忏悔?

  忏悔?


  我在骑车,电话响。


  济南的号,接了。


  “董哥,自我介绍一下,我叫旭日,关注你有七八年了,是你的老读者,跟XX、XX他们关系都很好,正在从枣庄到青岛的路上,正好路过你这里,能否一坐,买箱茶叶?”


  我说,欢迎。


  他让我发坐标给他,我让他下了高速口等我,因为我就在高速口附近的山区骑行,很方便……


  来了,绿色保时捷911,武汉牌照,拉风。


  俩小伙,一个叫旭日,另外一个叫什么我没听清,应该是他的合作伙伴,旭日是86年的,有纹身,有点古惑仔的感觉,一看这架势,我不是很想带他们去办公室了,就在附近找了个茶馆,附近恰好有个风情街,很多茶馆,据说是北方版的宽窄巷子。


  听口音,河南的。


  我问,旭日,河南哪的?


  他说,驻马店。


  我问,你手机号码咋是济南的?


  他说,我团队在济南。


  我问,有地域的因素吗?


  他说,董哥问的直接,有这个因素,毕竟做互联网业务,别人一看咱是河南的,还是会多想。


  我问,做什么业务?


  他说,我就敞开说吧,不怕人,我是做提现的,各类提现,京东,支付宝。


  我问,是真提还是假提?


  他说,假提。


  我说,就是明着骗,对不?


  他说,对!


  我说,你跟余木很像,就是真小人,不伪装,有啥说啥。


  他说,我们提现是相对比较安全的,有点类似黑吃黑,例如抢小姐,小姐不报警,能明白吗?


  我说,就是找你们提现的人,本身就是拿的别人的帐户,是不是?


  他说,是!


  我问,接着拉黑吗?


  他说,不拉黑,而是把成交记录晒到朋友圈。


  我说,懂了,就是客户被骗了无非就是骂你,但是你的朋友圈却给人感觉信誉非常好,每天都有客户,对不对?


  他说,对!


  我问,你不怕他们找微信官方投诉吗?


  他说,他们不会,关键是微信也管不过来,因为没有证据能证明我没有把钱给他,我们的交易都是电话。


  我问,钱是怎么洗白的?


  他说,澳门。


  我问,也是一条龙?


  他说,是的。


  我问,你身上的证件有没有真的?


  他说,没有,全是买的。


  我问,有负罪感吗?


  他说,没有。


  我问,被抓过吗?


  他说,做信用卡的时候,进去过。


  我问,待了多久?


  他说,两年。


  我问,什么感觉?


  他说,能人都在里面。


  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?会计那天跟我讲,以前看懂懂的文章觉得写的太夸张,真的跟随懂懂以后才发现,现实比文章还夸张,我们办公室每天都有类似奇葩的故事发生……


  我写的都是真人真事,这是我遇到的第三个如此坦诚的骗子,他们谈起这些都有手舞足蹈的感觉。


  原本,我是不想卖给他茶叶的,后来想了想,反正你也不差钱,不如卖给你一些,他问我:我买多少比较合适?


  我说,你买两箱吧。


  他问,多少钱?


  我说,市场价11000元/箱,我给你5000元/箱,臻品蓝印,零售价388元/饼,你可以去天猫搜索一下,一箱28饼。


  他说,不用打折。


  我说,那我送你一些别的茶吧。


  他说,好。


  我带他去办公室拿茶叶,他去会计那边刷POS机,会计给刷2万2,他不同意,非要求刷3万,刷了。


  走了。


  会计感叹:真有钱,出手阔绰。


  我说,因为,这钱不是自己辛苦赚来的,所以他没有概念,他赚的再多,也扔了,前天余木来你看到了吗?一买也是几万元的,余木赚钱多吧?很多,但是他攒不住钱,因为他上面有一群大佬等他养着,不用说别的,就在我们身上,余木一年也要花个几万元,这些钱最终买单者就是崇拜他的人。


  会计问,这俩小伙有事找你吗?


