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小气

真小气


都说,在院子里种树不好。


因为,困。


我觉得,迷信。


我院子种了两棵树,一棵是杏树,一棵是无花果。


杏,就是很普通的杏,口感一般,主观赏,少食用,今年挂果也一般,偶尔有朋友过来摘几个,尝鲜而已,我自己一个都没吃,看着就没食欲,长的都随我,歪歪扭扭的。


无花果?


这玩意好吃吗?我有个特点,不熟悉的水果不吃,无花果也属于我不吃的系列,前几年去参观了无花果科研基地,尝了尝,哇,原来无花果可以这么好吃。


为什么我们很难吃到好吃的无花果?


因为,无花果不便于保存,不便于运输,最适合吃无花果的地方是树下,摘下来就吃,最好一捏就烂的那种,可以直接跟冰淇淋似的,用舌头舔着吃。


无花果是真正的绿色果,因为不用农药,不招虫。


我种的这个品种是日系的,科研人员从日本偷回来的,经过反复的嫁接、改良,培育,成了新品种,这哥们很牛B,享受特殊津贴,是这方面的权威专家,你知道人家怎么赚钱吗?


只卖苗,在江苏搞了个繁育基地,全是通过微信卖的。


为什么无花果突然火了?


因为,这两年,采摘游火了,而无花果又是最适合做采摘的,这玩意天天摘,天天有,而且据说还与壮阳联系在了一起,我自己一顿能吃一筐,我咋没觉得有啥用呢?


我在骑友群上晒了我院子里的无花果树,有位女骑友私信我:董老师,能否给我摘几个?


老师?别想多了,在山东,喊任何人都是老师,要么就是师傅。


有意思不?


特别是济南,哪怕捡破烂的也要喊老师。


我给摘了。


我问,给你送到哪?


她说,我过去拿。


我心想,咋还有这么伸手的……


来了,开了辆黑色甲壳虫,长的真标致,我骑车咋没遇到过你呢?


她说,我主要参加夜骑,不过已经两年没骑了,刚生了娃。


人家长的好看,素质又高,说话得体,咱又觉得很荣幸,仿佛被女神翻了牌子,反而是我略有紧张。


她说,我给孩子吃的,他有点拉肚子。


我说,要是再需要,你直接过来摘就行。


她说,不用,这些就够了。


说了几句话,她走了,我感叹,哇,本地还有这么标致的美人,真希望下次你还想吃无花果。


咱,没事找事。


过了两天,在微信上问她:好吃不?


她说,真好吃,麻烦你了,董老师。


我说,客气啥,我再给你送点?


她说,我买你点可以吗?


我说,我不卖。


她说,对不起,可能是我表达的有问题,我的意思是不想白拿。


我说,不用,每天摘了吃不了。


为什么这女孩给我感觉特别好呢?


我觉得,她是幸福家庭出来的孩子,混身上下都透露着阳光,很容易感染人,不邪恶。


我大姐家的小女儿脖子上长湿疹。


两口子意见不统一。


姐夫的意思是去大医院。


大家的建议是在诊所看看,诊所觉得看不了,再去大医院,主要是大医院排队太费劲了。


我明白姐夫的意思,他的意思是啥?若是他今天不带着娃去大医院,回头肯定被大姐嘟囔,所以必须去。


去就去吧。


我带着去了医院,儿科太火了,走廊里、排椅上,密密麻麻全是吊瓶,我看着就头大,我媳妇总是骂这些家长愚昧,动不动给孩子打针、吃药,我家娃即便发高烧也不打针也不吃药……


我拍了张照片发朋友圈,感叹了一番。


按照这个排号速度,至少三个小时,人太多了。


无花果妹妹联系我了:你在儿科?孩子病了?


我说,我姐家的。


她问,咋回事?


我说,脖子上长疙瘩。


她说,你抱过来,我给看看吧,我在XX楼XX科。


一看,热的,不用管。


皆大欢喜,回去了。


咱有理由请美女吃饭了……


约了几次,约到了,她给我娃带了一套乐高积木,不过不适龄,适合14岁以上孩子的,应该是别人送给她娃的。


人家是医生,咱总感觉好神圣,肯定要先赞美一番。


她说,我是真干够了。


我问,为什么?


她说,觉得有昧良心,有些孩子可收治可不收,但是还是要收,可打针可不打,可是还要打,以前咱没娃感触不深,现在有娃了,觉得特别心疼,你能理解那种纠结与无奈不?


