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谈钱

  大柱是个退伍军人。


  很帅,一表人才。


  而且,器大。


  女朋友众多,富婆也不少,他有点小男宠的感觉,某富婆是搞设计公司的,就拉他入股,不用掏钱,掏枪就行。


  于是,他就在设计公司做了副总。


  跑业务,谈生意。


  他呢,刚从部队回来不久,仿佛大学生刚毕业,总感觉自己是君临天下,王者归来,自己咋能憋屈在个设计公司里呢?


  要干一番大事业。


  没半年,他就出来单干了,搞了个软装工作室,就是些瓶瓶罐罐之类的,是不是这跨度有点大?别说,他还真有这方面的天赋,包括他自己的工作室也搞得很有韵味,墙上还挂了一幅字,很俊秀,他问我这写字的如何?


  我说,这是出自女人之手。


  他说,大学城的,很有味道的一个小少妇,光着腚给我写的。


  这个工作室他投入了20多万,有他的退伍金,还有就是出台费,还借了一个女朋友5万元,这个女朋友结婚的前几天还跟他睡在一起,就在工作室里,女孩哭成了泪人,意思是自己要嫁人了。


  大柱跟我讲,操,前些日子刚把我一个大儿给流了。


  意思是这个女孩刚为他流产不久。


  女孩也知道他是个花心大萝卜,但是就是喜欢他,没办法,他身上有那种很迷人的坏,这女孩还是个富二代,在那个驾照都很稀罕的年代就有车了。


  年轻时,有时,我们喝多了酒,跟邻桌起了摩擦,在北方这是很正常的,喝了酒不知道自己有多牛B了。


  他一点都不怕。


  他让我们跑,他自己干。


  对方拿着马扎朝他头上抡去,他把对方手腕一卡,马扎就掉地上了,他一个人打三四个一点问题都没有,我觉得他比我表弟还能打,我表弟是专业教练,而他呢?更像打人机器,打的巧,打的好。


  我们一看他占优势了。


  肯定回来反扑他们。


  110来了,我们就没命地跑。


  他被台阶绊倒了,就抓到了他自己,把他拷在暖气片上,就那么拷一晚上,他没有把我们任何人供出来,次日女朋友再找人把他捞出来。


  他这种痞,这种坏,很迷人。


  我作为一个男生都很喜欢他,他身上有军人特殊的气质,例如忠诚,团结,永远不会出卖人,虽然也有缺点,但是瑕不掩瑜,尤其有一个优点,他从来不背面评价人。


  他打架的专业性体现在两点。


  第一、会防守。


  第二、会伪装。


  防守这个很容易理解,例如知道用什么部位挡棍子,用背,用大臂,还有就是肌肉类型好,抗击打。


  会伪装才是最高明的,他的观点是,任何一个男人,哪怕再弱,只要他反抗,肯定能伤到你,所以一定要伪装好自己的情绪,不要暴露给别人,可能笑着过去跟对方说话,但是身后却有棍子,然后就一下,解决战斗。


  一招制敌不是靠的力量比对方大。


  而是靠的隐蔽性。


  这与他的职业有关,侦察兵,不会给对方喘息的机会。


  他的观点是,力量悬殊不要紧,战术悬殊才是最关键的,再壮的人也顶不住一棍子打脖子上,瞬间就KO了。


  他跟我们家人关系都很好,因为经常跟我在一起玩。


  我爹讨厌他。


  原因就是临近春节了,他到我家送礼,送了一包药,是用他某个女朋友的医保卡刷的,有感冒药,有止疼药,反正就是一些常用药。


  我爹的意思,大过年的,你给我们送药,什么意思?