  我说,这是敲门砖,暂时没有,以后会有,就是会包装一些比较正规的项目,然后找我们帮着招商加盟,他说自己赚黑钱起家的,不是故意炫耀什么,而是从侧面告诉我,他是有实力的,不差钱,让我把他当肥肉对待。


  我现在每天学国学,老师每天晚饭后过来。


  我最近两个月每天会读一章《西游记》,我觉得《西游记》写的真好,例如那句很经典的:菩萨妖精,总是一念。


  就是一念是菩萨,一念是妖精。


  也可以理解为每个人内心都有天使与魔鬼……


  国学老师姓孙,武汉大学的教授,退休后回来了,住我家楼下,一来二去就熟悉了,我就拜他为师了。


  对于国学,有些东西我是很认可的,例如哲学思想,有些东西我是打问号的,例如周易八卦之类的,我觉得搞这些就有些迷信了,他平时还给人看风水,帮会计家看过,她感叹:真准。


  我心想,心理作用。


  孙老师对我很好奇,特别是对我过往的人生,多次试图深挖我,都被我搪塞过去了,他给我的定义就是背着乌龟壳的人,肚子里有太多的故事,从而积累了太多的债、怨,从而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故。


  例如,去年,我儿子手术,我脑袋中弹,媳妇车祸,真是祸不单行,其实还发生了一件很大的事,凌晨我们一群机车爱好者去沂河大道炸街,前面队友撞到了环卫工人,我又碾压过去了,当时事在本地闹的可大了,现在论坛上还有帖子,各类猜测,酒驾?无牌?无证?逃逸?


  事很敏感,就不提了,前车赔了110万,我赔了90万。


  我是无辜的,我有牌,有证,没喝酒,但是我超速了,应该超速100%,道路限速70,我当时速度在160左右。


  我说无辜的,大家也骂我,什么也不说了。


  人没死,私了的,有时我也挺自责的,一个好好的人生,就这么被我们俩给结束了,他儿子刚结婚三个月,他成植物人了。


  现在讲这些仿佛是讲别人的故事,轻描淡写,实际上当时经历了非人般的心理折磨,都有过轻生的念头,各方面的压力,几天几夜的失眠……


  孙老师认为,这一切都是有因的,绝非是我说的运气问题。


  我认为是运气问题,被克了。


  被谁克的?


  当时,我媳妇带娃去澳洲了,我自己在家,无聊,就在QQ上问,谁出来吃烧烤?


  有个女读者说,她来。


  当时已经是晚上12点了。


  我把手机号码发过去,她打了过来,哈尔滨的号码,我心想,东北妹子在这里干嘛?不会钓我的吧?但是一接,山东口音。


  外面下雨。


  我骑车过去接她,很安静的一个姑娘,戴个眼镜,各方面综合而言,90分,但是一见面,我就觉得她不适合我,不能泡,属于刘胡兰系列的,我有这个基本的直觉,而且属于那种很忠诚、很铁杆的读者,只想跟我谈文学的。


  吃了烧烤,到了凌晨2点多。


  我看机车群上喊着去临沂……


  我不想放这个女孩走,就问她有没有兴趣?她说没体验过,可以尝试,我带她回家拿头盔,出发了。


  这个女生当时也处于最不得志的阶段,她是回来考公务员的,在哈尔滨读研究生,笔试第一,面试第三,被淘汰了。


  我觉得她身上有负能量。


  还没出城就出事了,可害怕了,连夜找关系,我俩家也不敢回了,因为警察叔叔肯定会去我家堵我,我们俩就去酒店了,用她的身份证开了房,一张床,我哪有心情睡她?


  一夜基本没睡,也许是愧疚感,她也不再矜持什么了,脱光了衣服,使劲抱着我,抱了一夜。


  次日,她走的时候问我:我算不算你的女人了?


  我说,算!


  再也没见过面,她自己也觉得蛮内疚的,第一次见面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,她后来发信息问我能不能她顶包?能不能……


  这个是顶不了的,毕竟她不会骑,后来她考上公务员了,在一线城市。


  一大早,我就去协调这些了,就一个念头:寻找中间人,能给讨价还价的。


  最初是要60万,后来被诊断成植物人以后,不知道谁给出的主意,要300万,我身份特殊,撞人那小子身份更特殊,不能让事发酵,赔钱我们能接受,但是觉得有些狮子大开口,最终协商了200万,一次性。


  警察叔叔其实也鼓励私了,人性化,毕竟私了可以多赔一些钱,可以让受害者利益最大化,当然该拘留的拘留,该吊销的吊销,那小子被拘留了,我驾照扣了12分,后来重新学习了。


  这些事发生以后,我总是做噩梦。


  老得特别快。


  心有愧疚。


  而且,我总有恍惚感,动不动就情绪化,发火,谁都骂,办公室里的基本上被我骂了一圈,大家只能自我安慰:他就是这样的人,情绪化。


  孙老师建议我写写自己的过往,梳理一下,他愿意拯救我。


  拯救?


