甫有篇小说叫《人面桔》,我读着读着,就想起了袁彩,真是如出一辙,夫妻俩,谁的社会地位高,谁在家庭中起到主导作用,对方甚至打不还手,骂不还口,我以前写过一个片段,就是我们去荷兰的时候,领队是个局长,回来时他的朋友们给我们接风,其中他情人也去了,医院的护士长,长的很有韵味,护士长提出晚上要值班,早回去一会,结果他接着破口大骂:MLGB,你敢走?


  护士长接着就跟小猫似的说了一句:那么凶干嘛,我不就是问问嘛!


  年初,我见过袁丽一面,春节她自己去日本过的,回来给我带了一副球拍,我问为什么不在家里过年呢?


  她说:“我不想去我婆婆家,他家是德州的,农村,连暖气也没有,冻死了,我真的受不了,不是矫情,另外我也不想跟他家人有太多的交情。”


  我问:“那孩子跟爷爷奶奶感情如何?”


  她说:“见了面,喊爷爷奶奶,但是也没有太深的感情,毕竟一年就见这么一两次,他也大了,有自己的情感意识了,他自己也不想靠近,不是我唆使的。”


  我说:“这个问题,我也遇到了,我儿子也不喜欢住在爷爷奶奶家了,要么嫌冷,要么嫌脏,这个问题其实解决不了,是两个阶层的问题,不是亲情就能弥补的。”


  她说:“我妈劝我回去,我不想,真不想。”


  我问:“你恨你爸吗?”


  她说:“不,相反我认为他特别勇敢,一个人一辈子至少要勇敢地爱一次。”


  我问:“跟小黄感情如何了?”(下面的人性分析,有道理,很透彻,只是有个小小的问题:曾经爱过、甚至曾经商议生孩子的两个人,能如此理智地相互谈论另一个情人吗?尤其对你来说,她是移情别恋的,严重了说是背叛。综合这两篇,建议删除上一篇开头,斯静与你谈论的关于生孩子以及投入别人怀抱的对话。袁丽的出现,就从斯静的八卦提问开始吧,且只要暧昧下就好了,尽量淡化你与袁丽之间的私人纠葛。)


  她说:“他以前跟我讲,他老婆特别凶,总是欺负他,我就劝他离婚,勇敢一点,他离了,我接着就离,我这边婚姻我随时可以抛弃,但是他貌似又在犹豫什么。”


  我说:“男人泡妞的把戏而已。”


  她说:“不是,他就是个上班族,骑的摩托车还是走私的,一个月才攒5000来块钱,但是我需要的时候,他一次能拿出10万借给我,你能做到吗?”


  我说:“我现在说什么都是狡辩,如果你是看病用,我二话不说,如果你是做微商,哪怕1000元我也不给。”


  她说:“我就是报喜不报忧而已,他原本答应我一起去日本的,但是临时退缩了,我从日本回来,晚上给他发了三四遍信息,他说他在加班,我给他同事发信息才知道他在撒谎,第二天他跟我讲去打麻将了,我翻他手机,他特别害怕。”


  我说:“不能翻他手机。”


  她说:“我故意的,只是试探一下他有没有撒谎,我感觉他又出轨了。”


  我说:“这不属于你的管理范畴。”


  她说:“是的,但是我觉得心里难受。”


  我问:“假如你老公出轨了呢?”


  她说:“我鼓励他勇敢去爱。”


  我说:“那是因为你不爱他。”


  她说:“对!我甚至希望有人插足我们的婚姻,我早一点解脱。我爸我妈从小就太疼我了,我参加工作时,在省立医院当护士,我妈每天中午都去给我送饭,必须看着我吃完,不吃完她不走,所有人都觉得我是最幸福的人,其实我特别特别累,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生活,我过腻了,我爸也是如此,他出差一定会给我买衣服,我爸为什么帮我选这么一个老公?就是因为他是农村出来的,特别特别的老实,很会疼人,就是说,他爱上了我就不会再变心的那种人,他对别的女人真的没兴趣,就是个书呆子。”


  我说:“你看,我们这些从小没人疼的孩子,就渴望能过上平静的幸福生活,而你们呢?过着平静的生活,非要去追求波澜,还动不动就说要什么爱情?”


  她说:“我也不知道我要的是不是爱情,其实我对爱情没有太多幻想,从我爸,从我妹夫,包括从你身上,我都很明白一个道理,男人是靠不住的,我只是想要一种感觉,就是有人能跟我上演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,哪怕是私奔,我都愿意,就跟你以前文章里写的那场私奔一样。”


  我说:“你知道结局吗?结局就是她到现在还没嫁出去,而且我们俩早撕B了,她跟我私奔的时候,她写过一篇文章,意思是她不求任何物质,不求任何名份,只求在一起过,哪怕是几个月,甚至是几天。但是,后来她心理就发生了变化,我给她买了一个诺基亚E71,给我媳妇买了一个苹果3,她就很生气地问我:凭什么她是苹果我是诺基亚?”