  其实是敏感了。


  我爹会算命,大柱非缠着我爹给他算算,我爹研究了半天,得出了一条结论:穷命一条,没钱还好,有钱就有事,有事就破财。


  大柱属于那种连纸都不烧的人。


  对于算命,他更是哈哈一笑,认为是我爹故意刺激他,恨铁不成钢。


  软装工作室,没啥生意,但是他能忽悠,维持住了,怎么忽悠?拉女朋友们入股呀,他把入股就当利润了,他自己也明白,其实就是骑虎难下了,硬熬。


  这期间,他买了辆城乡客运车,带着营运手续。


  雇着司机与售票员。


  看着每天拉人不少,其实利润很薄,这玩意要想赚钱必须要做到一点,亲自盯上去,老板不盯上,靠司机与售票员,那白搭。


  那地方拆迁,他顺势而下,关闭了工作室。


  至于欠女朋友的钱,还用还吗?


  这样吧,肉偿!


  没钱呢,还整天清高,总觉得自己无所不能,吃吃喝喝也大手大脚的,负债越来越多,没办法,他把司机辞退了,亲自开车去了。


  这落差大不?


  开了没多久,可能是其中有个女朋友的老公知道了投资的事,就找到他,要求退股,他把客车又卖了。


  卖了客车以后,又买了辆捷达,花800块钱改了颜色,克隆了一辆出租车,连机打发票都有,开出租车又认识了个富二代,还是处女,在银行上班,同居了,虽然女孩家里全力反对,但是女孩对第一个男人格外的珍惜,家人不让联系也偷着联系,也偷着拿钱给他。


  这女孩家也在农村,但是跟我们住的农村性质不同,她家的马桶都是TOTO的智能马桶,这可是十多年前的事了。


  他落魄了,不好意思去女孩家,每次都喊着我。


  女孩家虽然讨厌他,但是我们去了,也当贵宾接待,还会喊上德高望重能喝酒的人陪我们喝酒,我们俩觉得自己酒量都是比较大的,一斤白酒没问题,结果全喝醉了,揽着女孩的哥哥叫小舅子,小舅子当时有辆霸道,要派车送我们回城,我们俩不同意,意思是我们就是车神,不用送,我们自己开……


  洋相百出。


  其实,这里面还有段小插曲,就是这女孩后来想嫁给我,我思想斗争了很久,我在想,大柱打人那么厉害,我能抗得住打不?!


  我没敢。


  另外,主要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人家,还有就是大柱用过的,咱都用不了,型号不匹配了,这不是玩笑话,他是真大。


  继续沦落。


  沦落到什么程度呢?


  黑出租也卖了,去运输公司上班去了,跑兰州,拉的是粮油,别人都是俩司机,他自己跑,中途偷着卖点油。


  一个月上万的收入,也很不错了,但是他感觉不是人干的活,整天都在车上,一个人顶两个人用。


  后来,他战友给他提供了一条信息,可以去开沙车。


  就是那种拉百吨沙子的车。


  开这车,需要全能,毕竟路上故事多,各路牛神缠绕,他是个很合适的人选,要技术有技术,要打架能打架,什么都行。


  干了没几个月。


  出事了。


  啥事?


  卸沙时,刮断了高压线……


  是晚上卸的,他跟我描述,就跟打闪似的,电闪雷鸣,噼里啪啦。


  被起诉了。


  他肯定没钱赔,应该是运输公司赔的,反正他是被告之一,当时还拿判决书给我看了,他竟然慢慢相信了我爹的话。


  不久后,我去外地了,先去了青岛,后去了上海,我们就很少交往了。


  偶尔在QQ上聊几句。


  另外,我们之间有点隔阂,当时找我的外地读者很多,我们都是一起接待,大柱问我一个读者借了5000块钱,我觉得这个事不妥,关键是我并不知情,就说了他几句。


  后来,听我爹说,大柱有钱了,开始养车了。


  那几年,他逢年过节,都会去看我爹。


  应该是他跟我爹说的。


  再后来,我们都各自有了家庭,他也没了当年的威风,应该是32岁才找对象,不是自己谈的,别人介绍的,农村媳妇。


  有时,我回想起我们俩,感慨万千,在社会上游荡时,身边女人一群群的,有高挑的,有丰满的,有富家女,有小萝莉,我们对她们不屑一顾,可是当真的结婚时,我们都娶了个农村媳妇,而且也都是没有读过书的,初中毕业或没毕业。


  去年,我在楼下无意遇到了他。


  他倒坐在一辆电动车上。


  我们俩都很尴尬,他看了我半天,我看了他半天,这哪是当年意气风发的帅小伙,老了,胖了,脸整体下垂了,一想,他40多了。


  竟然没有太多可聊的。


  我说,上来坐坐。


  他不,说有事。


  我说,听我爹说,你养车了?


