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,脆弱

  从台儿庄回来,顺道去父母家坐了坐。


  他们现在整天很忙,忙着学习琴棋书画,在读老年大学。


  虽然住的很近,直线距离100米,但是很少碰面,一般周六有家庭聚餐,我们才过去吃顿午饭,平时各忙各的。


  过去,我总担心父母进城后会抑郁,会想念农村。


  我第一次帮他们搬家,他们也是拒绝带行李的,总觉得进城就是给我个面子,早晚还要回去,所以没有搬行李。


  后来呢?


  自己主动搬。


  孤独吗?


  想多了,老头老太到处都是,他们自己就有玩伴,慢慢就找到组织了,做儿女的不需要瞎操心,我是这么想的,一辈子没开过眼界,老了进城体验一番不是很好吗?城市肯定是高于农村的,无论哪方面。


  为什么农村人在城里待不住?


  没有归属感,仅此而已!


  父母找到组织以后,很开心,他们在里面属于年轻的,而且农村来的嘛,朴实,例如谁家有果园菜园了,不会捣鼓,可以喊我爹去帮忙,我爹总是表现最积极的一个,体力活从不惜力。


  口碑还不错。


  有段时间,我爹每天都匆匆忙忙的,为嘛?


  一群大姐喊他去打扑克。


  都算同学。


  对于我爹而言,所有城里人都是可以碾压他的,随叫随到,而且又不乱说话,无不良嗜好,不抽烟不喝酒,人长的也不错,都夸我爹帅气……


  我爹,也是春光满面。


  我娘呢?


  跟着这群大姐天天彩排,又是唱戏又是跳舞,老太太们都有手机,有微信,让我娘加群。


  我娘的手机还是蓝屏的,她想要个智能手机,但不好意思跟我说。


  万一说了我再一顿反驳呢?老太太有个手机能打电话就行了,上什么网?还上微信……


  别人都有,她没有,她内心极度自卑。


  父亲节还是母亲节,具体我忘记了,我娘跟我二姐说了,二姐带他们俩去买了俩手机,华为的,跟砖头那么大。


  我过去玩才发现他们都有智能手机了,让我把二姐一顿训斥。


  你一个月才多点工资,你就这么乱花钱,他们想要你跟我说就行了。


  那我要采访采访我娘,就是当初别人让你加微信群你什么反应?


  她说,我就装听不见。


  原来,老人也跟孩子似的。


  昨天,我一进屋,发现他们都在家里,我问,咋没去找组织?


  我爹说,让他们气死了。


  我问,咋气你了?


  讲了讲来龙去脉,他们要编排一个老年舞,最初让我爹上,我爹死活不上,一辈子没登过台,老了更不能丢人现眼。


  后来,不知道谁发话了,我爹乖乖地上了。


  排了好久,两三个月肯定有。


  这个舞蹈又不像舞蹈,应该类似戏剧,还有古装之类的,我爹在里面有了一个小小的角色,反正肯定是跑龙套的,他又不会唱不会跳。


  最初死活不参加,后来积极参与。


  有次谈心。


  我爹说,别人都有基础,我没有,所以我更要多练习。


  他很用心。


  出了个什么小插曲呢?


  临近国庆,要准备大型汇演了,结果来了一个老头,貌似有戏剧功底,组织上就让我爹把服装让给对方,然后把我爹变成了替补。


  事小不?


  在我眼里,连P事都算不上。


  这有啥?


  你演的不如别人好,把你当替补不是很正常吗?演戏也好,跳舞也罢,都是讲天赋的,咱有就是有,没有就是没有,要是比搬东西,你肯定不会被替补。


  可是,他联想到了很多很多,平时谁差使他干什么了,谁瞧不上他了,谁说了一句什么话,全被翻出来了,原本他心目中的偶像,全部倒戈了。


  我把我爹训了一顿。


  咋能这么小气呢?咱是大肚量的人,这也叫委屈?那你要处我这个角色,不早进棺材了?


  无所谓的事。


  我媳妇又开始训我:你懂什么?你又不是咱爹,你咋知道他内心经历了什么?