  她说:“其实我没想过小黄为我离婚,我只需要他有那个姿态,他真要离,我也不会让他离的,我只是没感受到他的姿态,失望而已。”


  我说:“你们城里人,就是闲的,还追求什么爱情。”


  她说:“不是爱情,而是一种生活态度,我要我想要的。”


  我说:“就是闲的。”


  她说:“对,其实我也明白这个道理,我上班的时候,同事们都羡慕我的生活,我上夜班的时候,老公每天都去单位接我,可是我偏偏觉得不快乐。”


  我问:“你喜欢跟我在一起,是因为我这种不受约束的性格?”


  她说:“是,我从来没想过,人生竟然还可以这么张扬,30多岁了还可以玩碰碰车,可以穿着衣服就跳进湖里,这些都是我从来没想过的,我受的约束太多。”


  我说:“所以,小混混最容易吸引你,例如黄毛。”


  她说:“差不多吧,我喜欢你们身上的痞气,那种不受规矩的样子特别可爱。”


  我说:“ROSE遇到了JACK。”


  她说:“我生活的圈子是非常传统的,大家说话都是非常谨慎的,不能什么都说,更不能跟你似的信口开河,动不动就给人起个绰号,背后里喊斯姐奶牛。”


  我说:“那不是我给起的,是六子起的。”


  她说:“都以为我是乖乖女,其实我也喜欢风驰电掣,也希望跟扬扬一样穿着皮裤子很拉轰的去飚车,但是在我的家庭氛围里,这是不可能的事。”


  我说:“围城。”


  她说:“是。”


  那次见面,能感觉到她内心已经很平静了,据说在五台山皈依了,她一直都想寻找生命的答案,于是去信佛了,也不是十分的虔诚,准确地讲,她是去治病,因为她有抑郁症了,只要一进家门,她就抑郁,老公对她越好,她越抑郁,没有轻生的念头,只是觉得人生的颜色有些发灰了。


  有人建议她信佛,不是别人,就是喜宝。


  喜宝带她去五台山住了半个月,还给她办了一个皈依证。


  找到答案没?


  找到了!


  佛说家常事,越是有修养的大师,越不会讲大道理,喜宝的师父开导的袁丽,说你为什么会抑郁?是因为人生缺少意义,人生为什么缺少意义?因为你心中缺爱,缺少对这个世界的爱。


  袁丽反驳:“不,是缺少人爱我。”


  师父说:“你跟着我读:我是太阳,我要发光,我要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。”


  袁丽跟着读。


  师父问:“能感觉到内心有力量吗?”


  袁丽点点头。


  师父说:“我愿意温暖身边的人,我愿意温暖每个被我照射着的人,愿意温暖世间万物与苍生。”


  袁丽跟着读。


  师父再问:“你愿意做这么一个人吗?做一个对世界有用的人吗?”


  袁丽点点头:“我愿意,可是我不知道我能干什么。”


  师父说:“我给你改个名字吧,叫蝴蝶。”


  袁丽问:“为什么叫蝴蝶?”


  师父说:“通俗一点讲,就是你每天看到的、闻到的、摸到的都是让人心旷神怡的。上升到理论,就是蝴蝶效应,因为你的小小的举动,去引导了更多的人去发光,从而改变了这个世界。”


  袁丽说:“我用现在的名字不好吗?我总觉得别扭。”


  师父说:“当你想到这个名字的时候,你就会立刻归位,进入角色,内心就会阳光起来,笑的越来越灿烂。”


  袁丽问:“我具体做什么呢?”


  师父说:“我们五台山有个居士,已经在这里生活了20年了,他每天都在山上拣垃圾,每天都拣满一蛇皮袋子,从未间断过,你先跟着他拣一段时间垃圾吧。”


  第二天晚上,师父问袁丽拣了没?


  袁丽说:“师父,我说了你肯定骂我,我觉得弯不下这个腰,不是说丢人,就是觉得我咋能是拣垃圾的人呢?那么脏。”


  师父说:“李连杰、赵本山都跟着他拣过垃圾,他们为什么没嫌脏呢?如果你把这个事想象成一件很阳光的事呢?你是一个发光体,越来越多的人因为你拣垃圾这件事而被感召,要么不再乱扔垃圾了,要么开始行动了,开始拣拾身边的垃圾了,这不是蝴蝶效应吗?这不是发光体吗?这不是一件让你想起来都觉得内心发热的事吗?”