  他说,跟朋友合伙的,搅拌车。


  我们互加了微信。


  又一次联系我,是他又出事了,出了什么事?


  搅拌车撞死了逆行的学生,这学生读初三,自己骑电动车上学,头都被压得稀烂,还上了本地头条……


  不是他开的车,是他雇的司机。


  司机被拘留了。


  出了这种事,他需要我,我肯定要去,家属那边闹的很凶,独生子女,就这一个娃,他们家的意思是要等司机出来后,杀了他。


  我突然在想,怪不得撞死人要第一时间拘留司机呢。


  原来也是一种保护。


  好在,司机是外地人。


  通过处理这个事,我突然明白了很多道理,很多事,最初几天就是情绪的较量,例如不要钱,不接受赔礼道歉,就一点,要一命换一命。


  过上几天呢?


  就是价格问题!


  我们俩在他家喝酒,我问了他一个问题:若是500万收人命,你觉得有人卖吗?


  他说,那不挤破头?把儿女,把父母,都往那送。


  在那个节骨眼上,其实我也有类似的感受,原来,只要能拿钱来,人命就可以这么过去了,其实不用500万。


  而且,我们突然觉得人性好可怕。


  例如我负债400万了。


  我会不会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念头?


  我把我娘送去?你多活几年少活几年也无所谓,但是你可以为我换来500万,再晚了人家可能就不收了。


  问我娘,你愿意不?


  我娘点点头,叮嘱,死后,给我修个好坟。


  真到了撞死人的案子上,大柱这边采取的策略就是守,坚持赔礼道歉,但是不拿钱,因为这时候拿多少钱都是白搭上的,不计算在赔偿款里的。


  意思是让对方起诉。


  让保险公司赔偿。


  对方派出了中间人,也是德高望重的,意思是人家孩子都没有了,你们多少不拿点先表示表示?哪怕十万八万也是那么回事?不能光道歉不行动?


  还有就是保险可能赔偿不到100万。


  现在一条人命,合理价格就是100万,意思是你们不会真的让保险公司来决定赔偿吧?


  对方虽然对大柱他们恨的咬牙切齿。


  但是又非常的克制。


  因为谁掌握钱谁掌握着主动权,意思是不能激怒大柱,万一突然翻脸了,一分钱不赔呢?光等着保险公司赔那点钱够啥?


  最终,没赔,由法院判的。


  大柱被命运折腾得更老了,难道真的是有钱就有事?这么邪乎?


  我们俩现在也玩不到一起了,总使我想起鲁迅笔下的闰土,年轻时我们好成一个头,现在都成中年大叔了,反而疏远了,也不开玩笑了。


  前几天,本地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,一位女司机撞死了一名中学生,因为没有刹车痕迹,从而引发了全城诅咒。


  昨天,打球,球友还拿手机给我看视频。


  他说他就是目击人之一。


  他说起那场面,自己眼圈都湿了……


  我说了一句,其实女司机也是受害者,她肯定不是想故意撞死人,而是在那一瞬间,懵了,不知道该怎么操作了。


  都是受害者。


  她以后怎么面对这个孩子的家长?


  怎么面对舆论?


  若是抗压能力不够,会不会选择自杀?


  当我们在围观时,本身就成了刽子手的角色,我们也是在杀人,事情已经发生了,要去理性地协商、解决,打死她就解恨了?


  从这一点而言,人人都可能会成为杀人者,女人离这一点,更近。


  两个家庭,瞬间毁了。


  要对规则充满敬畏心,你永远都不知道下一秒要发生什么,有时我也替媳妇担心,她经常发生刮蹭,关键是车速非常快,女人可能对车速没有概念吧?