  我说,无论经历了什么,这都是小事。


  我爹说,去几个乡镇演出,人家在演,我在旁边看着,还要帮着装卸车,心里多难受。


  我娘插了一句:不演更省事,演半天累死了,我就盼着有人替了我。


  不用说了,我懂了,就是我爹脆弱的自尊心被人侵犯了,感觉被否认了,特别难受,总觉得自己全身心地为人家付出,人家太瞧不上咱了,咱虽然是农村来的,但是在农村咱也是有头有脸的角,没受过这样的气……


  哈哈。


  那这样吧,我给你们换个组织,你们去学太极拳?还是去学书法?


  我对他们讲过,你们学什么都行,就注意两点:


  第一、人身安全。


  第二、资金安全。


  但凡是拉你们听课的事,都不去,我总觉得作为我的爹娘,他们应该有这个基本的觉悟,当初进城我就给他们科普过,这些事都不要相信。


  他们点头答应。


  实际上?


  进城以后,他们听了不下10次课,去领过鸡蛋,领过收音机,为了领个收音机强忍着听了两小时的课程,结果课程结束后跟大家说,收音机还没到,今天先每人发一瓶人参鹿茸酒,明天中午还是这个时间还是这个地点,发收音机!


  我越想越觉得有意思。


  原来你们的小心脏这么脆弱?


  由他们去吧,多经历委屈才能包容,我爹我娘在农村算包容的了,但是在城里还是属于太小气,另外,我以前反复讲过一个观点,不要去揣摩别人的动机,你总觉得别人鄙视你,其实也许真没有。


  鄙视你的不是别人,是你自己。


  我开捷达时,总以超过宝马7系为乐,心想,你开着100多万的车还不是被我秒了?在路上,我总觉得所有的豪车都是朝我挑衅,动不动要跟人家跑一跑。


  现在,角色反了。


  我就懂了。


  其实,我压根没看到你,更不可能去挑衅你。


  但是,被误解的频率越来越高了。


  例如,是不是故意别我?


  所以,我后来写了一篇文章,专门讲述这个心理的,越是开好车,越要内敛,多谦让、不违章,要让别人感叹:人家活该开好车,看人家这素质。


  为什么?


  因为,别人的内心太脆弱。


  脆弱的内心会滋生AB两面:


  A面,妈的,我要好好赚钱买辆。


  B面,撞!撞!出了车祸?活该!


  《乌合之众》里不是有句话嘛:人们在表面上崇拜偶像,但在潜意识中却希望打倒偶像。


  微信朋友圈,有妹子问:谁去打球,约起。


  我说,我去。


  她没搭理我。


  有意思,我得罪你了?而且我知道你在线……


  我两个月没去球馆了,有没有关于我的新闻?我要找线人问问,里面也有我的脑残粉。


  我给大刚打了个电话。


  我问,最近有没有关于我的新闻?


  他说,没有。


  我说,我给XX发信息,她咋没回?我得罪她了?


  他说,就是前些日子,比赛聚餐,有人吃饭时说了一嘴,说你初中毕业,坐过三年牢,整天换车,还不知道是怎么弄来的。


  我问,你没帮我说句话?


  他说,你不是说过不要在意这些吗?我什么都没说,另外这些也都是你自己告诉别人的,不是什么秘密。


  我说,明白了。


  我懂了,妹子应该是怕我了,她一想,曾经觉得很不错的小伙,原来是个初中毕业生,还坐过三年牢,恶心死了,有吃苍蝇的感觉。


  好吧!


  不管进入哪个俱乐部,我本身都是话题人物,很容易给大家带去快感,是八卦的快感,我浑身都是故事……


  但是,我总是很失望,因为你们在我面前时,又总是那么的乖巧。


  使我有恍惚感。


  今年,我自己的队伍没有参加比赛,大家也都征求过我的意见,就是能不能去代表别的队参加比赛?我没意见,但是我的意思是假如有一天我需要你们,希望你们可以回来。


  都是随叫随到。


  这个面子还是有的。


  无巧不成书,晚上巧姐联系我,问我有空不,请我吃饭?


  我说,来办公室喝茶吧,盒饭。


  她来了,买了一些玩具。


  巧姐职业蛮高大上的,痴迷羽毛球,她的混双搭档(就是大刚)是我队伍里的,她当时也要加入我们队,我没要,因为我们队伍美女泛滥了。


  说,委屈。


  我问,出轨了?