我说,我能。


她说,可是又不知道出来能干点啥,学的就是这门手艺。


我说,曾经有个律师,他也有这方面的纠结,甚至有些精神分裂了,有些官司明明是不该打赢的,例如拖欠了农民工的钱,但是作为律师,他还必须把官司打赢,他为此特别难过,后来有老师就点拨了他,使他瞬间开窍了。


她问,怎么点拨的?


我说,你的本性与工作是可以分开的,平时的我是一个我,工作中的我是一个我,我有两套系统,相互之间不穿插、不干涉。


她说,很难做到。


我说,否则你就活在纠结中,要么你就干脆离职,但是你离职了能改变这一切吗?


她说,改变不了。


我说,改变你能改变的,接受你不能接受的,真的把你这个饭碗砸了,你愿意吗?


她说,肯定不舍得。


我说,水至清则无鱼,人至察则无徒,每个行业都有你无法接受的潜规则,你有道德洁癖,与行业无关,医院还算比较干净的,你到社会上做些小生意试试,你发现N多人盯着你,不想好事。


她说,主要是心疼那些孩子。


我说,没事的,过两年就好了,也许你还成了业务标兵。


她说,不可能。


我说,我第一次听到“道德洁癖”是一个朋友讲给我的,他是一位创业者,这是他的自我约束,只是每个人都会妥协的,只是为了更好的存活,他公司原来有接近100号人,现在还剩三个,也不追求什么道德洁癖了,开始满嘴跑火车了,明明是国内生产的,非说原装进口的。


跟无花果妹妹一起吃过两次饭。


她给我发信息的频率高了,她自己感叹:我快精神出轨了。


我说,你把我删了吧。


她问,为什么?


我说,我们都是成年人,不是小青年,过犹不及,我属于理性型的,能伸能缩,但是你不是,很容易飞蛾扑火,给彼此都带来很深的伤害,你以后别联系我了。


她说,好吧。


删除了。


她可能会这么想:你是怕我烧到你?


不是,我是保护你。


我也不希望别人为我死去活来的,我喜欢不远不近,不一定非要逐步升温,沸腾之时也就是凉却的开始。


昨天,张辉过来玩。


他是我们那批校友里企业做的最出色的,读大学时开始做家教,后来做家教平台,毕业后做美术培训班,我以前写过他。


后来,从日照去了天津。


在天津做右脑开发培训,针对中小学的,他们三个人合伙的,一个大姐是出资的,张辉是做具体运营的,签约了一位讲师,从零开始包装。


怎么包装?


两个渠道。


一是不断的让他参加各路公开课,去免费试讲。


二是不断的接受采访。


当时,张辉来找过我,问我包装一个人最快的方式是什么?


我说,不断的接受采访,例如我采访了你的讲师,他肯定接着就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成了知名人物,就是这个套路。


他问,具体应该选择什么渠道呢?


我说,不限制。


他们不是针对终端客户来做培训,而是做连锁加盟,例如你看好这个市场是吧?那你来学习,我们讲师要对你进行培训,同时你要使用我们的品牌或教程,前期收加盟费,后期收管理费。


右脑开发?


我觉得挺搞笑的,这玩意还用开发吗?不过我媳妇最终把我儿子也送到了右脑开发的辅导班,两个月5000元。


我觉得完全是瞎扯蛋。


媳妇说,要是现在不开发,以后就没有机会开发了。


我说,那去吧,好好开发。


最初,我对张辉提出了一个疑问,就是万一有一天,你的两个合伙人背叛了你咋办?


他说,投资的大姐是公务员,不参与具体经营,只要不赔钱,她就不会干涉的,讲师更不可能离开我,是我一手把他打造出来的。


我问,你们三人怎么分?


他说,讲师拿4,我们俩分别拿3。


我问,万一讲师自己单飞了呢?


他说,绝对不可能,当时为什么选择他?他是负债状态,是在最困难的时候我们拉了他一把,给了他个饭碗,我撵他,他也不会走的。


我问,整个课程体系是谁设计的?


他说,我自己。


我问,讲师能设计的了不?


他说,设计不了。


我的建议是:单干。


讲师?


只要给钱,不一抓一大把吗?