  袁丽说:“师父,你不用说了,我懂了,全明白了。”


  师父说:“一定想着,任何人都不能动摇你,当有人怀疑你是作秀时,你无需解释。当有人去赞扬你时,无需回应,你就是你,你是太阳,默默地照亮每个人,当你坚持了1万天的时候,你的儿女会为你自豪吗?”


  袁丽说:“会!”


  师父问:“你会为自己感动吗?”


  袁丽说:“会!”


  师父说:“事情不怕小,而怕长,只要日复一日地修行,就会离佛越来越近,你要把每次弯腰都看作一次修行,你在渡有缘人,你会发现,你跟阿甘一样,身后跟了越来越多人,甚至辐射全球。”


  袁丽问:“我要不要晒照片?”


  师父说:“不要晒自己拣垃圾的照片,而是要晒垃圾的照片,然后写上一句话:第XX天,每天一袋垃圾,我想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。”


  袁丽说:“我保证完成。”


  师父说:“现在,你是靠外动力,什么时候,你真的感觉这是一件发光的事时,你越拣越有幸福感。”


  袁丽问:“要拣多长时间?”


  师父说:“当你不能行走时,每天花很少很少的时间就可以了,例如你散步时的半小时,你要记住,你是蝴蝶,你带来的是蝴蝶效应。”


  为什么突然想起了这个事呢?


  昨天,喜宝在群上发了个照片,是她定制的垃圾袋,问谁想要?上面印着蝴蝶,下面是一句话:每天一袋垃圾,我想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。


  我顺口调侃了一句:蝴蝶姐还飞不?


  在我的意识里,除了我,应该没人能这么持久,每个人都知道日复一日的威力,但是谁都做不到,当初喜宝跟我说起五台山上的事时,我就跟喜宝开玩笑的说:如果袁姐能坚持1个月,我把头割去,她就是个大小姐,咋可能干得了这些呢?


  这个事如果真的坚持1万天会有蝴蝶效应吗?


  不用1万天,1000天就能感动无数人,推荐她上《感动中国》没人质疑,是炒作?是作秀?谁又会花1000天来作秀呢?N多人会响应她。


  喜宝截了个图发到群上,蝴蝶已经飞了287天了,中间无间断……


  真佩服,厉害!


  喜宝说:“我发个你家女神的照片你看看,瘦了太多,PP更翘了,关键是阳光了,笑起来跟丁香似的了,天真无邪。”


  我一看,果然。


  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想起袁丽了,急忙找到她微信,给她发了个信息:姐,真厉害,持久,佩服!


  她晚上才回复我:不好意思,刚从公司回来。


  我问:“又上班了?”


  她说:“算是自己创业了吧,感觉还不错。”


  我问:“最近没谈恋爱?”


  她说:“哈,戒了,你挺好的吧?”


  我说:“准备跟你去拣垃圾。”


  她说:“我是很真诚地邀请你跟着我拣一次。”


  我问:“内心真的很快乐吗?”


  她说:“非常非常快乐,推荐你篇文章,《为生命保鲜》,我现在就处于这种状态,再忙再累再苦再难,我一去公园里拣垃圾,我就觉得自己真是那个发光的小太阳。”


  我问:“为什么不找记者给报道一下呢?”


  她说:“那不是我的初心,我是希望慢慢感召别人,是渗透般的感召,而不是洪水般的感召,把我当成了炒作话题。”


  我说:“我也推荐你一篇文章吧,是一个男版的蝴蝶,他拣垃圾,没多久就感召了全世界,最近刚刚刮起的风,很快就会刮到国内,文章标题是:一个高富帅的垃圾生活,却让无数人想一起过!”


  她说:“我已经看过了,我问过师父,我要不要这么做?会不会能感召到更多的人?师父持否定态度,师父认为,洪水是不救人的,只能让一群人热闹一番,就跟当初挑战冰桶是一个道理,就是一阵风,刮不了多久,我需要的是持久,我去日本的时候,日本没有垃圾拣,我就觉得挺难办的,完成不了任务咋办?我就去河边拣,我特佩服你,一想到放弃,就想到了你,真心话。”


  我说:“写文章比拣垃圾简单,至少不用担心面子问题。”


  她说:“其实你这么理解,还是戴有色眼镜,我当初也是这么想的,认为是很丢人的事,但是当我穿着反光背心带着夹子去拣垃圾时,每个人对我投来的都是善意的目光,你绝对没见过陌生人的眼光里的善,是有温度的目光,让你觉得内心充满了力量。”


  我问:“家人有没有觉得你是神经病?”


  她说:“我老公虽然反对,但是他管不了我,我父母是很支持的,我公公婆婆不支持,甚至让我老公去咨询过精神病医生,但是他们不敢说,慢慢地也就妥协了。”


  我说:“的确,你转变太大了,从白领到整天拣垃圾。”


  她说:“现在理解我的人越来越多了,我每天出去都戴着口罩、手套、马甲,马甲上还写着:蝴蝶义工,夏天的时候,经常有人突然停下车子给我放下一瓶水,什么都不说,你会发现,当你的心向善的时候,整个世界是暖色的。”


  我问:“能坚持一万天吗?”