  她摇头。


  离婚了?


  她摇头。


  生病了?


  她摇头。


  还是我在什么场合说错了话,得罪了你?我整天满嘴跑火车,可能无意得罪人,是不是我说你跟大刚有一腿你在意了?


  她摇头。


  说,说,说!


  原来,跟我爹一样,被鄙视了。


  哎呀,P大的事,你心就不能再大点吗?因为大刚水平越来越高,以前是我手下败将,现在已经能打得我满地找牙了,所以每当有赛事,他总是很抢手的雇佣兵,有大哥大就给大刚打电话,让他去他的队伍,他答应了,带着巧姐去参赛。


  结果,大哥大安排大刚跟别人组的混双。(目的是为了这个女的能拿个奖杯,最终是第三名)


  巧姐站在场边看了一上午。


  越想越委屈,当时没哭,回家哭了一下午。


  就这点事呀?


  我打电话训大刚一顿?


  巧姐说,别,别,就是觉得难受……


  我给大刚打了个电话,问咋回事?


  大刚说,CTN,我可不得劲(deijin,土话,不好意思的意思)了,但是人家就这么安排的,咱也没办法。


  我笑着跟巧姐说,原来每位老女人都有一颗玻璃心。


  她问,谁是老女人呀。


  我说,我娘。


  她说,我才25好吧。


  我说,对,公岁。


  她说,事不大,但是就觉得他们眼里太没事人了(土话,瞧不起的意思)。


  我说,要不,我送个冠军奖杯给你?这玩意有啥稀罕的?几十块钱就做一个,每次比赛馆长都多做一个冠军奖杯,偷偷送给我的,他知道我虚荣。


  有意思,关键是我想不通,我已经不在那个圈子了,你找我倾诉这些干嘛?来我们队伍?


  你要是跟我这么忙,让你在意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你都很难在意,所以就往往出现了一个情况,就是我无意得罪了别人,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得罪的,有次去协商装修,各负责单位相互推脱,我都不知道该找谁了,就去商场经理办公室发了火,没几天,他车被人划了。


  找到我头上来了。


  在电梯口堵的我:知道为什么找你不?


  我说,不知道。


  真会装……


  我突然觉得,原来,不是每个人都跟我这么忙,别人总是会揣摩我的动机,会觉得我无比的阴险,有N多手段。


  呵呵。


  就是那一天,我给胡老师发了条信息:在生活中,你有没有被人误解的时候。


  他说,经常,特别是我不擅长解释。


  我属于比较奇葩的人,每天接触的人比较杂,故事也多,办公室里有三箱茅台,我想卖掉,就在58同城发布了信息。


  济南有人要买,就来了。


  酒肯定是真的,京东发过来的,是别人从京东下单送给我的,以前偶尔喝酒,攒不住,后来滴酒不沾了酒也就攒住了,留着也没用,就卖掉。


  买家呢,不带现金。


  让我提供个银行卡号,他让家人帮着网上转帐……


  没多久,他给我看了一张截图,济南那边发给他的,转帐成功,可是我这边没收到,那我不允许你走。


  僵持之下,他报警了,以诈骗的理由。(据他后来讲,同行里被人这么设套过,就是钱也转了,就说没收到,所以他的第一反应是被我骗了。)


  派出所就过来了。


  还是那套熟悉的流程,先靠墙,然后搜身,把手机、钥匙、钱包拿出来,俩协警夹着我把我推到警车上了,一边坐一个。


  我只是觉得很有意思,你们为什么不抓他呢?只是因为他报的警?


  倒是让N多人看了热闹。


  到了派出所,分开问讯……


  过了差不多1小时,我被释放了,他那边闹了乌龙,转帐时点错了,转给了一个常用联系人,而不是转给了我。


  大哥,大哥,消消气,实在对不起,实在对不起!要不,你打我两巴掌?


  大哥,大哥!


  这个故事奇葩不?