他不,我觉得张辉想扮演救世主的角色,想去帮助别人,他们第二年就做了1000多万,讲师有些委屈,意思是我自己养活了你们俩,而张辉也觉得委屈,我们自己找个讲师也花不了几个钱,凭白给了你40%。


于是,俩人就产生了矛盾。


要分家。


两套方案。


要么,讲师走,张辉给讲师120万。


要么,张辉走,讲师给张辉100万。


就是谁走,把股份拿出来。


张辉问我,我的建议是:你走,要现金。


他又去咨询牛哥。


牛哥的建议相似。


张辉太想拥有一份大事业了,他觉得盘子刚做起来,全国有了近100家加盟,凭什么我走?我打下的江山。


于是,他选择了让对方走。


让对方走呢,他又没有这么多现金给对方,兄弟朋友帮忙凑了凑……


讲师走了,大姐也要走。


最终,他剩了一个烂摊子,为什么是烂摊子呢?因为这些加盟商更迷恋讲师呀,人家可不管讲师是不是包装出来的,反正就是冲着他加盟的,可不是冲着你的课程体系啥的。


于是,俩人就等于各干了一套。


张辉找我商量。


我的建议是去找牛哥商量一下,他抱着一箱茅台去拜访牛哥去了,牛哥问他:既然失去了最核心的资源,也就是讲师,为什么还要继续这个行业呢?


张辉说,一口气,就是想把他干倒。


牛哥问,右脑开发这个事,是你先提出的还是对方先提出的?


张辉说,他是学这个的,跟我提过一嘴,后来我一做市场调查,觉得可行,他最初的想法是想到我的辅导班那里去当讲师,一个月几千块钱,混口饭吃,他走到今天全是我一手塑造的。


牛哥说,他可不是这么想,他认为是启发了你,帮助了你,已经报恩完毕了。


张辉问,我要不要重新包装一个?


牛哥说,需要,不用包装别人,你自己就是很合适的人选。不要随意试图去拯救谁,不能扮演救世主。


牛哥送了他一本《遥远的救世主》。


几乎逢人就送?


2012年,也送了我一本。


后来,可能是张辉自己也想明白了,觉得自己的确不适合当讲师,还是做点自己擅长的吧,既然你单飞就单飞吧。


张辉说,讲师走了以后给我发了几次信息,意思我们还是好朋友。


哈哈……


我问,你咋回的信息?


张辉说,你也就是南方人,若是北方人这么合作,会被打死的。


我把张辉说了一顿:合作出了问题,我们一定有责任,为什么没有合同?为什么没有约束?另外为什么不采取与已经成名的讲师合作?为什么非要去重新包装一个呢?你的出发点是帮助别人?南方人的做法没错,既然没有合同,那么随时就可以选择离开,有什么问题吗?你们北方人谈合作为什么非要用道德绑架?意思是跟着你就是忠诚,离开你就是背叛?


后来,张辉回了淄博,他老家就是淄博的,做了一个在线教育产品,只有一款产品,口语陪练,主要针对成年人,不需要学习单词,也不需要学习语法,只是单纯的口语对话,初级班全部是中国讲师,高级班则是老外。


张辉这小子有两大绝活。


第一、设计课程的能力。


第二、管理的能力。


自称是打造最具有幸福感的公司……


他讲了一个故事,很感动人,就是有些人最初是他们客户,结果,学着学着,跑来应聘了,就为了在这家公司上班,爱上了陪练的老师。


他们的客户群体主要是针对准备出国的。


不是考试,是真正为了交流的。


我记得当时我写过,一个月的毛利润在200万左右,只是这一个单品,为什么?他的口碑做到了极致,客户纷纷成了推广者,而且收费又是天价。


他最初说想做这个项目,问我与牛哥。


我们俩的建议出奇的一致:没市场!


看走眼了。


当时,我还在济南,办公室跟牛哥的挨着,张辉去济南,送我与牛哥每人3万块钱,牛哥没要,我要了。


那时,刚刚流行众筹。


张辉提议,要不咱搞把众筹吧?采取股权的方式,做在线教育平台,不仅仅做英语这个分类,可以做N多分类,主要针对成人教育,不是为了考证,是纯粹的学习技能,例如让一流的写作老师来手把手教写作,如何?