  在孙老师看来,我说的这些都是果,而不是因,就是到底你做过什么?


  发生过什么?


  我不想谈过去,只想谈未来,谈慈善,谈公益,谈爱,总是试图无比的正能量、阳光,包括为什么做书店也是这个原因,就是想传递知识,甚至我们每书都开票,绝对阳光……


  孙老师认为,我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外一个极端,极力地去追求善,说明内心有大恶。


  我像是有大恶的人吗?


  他说,像!


  好吧!


  2013年,我在东营认识了一个大哥,很有钱,做传统生意的,油田设备,传统生意在走下坡路,他一直想找点出路,就找到了我,希望我能给介绍几个比较靠谱的项目,他愿意做天使投资人,并且愿意给我干股。


  这个大哥姓田。


  田哥这个人比较色,我是理解的,男人嘛,但是他色得比较极端,一是喜欢带着老婆一起去找男大学生,还会拍视频,给我看过。


  二是他本身包了一个女大学生,山艺的。


  这些,他对我不避讳。


  也是因为认识了他,从而知道这个现象其实是很普遍的,各地都有这样的群,里面很热闹的。


  男人之间交往,一般不会把一个人好色当缺点,所以这些都是包容的,他这个人其实是比较豪爽的,属于很义气的那种人。


  田哥还做餐饮,他脾气很急,一旦发火的时候,对员工真的拳打脚踢,有时我在想,其实人的忍耐度是很高的,你看那些女服务员,被打了几个巴掌,什么都不做声,继续干活,该上班上班,也不会辞职。


  而且忠诚度很高,后厨的那些厨师,多跟随他五六年了,他的另外一面就是大方,舍得给钱。


  所以,挨打,也忍着。


  还有,就是他K粉,也不避讳,在办公室里就弄,无所谓了,而且玩这个的人有点像做直销的,喜欢发展下线,一起唱歌时,他总喜欢在你的饮料里加上这些,让你慢慢习惯上。


  还有,就是他赌博,特别能赌。


  一句话,黄赌毒,他全沾。


  但是呢,他又有另外一面,就是仗义,他朋友特别多,各行各业的,甚至地方名人,不是开玩笑,他一个电话,再大的官,马上来,这就是他的牛B之处。


  我亲眼见证过。


  我对他的态度是既远又近,一方面我觉得他身上有恶习,一不小心就会沾上。一方面我觉得他是个很有商业天赋的人。


  我带着田哥去见牛哥。


  走后,牛哥给我发了一条信息:你根本不知道一个40岁的男人在过往的人生里发生过什么,你驾驭不了他。


  济南有个女读者,离异的,叫地美儿。


  非常有上进心,负债状态,前夫炒期货亏了,她分了80多万的债务,她自己带着俩娃,极力想翻身。


  先是去找过牛哥。


  牛哥又把她介绍给了我,意思是看看能不能找点事让她干,她是有能力的,也有这个激情。


  地美儿,比我大十多岁。


  当时,我在济南天天住酒店,地美儿去酒店找过我,希望我能帮帮她,我也觉得蛮可怜的,但是我实在想不通怎么能帮到她?要不,你做竞价卖保健品吧?这个东西暴利,但是需要胆子大。


  她已经不在意什么道德不道德了,只要赚钱,愿意干。


  她很有天赋,一测试,赢利。


  当时做的是虾青素,从阿里巴巴拿的货,最初做的功效主要抗氧化,后来就开始朝神药方向靠,说能治百病。


  一做,很火。


  但是,货是从阿里巴巴进的,结果把人家的淘宝店给带火了,30元的保健品,在百度上卖398元,而淘宝上卖128元,大家肯定都跑到淘宝上去了。


  除非怎么做?


  就是自己贴牌!


  她没钱,问我能否帮她?我不愿意,我不想碰保健品,我觉得有忽悠人的成分,她问我能不能帮着找个投资者?


  我就想到了田哥。


  田哥肯定要先试她,睡了。


  答应。


  她给田哥演示了数据,田哥问我这个事靠谱不?我说这个事是靠谱的,地美儿这个人也是靠谱的,何况你们是一家人了,对不?