  她说:“我儿子每周末都跟我拣,我跟他讲,等妈妈哪天死了,墓碑上一定写上这句话:每天一袋垃圾,我想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。”


  真的好感人。


  我在想,我要是做这个事,更有优势,因为我持久,另外一点,我功利,我知道这个事是可以成名的,我比一般人还明白一点,这是真的能够感动全球的一件事,但是不能急,哪怕装也要装上1000天以后……


  这就注定了,能做这个事的人,基本上就是凤毛麟角了。


  她现在是蝴蝶,成为太阳是早晚的事,我跟她讲过,你默默地拣吧,终究有一天,你能感动天、感动地,其实你已经感动了我,这就足够了,我就能给你起到引发的作用。


  喜宝是找车友凑的钱,凑了1万多块钱,印刷了10万个垃圾袋,大家自愿认领,但是说明一点,领了就是责任,你领了50个,就真的要做到拣50天,至于你说领回家当垃圾袋,你忍心玷污这个感召吗?


  这个事会发酵的……


  昨天,我把袁丽忽悠来了,顺便忽悠了十多个网友到我这边来玩,我们一起去打羽毛球,打完羽毛球一起去沂河边上拣垃圾,最初我还是蛮不好意思的,越拣越觉得这是一件有意义的事。


  梁子还是蛮感性的,他说:“我真的被自己感动了,哥,我想做这个事,会不会跟姐冲突?”


  我说:“如果你是为了出名而做这个事,我认为可行,但是你坚持不下来,必须有内动力才行。”


  晚饭时,我们去吃水饺,吃完以后,大家都很自觉地把盘子收拾起来,把桌子擦干净了再走,可能是突然理解了垃圾给别人带来的麻烦吧,我们不要轻易地给别人制造垃圾。


  我属于铁石心肠的,但是也被感动了。


  我问袁丽:“有没有名人想跟你一起拣垃圾?”


  她说:“女主播电台的几个主持人联系过我,希望做一期节目,我拒绝了,我也表达了我的意思,我希望更多的人被我感染,但是我不希望太多人关注我,看似矛盾,其实又不矛盾。”


  我问:“有没有考虑过成立基金?”


  她说:“这个打算是有的,宝马车友会有人就提出过,大家自愿捐款成立这么一个私人基金,主要是用来购买垃圾袋的。”


  我说:“那群土豪一凑就能凑个几十万。”


  她说:“是的,但是我现在做的不够好,不希望大家这么做。”


  我问:“为什么不拍卖名人时间呢?虽然我算不上名人,但是你喊着我一起去拣垃圾,我可以在我的文章里拍卖我的时间,例如3000元跟着懂懂和蝴蝶一起去拣垃圾,一共拍卖了10个名额,那么等于我为这个基金捐款3万元,我开心,你也开心,大家也开心。”


  她说:“你说的这个事,宝哥也提到了,他就在红十字会工作,他的建议是把慈善做成生意,能够自主造血,他提到的方式跟你说的差不多,就是让名人陪着拣,个人是不能随便成立基金会的,必须要挂靠。”


  我说:“一个人,一辈子做好一件事,就足够了。”


  她说:“我现在内心特别有力量。”


  我说:“不要急于出头,先沉淀上三两年。”


  她说:“我也是这么想的。”


  我说:“大家都求快的时候,你应该求慢,时间就是成本的事业是最具有竞争力的,因为别人无法走捷径,再多的资金也买不了时间,假如我从20岁开始,每天一袋垃圾,我现在可能是非常耀眼的明星。”


  她说:“做这个事的目的,不是成为明星。”


  我说:“但是结果一定是明星。”


  她说:“可能是。”


  我说:“你要是做生意,那不得了了,名人效应,现在人都觉得有名没用,其实有了名,钱追着你跑。”


  她说:“已经深有感触了,我从小到大都没觉得钱是我的追求,我只是想让自己充实起来,仅此而已。”


  我说:“你这理想,真崇高。”


  她说:“我说的不是客套话。”


  我说:“明白。”


  昨晚,我们给袁丽过了一个生日,其实不是她的生日,我们是庆祝她获取了重生,我把摩托车骑回家,跑步回到酒店,大家一起喝点。


  喝了好多酒。


  回家的路上,我有点踉跄。


  我在想,为什么会踉跄?


  因为,我活得太世俗了,简直是行尸走肉。


  我也需要找个高点,让我开悟,要是哪天,你在大街上遇到一个衣衫褴褛的人,正在翻垃圾箱,长的特像我。


  不用怀疑,那就是我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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