  但是,我也不敢担心,怕变成一种诅咒。


  我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,貌似读过几本书的人,都想开个书店,是有情怀在?


  大学城那边有条沿街,荒废。


  老赵想弄过来,搞文化一条街,其中最重要的一环就是公益书店,所谓的公益书店就是你喜欢看书你就来,茶水免费、咖啡免费。


  我问了一句,跟谁学的?


  他说,麦家。


  我说,西溪创意产业园那个麦家理想谷?


  他说,是的。


  我说,在杭州行,麦家行,在这里不行,你不行。


  西溪创意产业园最初的定位就是文创,输出点其实是影视,所以布局点主要是三类:创作者、投资者、发行者。


  里面有编剧,有投行,有影视公司,产值非常好,2015年产值10个亿,厉害不?


  文化产业最暴利的输出方式,不是图书,而是影视。


  拉名人入驻的方式是什么?


  低廉的租金给他们一套小别墅。


  指示牌上写着:麦家工作室、余华工作室、吴山明工作室……


  麦家把这个工作室改为了私人书店,反复提到,不要钱!


  反正,你来就是了,想看书,就看。


  其实,更多的人不是去看书,而是去看景了,门口的保安直接就问:是来看书的吧?


  作家为什么这么怕谈钱呢?


  总觉得谈钱就掉价。


  至少不能面上谈钱。


  他真的不考虑赢利吗?


  那是不可能的。


  我们做签名书最容易做到的就是麦家,因为他的工作室卖签名书是赢利行为,可以明码标价,他们自己就出品签名书,盖的就是麦家理想谷的章,我们从他们手里买书是批发行为,他们卖给我们是零售价,有对半的利润。


  咋可能不考虑赚钱呢?


  只是,不想面上谈,不想让读者失望,作家最怕的就是四个字:利欲熏心。


  作家不能向金钱低头,否则咋对得起文人的称号?


  签名书市场还有一类人,就是以铁杆读者的身份跑作家资源,然后签书卖,一本只赚10块钱,例如你买本《废都》可能就是50块钱,人家还包邮,要在我这里呢?至少卖200元。


  他们就跟作家投诉,意思是懂懂他们那些人,就是一群商人,无奸不商,炒书,扰乱了市场,读书人哪有这么多钱?


  我就觉得特别有意思。


  你要这么想。


  你去找作家签书,一分钱没给吧?


  我是给过钱的。


  作家虽然在你面前装足了面子,但是内心是不欢迎你的,觉得你真惹人烦,但是我跟他做的是生意,而且是地下生意,明码标价。


  哪有不出台的人?


  都是价码问题。


  要说不要脸,画家不要脸,干什么都明码标价,貌似也没有让人那么反感。


  两者之间,要说性格。


  我可能更像一名作家,我也不喜欢谈钱,至少不喜欢当面谈,但是你问我喜欢钱吗?


  那还用说嘛!


  过去,我一直给人一种感觉,不好意思赚钱。


  是真不好意思吗?


  是的。


  现在,我越来越像一名画家了,逐步开始明码标价了,我觉得事情说开了反而更好,不至于瓜葛不清,例如过去,我推广了一个人,他出了问题,大家找到了我,我一摊手,我可是一分钱没拿过他的。


  大家,没有一个信的。


  没拿人家的,你咋可能写人家呢,你是雷锋啊?


  但是,今天则不同,我把广告都做在了明面上,明码标价,你想找我做推广,按规矩来就是了,很简单的游戏规则,大家都觉得省心。


  跟作家打交道是非常累的,因为什么都要靠揣测,你知道他也喜欢钱,需要钱,但是又不能当面谈钱,需要背后小心翼翼地试探。


  我以前写过,最博大精深的五个字:别让人知道。


  无论是麦家的书店还是高晓松的书店,只要是免费开放,就注定了一个结果,会成为景点,但是不会实现他们的初心,他们的初心是想让更多的人去看书。


  看书,何必跑那么远?