  最初,俩人五五分。


  合作了半年,陆陆续续分给了田哥80多万,地美儿不想继续合作了,感觉自己太吃亏了,什么都是自己在干,而且田哥总是怂恿她K粉,她觉得自己沦陷是早晚的事,地美儿回济南的时候,抱了两箱茅台给牛哥,说是一箱给牛哥,一箱给懂懂,感恩之心。


  地美儿跟牛哥谈了自己的纠结……


  牛哥建议离开东营,回济南或去临沂找懂懂,牛哥一直希望帮我赚点钱,意思是让我做幕后控制人,让地美儿去操盘,我做幕后老板。


  地美儿离开了东营,来我们县城了。


  测试了一个新项目,卖车,就是那些非正规渠道的进口车,全是豪车,例如100万的宝马M4,可能10万就能买到,记得济南发生过一起交通事故不?宝马M6撞了护栏,是个拆二代,他买的就是这个类型的车子,200万的车子实际上是16万买的,可以百度一下新闻:《济南“拆二代”酒后飙车致人死亡宝马刚买十余天》。


  这个项目,我是反对的。


  但是,后来我被说服了,其实也不能说是不道德,各有需求,例如买个正规渠道的哈雷至少要10万元,而水货呢?万多块钱就能买到。


  我曾经跟牛哥深聊过,就是我们的道德到底值多少钱?


  我自认为自己是蛮有底线的人,我有稳定的事业,光靠打赏我一年有近百万的收入,花不了,还有其它的收入呢?我还有实体店,挺知足的。


  但是,在利益面前,我还是决定参与到这个项目中去。


  每个人都很容易被拉下水,只是砝码问题,但是我还是觉得这个项目不稳当,一不小心就把我卷进去了,名声问题是大事,一旦东窗事发,读者怎么看我?


  项目赚钱吗?


  不说利润了,只说广告费吧,一天3万元的投放,为了保护自己,我没有参与具体的经营、分成,我是从广告费里抽成的,这些广告属于敏感类的广告,百度是不允许投放的,但是一些百度的一些小代理是敢给投放的,而这方面恰好又是我的优势,我可以赚广告费返成,这样等于把我的收入洗白了,因为我的收入是来源于百度代理给我的分成,合理合法,对不?


  我每天抽成7000元左右,我每天分给百度代理2000元。


  一年不到的时间,牛哥组织团购别墅时,地美儿是直接全款买的,380万,她还买了一辆A4,虽然这个算不上豪车,相比过去的她,绝对是天壤之别了。


  为什么选在我们县城呢?


  就是出了什么事,我可以第一时间应急处理,而且我们属于县级,可以从市里处理,也可以从省里处理,至少我们有三次机会,而在济南呢?可能只有一次机会。


  先是地美儿出了点事,就是田哥知道地美儿又开始新项目了,而且收入很高,就觉得心理不平衡,当年你吃不上饭了,是我救了你,现在翻身了,把我甩了?我可是你的恩人,他采取了一个很极端的方式,把地美儿的大女儿从济南带到了东营,软禁起来了。


  这个事也只能私了,强迫地美儿写了一个巨额的借条,把过去的恩怨一笔买断。


  他们的故事,既有爱,又有恨,反正是错综复杂了,地美儿胆子越来越大,开始做那种肿瘤类的保健品,一单能卖到几千几万。


  我反对过。


  但是,后来想了想,我何必反对呢?反正与我无关,我只是提广告费。


  地美儿在我们这边一共四个人,一个是她男朋友,新交的,刚大学毕业,绝对的小鲜肉,一个是她弟弟,还有一个是她的技术,也是她的合作伙伴,肿瘤业务就是这个小子提出的。


  大家都认同一个观点,要低调。


  不能露富,办公场所就在一个居民楼里,发货仓库在连云港,都是分散式的,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,收款帐户也是买的。


  我的收入算是最正规的,因为我是赚的百度返点,自然我也是最得瑟的,先是买了一辆宝马650GT,后来又买了一辆杜卡迪1199,从北京专卖店买的。


  肿瘤类的保健品,其实是很难被投诉的,因为大家能乱投医,已经是不抱希望了,只是试一试,多数客户吃不了多久就挂了,而且越便宜了他们越不买,你便宜了能有效吗?