  却是真事。


  钱又转了,本不想卖给他,想想他本善良,一场误会,算了,卖给他吧,我让人都给搬下去了,过了几天,给我发了条信息,说给我银行卡转了200块钱,道歉的。


  呵呵,200块钱?


  我在微信上转给了他,我以为他不会收。


  秒收了!


  等于我参加了一场演习,给了我200元出场费?关键是我被押解下楼时,物业上漂亮的妹妹正在锁电动车,她抬头看了我一眼,竟然没有半丝的疑惑、心疼,原来你对我这么冷漠?平时咋那么热情?


  保安问我,上午啥事?


  我说,你们商场经理出了点事,派出所让我过去做个笔录,协助调查。


  他问,啥事?


  我说,具体不知道,保密阶段,你谁都别说。


  类似的事,我还遇到一次,不过我的角色转变了,是那个被转入的,有天牛哥给我打电话,说钱的事。


  我一头雾水。


  原来,牛哥给别人转帐,10多万还是20多万,转到我卡上了。


  我说,没事,一会我给转回去。


  我们俩闲聊了一会,就聊到了一个话题,就是你对着手机通讯录去思考一个问题,假如钱是转到了对方的帐户里,你担心不担心?


  牛哥说,这么一梳理,突然觉得……


  类似的问题,我们还探讨过一个,就是我们在危急时刻,急需要100万,否则就沉船了,有没有朋友会提着100万来拉你一把。


  牛哥提出这个问题时。


  我说,我会。


  今天早上,我又想起了这个问题,我在想,真遇到了那一天,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很义气地提着钱就去了,因为我越来越觉得赚钱难。


  我们很多的豪情壮志都是建立在假设的前提下,对方是当下的状态,很强大,有力量,我们对他充满信心。倘若他陨落时呢?很狼狈,很不堪。


  这就如同我评价我媳妇。


  我媳妇对我始终是一个态度,就是我好的时候,她对我也是不冷不热,我坏的时候,她对我依然不冷不热,但是无论我好与坏,她都跟我在一起。


  多数人是在我腾飞时认识我的。


  她们只能接受我当下的状态。


  倘若我陨落?


  离我远远的。


  若是只经历波峰,我会得意忘形,所以偶尔的波谷对我修行更重要,讲个故事,是我摘抄来的:拿破仑1815年逃离厄尔巴岛,率700士兵进军巴黎。巴黎媒体报道如下。3月4日:魔鬼自流放地逃出。12日:卑鄙无耻的窃国大盗进入格尔勒诺布尔。18日:拿破仑将军接近枫丹白露。21日: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于今日抵达忠实的巴黎。22日:伟大的皇帝拿破仑今早在圣母院举行了壮丽的加冕仪式,皇帝万岁!


  假期的第二天,我带了几位客人去我老家,他们要去旅游……


  到了村口一看,我靠,路两边的田地都改成停车场了,还写上了第一停车区,第二停车区,第N停车区,每车收费10元。


  破村落有啥好看的?


  城里人稀罕。


  但是,来者普遍失望,为什么?老房子一看就是翻新的,城墙也是新的,故意做旧了而已。


  大家希望在这里看到一群原始人。


  男耕女织。


  很遗憾……


  我说,大城市的人去西藏,总希望能看到最原始的藏民,他们没有手机,穿着传统的藏袍,骑马牧羊,身边有一条忠诚的藏獒。


  结果去了一看。


  藏民穿着迷彩服,骑着摩托车,摩托车上挂个破音响,里面放着《爱情买卖》,想去喝碗正宗的酥油茶,结果藏民给你泡上了上等的龙井……


  可以这么说,没有纯粹的原始。


  只要有钱了,不管哪里的村民,打扮的越来越像北上广,记得那时我们去内蒙古,一个很偏僻的小城,一群矿二代,她们买东西都去北京,高中读完就出国留学,我去的那次正好有个女生美国签证过了,她兴奋的无法形容了……


  一切封闭的、原始的,都是落后的。


  终究会被现代文明所碾压。


  《千里走单骑》里,有个日本导演特别钟情中国云南的面具戏,专业术语叫傩戏面具,说得通俗一点,就是人戴上面具就扮演神了,有点像法官的帽子,戴上这个帽子你就不是你自己了,而代表的是法律。


  把小日本都吸引来了。


  你想想这戏肯定好看吧?