  而且,免费的结果就是拒绝了高端群体。


  最近,麦家又在搞动作,说要搞读书会,搞了一个宏伟的计划,每周带大家读一本书,要读1000册书,用20年的时间,还专门写了一篇文章来推广这个事。《这是一个需要20年才能完成的计划,你敢不敢认领?》


  里面提到了会员费。


  但是呢,还是怕读者说他想赚钱。


  于是,他反复解释,这个钱呢,是用于运营和再次推广的,总而言之,他用了一句话:换句话讲,你缴纳的会员费,绝不会进我的口袋,只会增加陪我们读书的人数。


  看吧,“绝”字用的多么妙!


  不愧为作家!


  何必呢?


  你就明确告诉大家,你就是为了赚钱,又有啥?做生意不谈赢利不是耍流氓吗?没有足够的资金做支撑,你能做出什么好项目来?靠义工?


  白搭!


  不过,麦家的书写的的确不错,悬疑,关键是跳出了悬疑小说的困局,多数悬疑小说都是为了悬疑而悬疑,这方面,麦家还是走的比较靠前的。


  当然,离世界级,还有点差距。


  谁是世界级的?


  阿婆。


  阿加莎·克里斯蒂。


  她的小说牛B在哪?不是为了悬疑而悬疑,而是把悬疑当成了叙事方式,她要表达的东西全在悬疑外,例如BBC刚拍了一部《无妄之灾》,也是她的作品,就是一位女慈善家没有生育能力,她先后领养了五个子女,她家住在一座城堡里,有山有水,突然有一天,女慈善家死了。


  那么,谁才是凶手呢?


  老公?


  老公的秘书?


  五个子女?


  挨着一一叙述,每个人都跟慈善家有矛盾,而且矛盾又错综复杂,女慈善家是一个控制欲非常强的人,以爱的名义去控制。


  她其实就是把自己当成了女王,认为所有人都是她的私人财产,过分粗鲁的教育方式,错误的为人处事哲学,所以,她的被杀,意料之外,情理之中。


  我觉得电视剧有一点败笔,就是给出了最终的凶手。


  若是不给出,更有意思。


  因为,每个人都可能是凶手,而且都有杀死她的理由。


  电视剧值得一看,一共只有三集,很短。


  这样的悬疑剧才是世界级的,悬疑过程只是切西瓜的刀法,最核心的是西瓜好吃,而国内的悬疑剧呢?更多的是表现花哨的切瓜手法,而瓜不熟。


  《无妄之灾》很经典,经典在教人如何爱人,如何自爱。


  还有就是探讨一些深层次的话题:什么是善良?什么是罪恶?领养儿童就是“善良”?恶语相加不是“罪恶”?


  女儿问妈妈:你当时为什么收养我?


  妈妈说,因为,那时我不快乐,我以为你会给我带来快乐。


  这对话,多么的经典。


  什么是爱?


  美国心理学家科胡特创造了一个术语——不含诱惑的深情,认为人与人之间最美好的情感,是我深深地理解你、接纳你,而且不给你设任何条件。


  对配偶,对子女,都是如此。


  一个强势的女人会毁了一个家……


  有朋友想跟作家合作,推出名家讲座,主要做音频节目,现在算是个风口,因为听书人群在变大,例如出差时,开车时,都可以。


  他想对接我们这边的资源,例如把我们与作家的关系直接对接给他们。


  我拒绝了。


  我的意思是你们自己去开展就好,直接谈价格就是了。


  他说,在谈的过程中,遭到了拒绝。


  我说,是方式不对。


  其实,我想给的建议是不要跟作家有长期合作,因为作家普遍认为自己对钱没概念,对钱没概念的人是不适合一起做生意的,因为他对自己的钱没概念,对别人的钱也没有概念。


  现在说你可能不懂。


  过上几个月,你可能就懂了。


  要跟对钱有欲望的人一起合作,这样彼此都有斗志,都希望把事做好,你想人家不想,那有什么意思?


  不想与不喜欢钱还是两个概念。


  我一直都很好奇,就是谈钱为什么就这么难?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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