  当时,他们是做了一个中医研究院的网站,以这个的名义卖的药。


  还有专家义诊之类的,客服做得有模有样,装老专家。


  我跟地美儿推心置腹地聊过一次,我的意思是适可而止,你做事的初衷就是翻身,现在不仅仅翻身了,而且还……


  另外,这些事为什么如此的暴利?不是别人不知道,而是这东西跟贩毒一样,是不道德的,不合法的,要不你给自己设个时间段,干完一段时间别干了?


  地美儿同意,干六个月,收手,差不多能赚1000万。


  她也觉得自己是在作孽,觉得对不起孩子,是给孩子挖坑。


  还没到预设的时间,出事了。


  怎么出的?


  她的合作伙伴包了临沂大学一个学生,那学生长的真漂亮,还在本地给买了一套公寓,一套公寓也没多少钱,一套19万。


  她的合作伙伴酒后脾气特别暴躁,动不动打情人。


  把那个学生打的青一块,紫一块的。


  有次,打的特别狠,那姑娘光着屁股跑出来了,别人帮着报警了,警察越审越觉得有意思,这家伙是干什么的?外地户口的,咋在我们这里?还给情人买上了房子?看来?


  地美儿第一时间找到我,我没当回事,这些事,都是小事,罚点钱就处理了,关系不能随意用,无求是大求,小事找人是内耗。


  警察充满了好奇心,他靠什么给你买上的房子?


  小姑娘害怕了,生怕房子被收回去。


  支支吾吾,引起了警察的疑惑。


  顺藤摸瓜,查到了,一查,在网上卖保健品的,帐户里查了100多万,其实是派出所去查的,没当个大案,毕竟人家是公司运营,不能说是违法,除非是卖假药之类的,但是派出所也不想轻易放过,意思是想罚点。


  我吓坏了,以为被一窝端。


  我急忙去找人协商,找了一个球友,在局里,跟我关系很好。


  这个球友希望我能说实话,就是我跟他们的关系如何,还有就是他们几个一年到底能赚多少钱,我觉得是自己人,就一五一十的全告诉他了。


  问题来了。


  这个球友又告诉了办案人员,我到现在也搞不清楚他是出于什么心理……


  开了400万的罚单,够大吧?


  关键是,马上交上了!


  问题更大了,看来你们很肥呀?!


  这个事,我是绝对安全的,因为我与他们没有半点瓜葛,甚至没有过通话记录,我所有的收入都是通过百度返过来的,一切都是合法的,一方面我这么安慰自己,一方面又自己吓唬自己,总觉得自己要出事了。


  但是,人家办案的不管你这些,说你是实际合伙人,就把我拎去了,我也害怕了,就捎信出来,希望媳妇能不惜一切代价把我弄出去,必须当天出去,一旦过夜,很多事就会发酵了,例如我的文章没有更新,还有就是会把我关进去,是要办正式手续的,再出来就难了。


  我出来了。


  后来,经过各方努力,平息了,代价太大了,基本上都回到了解放前,地美儿又负债了100多万,一切回到了从前,有些唏嘘,她那别墅涨了100多万,急用钱,400万卖了。


  而且,后续发生了一件更疯狂的事,地美儿的大女儿跟了老田,才16岁,怀孕了,非要生下来,后来连哄带骗,流产了。


  这些都是报应。


  包括我自己,发生了这么多事,也是报应,我分了差不多200万,车祸平息花了100多万,这个事平息花了100多万,当时摩托车也着急卖,才跑了6000多公里,12万5卖了。


  只有两个算是赢家的,一个是老田,他前期分了80多万。一个是临沂大学的那个学生,赚了一套公寓。


  其他人,全是输家。


  其实,后来没有深挖,因为地美儿背后还有一群股东,当时都觉得这个事赚钱,大家纷纷入股了,为什么我说每个人的道德底线都很低,就是说的这个事。


  其实我是最干净的。


  孙老师说我狡辩。


  前些日子,听共同的朋友讲,地美儿又一次东山再起了,还是重操旧业,只是没人知道她在哪个城市,跟谁合作的。赚过快钱的人,是戒不了的。


  其实,我能猜到谁在跟她合作,只是我不想关心这些了!


  今年,我也开始学习《金刚经》了,越来越觉得人需要修炼克制,我很怀念过去的自己,笑的是那么的单纯。


  我办公室墙上挂了一幅字:菩萨畏因,凡夫畏果。


  像故事不?


  其实,都是真事,里面有些镜头比大片还大片,孙老师问了我一句话,就是发生了这么多,你想通了什么?


  我想了想,回答了一句:一切都是生意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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