我说,可以。


这期间,我觉得我们俩距离远了,他开始接触的都是大佬,甚至有些瞧不上我了,他没说,我能感觉到,他朋友圈整天都是跟天使投资人在一起,例如薛蛮子之类的。


在线教育,我的建议是,若是做,就一个一个的添加,例如把英语做好了,稳定住了,那可以做写作,把写作稳定住了,那么可以做钢琴……


什么都可以,但是必须一个一个的来。


他不,他是想做平台。


让老师与学员自己对接。


我觉得不合适,主要是咱高度有限,读不懂对方了,人家动不动就提IPO,谈ABCD融资,当时我还不知道IPO就是上市的意思,还特意去百度了一番。


我原来的那个微信,被盗了。


我也不想用了。


昨天,我问张辉,为什么这两年没联系我?


他说,是这样的,我最后一次联系你,是给了你3000元,在微信上,你没收,我觉得你对我有看法了,就没好意思再联系。


我说,那个微信被盗了,没再用过。


他说,我现在想想,你挺牛B的,跟你同期的,现在基本上销声匿迹了,你还活跃着。


我说,也在走下坡路了。


他说,我总是想干大的,总是想扩张,想站在顶峰,结果把自己折腾进去了,身心憔悴,我若是听牛哥的,把英语那个项目稳定住,日子比现在幸福。


我说,你不甘心。


他说,是的。


我说,我跟牛哥同一天生日,我们俩性格也很像,都属于保守派,牛哥的人生目标是什么你知道吗?每年利润30万,他一说出来,创业者都笑话他,他自己也呵呵一笑,牛哥是怎么定义有钱的?你的收入大于你的支出,你就是有钱人,一个正常家庭一年消费不了15万,难道有30万不够花的吗?


他说,他给我算过这个帐,但是我觉得太保守,能冲的为什么守呢?


我说,守成是非常难的,哪怕30万的年利润,相当于每天1000元的纯利润,另外,这么保守不代表不具有冲锋力,不代表真的只赚30万,可能会赚300万,500万,甚至几千万。


他说,是的,这两年我不断的融资,不断的调整方向,变来变去,一个投资者一个建议,最终变的不是我自己想要的模式了,最初在淄博挺好的,各方面都得心应手,后来为了发展又去了北京,扔进去了800多万。


我问,现在什么情况了?


他说,解散了,基本上宣布失败了。


我问,你个人呢?


他说,房子卖了,前天我去济南,想去找牛哥聊几句,想了想没去,不怕你笑话,我现在连瓶茅台都买不起了。


我问,负债多吗?


他说,没有负债,也不是一点钱都没有了,只是有官司,当时有对赌协议,若是公司没有达到规定的营业额预期,是需要把投资转化为个人债务,对方起诉了我,帐户被保全冻结了。


我觉得,这小子还会东山再起的,一次比一次成熟,曾经身边聚集了一群人才,现在都离他而去。


因利聚,因利散。


下午,他问:我能跟你去骑车吗?


我说,可以。


他说,我有个事想跟你商量一下,我看你在找项目,你有资金?


我说,三万两万有。


他说,咱俩合作,把在线英语再做起来吧,我熟悉套路。


我问,需要多少资金?


他说,200万吧。


我问,为什么需要这么多?


他说,第一年肯定是亏损的,因为要启动人气,可能投入100万广告费只能收回50万,但是必须接着投。


我说,以前的话,我可能会答应,现在我会拒绝,因为我不做冒险的事,我觉得于我而言,我看不透,也无法理解这些项目,懂我的意思不?


他说,我知道,牛哥呢?


我说,牛哥有钱,但是他不会投资你的。


他说,折腾了这几年,我深刻明白了一点,一个人能担多少财,核心在于修行,应该从小处着手,那些干大事的人,都有着非一般的修行。


我说,本来就是如此,你看我现在驾驭每天一两万的读者,没任何问题,倘若让我驾驭一天几十万的读者,我用不了多久就倒下了。如今,读者普遍觉得我是个草包,真把他们换到我的角色,他们撑不过一集。所以,老祖宗说的对,厚德载物,赚钱速度既不能慢于我们的修行,更不能快于我们的修行,你有了那个修行,哪怕你手无长物,一样可以瞬间腾飞,因为你有着君临天下的气魄。


他问,让你从头再来,你觉得可以吗?