  2013年,我去过拍摄地。


  我能呵呵吗?


  最好看的戏在北上广,你要是看这些戏,你都会怀疑人生,当然你非说它是艺术,那也没办法……


  杨丽萍的舞蹈跟民族舞蹈是两个概念。


  你别觉得民族舞蹈都跳得跟杨丽萍似的。


  对于非专业的民族舞蹈而言,四个字更准确:群魔乱舞。


  所以,传统村落开发就存在这个矛盾,你说真的原汁原味,游客接受不了,因为是脏的,是乱的,是泥泞的,所以你要努力营造出符合游客想象出来的场景,街道是干净的,屋子是原始的,一推开门,很朴实。


  游客希望的是原始+卫生。


  可是,原始的就不会卫生,哪家门上不是黑乎乎的。


  所以,各地的原始村落都开发得不伦不类,因为要找到原始与干净的平衡点,最终干脆,推倒重建吧。


  台儿庄古城就是重建的。


  真实的台儿庄古城是什么样子的?


  农村的破砖房见过没?黑白砖的。


  就是那种!


  为什么要把古城建的跟皇宫似的?这是文化惯性,因为人们一想到古代,就想到了皇宫生活,我们看过太多古装剧了,所以我们脑补出来的古建筑全是故宫版的,我们希望在古城遇到的全是穿古装的,仿佛真的穿越过去了。


  这就是我们所谓的梦。


  去了才发现,原来是梦醒时分。


  真实的古城,无论是丽江还是平遥还是台儿庄,都是不忍直视的,就如同你想象中公主的长相与真实的长相差别巨大。


  晚上,接到了一个电话,说是淘宝客服,问我是不是在XX年XX月XX日买过XX东西,直觉就是骗子,我就想知道是怎么骗人的。


  说是工作人员失误把我归类为了批发客户,每个月要扣我500元,若是我今天不取消就默认了。


  问我要不要取消。


  我说,扣吧。


  她骂了一通……


  我急忙联系卖家,我想知道,您是在倒卖数据吗?卖家也很无奈,因为类似的投诉太多了,他们家属于做的比较大的。


  可能是电脑中毒了?员工泄露的?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打印软件。


  当然,还有一类卖家是专门买卖数据的。


  我只是很好奇,一个小姑娘,当你如此明目张胆地去骗人时,到底怎么想的?你内心不会愧疚吗?


  不会!


  她觉得骗到是自己的本事,何况也不多骗,每人只骗500元,你也不会报警。


  我打了天猫客服电话,400的。


  系统接着提示:您的来电已记录,三分钟内会有专员联系您。


  这么牛B?


  当时已经是晚上10点了,工作人员非常热情,一口一个董先生,我在想,阿里巴巴的客服系统真牛B,一对一贴心服务。


  我没啥投诉的,只是好奇为什么会发生这些?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?以后要规避些什么?


  给我讲了半天,仿佛跟朋友聊天,还讲她有个女同事在阿里巴巴工作了七年,也被假的淘宝客服骗了……


  有意思不?


  在台儿庄,一个妈妈抱着孩子,单肩包朝后背着。


  我提醒了她一句:要把包包放在前面。


  她笑着说,哪那么多坏人,谁会花160元买张门票来偷东西?


  我说,坏人与好人一样多。


  例如,维维他们搞慈善会,我们也捐款,也去赞助失学儿童,那是一群有善心的人,自费去做义工。


  这是好人。


  可是,监狱里呢?每个人都犯过事,甚至拿刀捅人都不眨眼,为什么我说那小姑娘骗人没有愧疚感呢?进过监狱就知道了,诈骗手段是可以作为谋生方式去传播的,我在里面时,当时主要流行易拉罐中奖骗局,里面的人就相互传播……


  貌似从来没人觉得骗人是不对的。


  骗人有啥不对?俺没钱,你有钱,骗点咋了?


  突然想起了一部电影《驴得水》,当利益降临,人人都可以扮演一个出色的骗子,无论你曾经多么正义,当你被拿枪顶过脑袋,从此,你磕头比谁都积极。


  爷,爷,爷,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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