我说,我跟别人说,不可以,意思是我赶上了浪潮,实际上,从头来过,一样可以积累这么多读者,只是可能需要费那么一点点时间,我是认可修行论的,这也是我不去牛人圈子扎堆的缘故,我觉得会放大我的信念,使我的欲望大于我的能力,从而毁灭了我自己,修行一定要在赚钱之前。


前天,我在微信上采访了陈辉民。


我很是好奇,按理说,你是一个很理性的企业人,是做培训起家的,应该知道什么是高压线,为什么会带着大家去做文交所的项目呢?而且你知道谁是庄家,知道谁是操盘手,为什么要这样呢?这不是把大家往火坑里推吗?


在我的理解里,他是一个很爱自己学员的人。


他说,初衷不是这样的,初衷是想做个文交所的项目,然后放内幕给大家,让大家赚到钱,我同意这个项目是有个前提的:不坑学员,这是我的高压线。


不坑学员,那咋赚钱?


让散户接盘?


散户才不傻呢!


挺被动的,我翻了翻陈辉民的朋友圈,各类内幕,各类聊天记录,只是感叹,今天我们说的每一句话,都可能会成为某天的证据。


这些事,咱都是局外人,只是感叹,照镜子,也希望他们能和平解决。


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,我对待交际的原则是:少交往、多独处。


交往是有意义的,可以了解到一些信息。


交往过于密切呢?


往往就会迷失了自己。


我觉得至少应该有一半的时间是留给自己的,自己去不断的觉察,去反思,这样真的可以吗?


活在大都市,人拥有独处的机会太少,因为社交太多。


撕B大战里,貌似AB两方都不是什么好人,别笑,把我们换成其中一个角色,可能我们被扒的时候更加的不堪入目。


人如何躲避矛盾?


有时,躲不了。


丁元英吃馄饨,给老板钱了,临走时老板又起身要了一次,他又给了。


直接懒得争论。


这两天,我也遇到了这么一件有意思的事。


我从前台拿了五瓶水,给了10块钱。


次日,前台售货员找我,要10块钱,意思是水没给钱。


我说,咋可能没给钱呢?


她就坚持说没给……


按照丁元英的建议,我应该什么都不说,掏出10块钱给她,关键是我觉得你这是侮辱我,我咋可能喝了水不给钱呢?这么多人在围观,你问我要钱?


别人怎么想?


哇,原来懂懂是这样的人。


我若给了就等于承认了。


你要是吧?


我偏不给!


不给是吧?


你别进门。


好吧,你牛B,大不了我自己开一家,有啥了不起?


我扭头就走了。


经理追我,我也没搭理他,走了。


别人就劝我,为了10块钱,至于嘛,我说,至于,这关系到的是我的声誉,面子,大家会怎么看我?


我给前台小姑娘发信息,这是咱自己人。


我让她把监控录给我,只录那一段就可以了,但是不要告诉别人,偷偷的。


她帮我录了。


很清晰,很明确,我的确给了10块钱。


次日,我想了想,我还是要去,又拦我,这次经理也不让我进了,意思是我偷东西,哈哈,上升到了“偷”,你这词用的恰当,难道是嫌我在群上传播你们的负面信息了?这还是轻的,我只是小试牛刀,你不知道我最擅长栽赃别人吗?


前台小姑娘出来了,拉我。


她有些害怕。


好吧,我走。


她说,经理今早说,任何人不允许查看监控,否则开除,若是知道我给你录过,肯定就把我开除了。


我说,我知道了。


我只是好奇,你明明知道我给过10块钱了,为什么非要坚称没给呢?是面子问题?下不了驴?关键是你让我更下不了驴,你让我下不了驴,我就怂恿大家退卡,光我们自己人就不下10张卡吧?


晚上,我找了村里书记,也是一起健身的,他说话很有分量,我把来龙去脉跟他讲了,我也给他看了视频,我表达的意思很明确:你帮我转达一下,我有证据,但是不能说是视频证据,否则他们就把前台小姑娘开除了,明白不?


书记笑的哈哈的,你小子咋还在意这些?


我说,当然在意,这是名誉问题。


我回家不久,经理给我打了电话:哥,我错了。


我说,没事,你们不是有监控吗?应该看清楚再找我。


他说,监控坏了,实在对不起,明天当面给您道歉。


我说,不用了。


第二天,给我拿了五瓶水,我不要,他强留下了,什么都没说,大家彼此都原谅了对方,握了握手,算是和解了。


若是换位呢?


即便是忘记了问顾客要钱,那是咱自己失责,应该咱自己承担!


真小气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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