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影帝

  陈丹青曾经问过木心老师一个问题,如何才能成为一位艺术家?


  木心的回答是,生活的就像艺术。


  秋天,我们去山里越野,路很难走,深山处有个村落,正在搞旅游开发,墙体涂成了白色,上面写了诗,做了画。


  那字非常漂亮,俊秀。


  我拍照。


  回县城后,我发照片给本地的书法家辨认,这是谁写的?


  辨认了半天,给出的答复:彩绘。


  按图索骥,让我把这个彩绘者找到了,名字很民国:秋曼。


  青州人,美术生,四大主业:摄影、彩绘、多肉、花艺。


  我以买多肉的名义联系上了。


  她的多肉很贵,能看上眼的,基本都要200元以上,我办公室里的那两盆就是从她那里买的,花了500块钱,刚买来的时候特别漂亮,现在长的可丑了,不知道为什么?是我不会打理?


  既然你是文艺范,我也要装得很文艺,特意打扮了一番,开着路虎卫士去的,意思是,我也是一个有品位的人,哈。


  她在郊区有个院子,就是已经荒废的小学,还有个高高的水塔,她从院门着手,做了艺术加工,很有杨丽萍宫殿的感觉,若是有个小姑娘提个花篮在采花,那场景太完美了。


  从这些布局来看,她是有艺术功底的,因为她懂美,关键是投资不大,这么一个院落一年也花不了多少钱,后来我特意问了问她,这个院子是她花4万8千元从村里买下来的,没有产权,但是可以长期使用。


  她长的算不上漂亮,有颗虎牙,而且口气不算很清新,但是呢?很上镜,她很懂得扬长避短,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方式出镜,所以她朋友圈给人的感觉就是花仙子。


  刚开始,她还是端着架子的,把我当常规顾客对待了,聊了一会,她就彻底放下了,因为她觉得我属于能洞穿她的,深入地聊了聊,例如生意做的如何,面临什么瓶颈?


  我觉得她没有想象的赚钱,若是真的很赚钱,不至于去做彩绘。


  后来跟我交了实底,一年十多万。


  我觉得她焦点太分散了,要么你聚焦到多肉上,要么你聚焦到花艺上,不能什么都想要,而且多肉存在一个问题,她不是全产业链,她是从别人基地上拿来的,然后再拍照,再销售,可能拿过来只有20块钱,她要卖200元,一旦卖不了,她内心就产生了摇摆,是不是自己卖的太贵了?


  想降价。


  我半开玩笑地给她讲了个故事,资本家宁愿把牛奶倒进河中,也不愿意分给穷人,我们本地有个做水果的,他就是按个销售,而且批发与零售一个价,卖不了咋办?卖不了宁愿扔掉,也要维持住自己的价格原则,越是如此,口碑越好。


  这是什么?


  姿态问题,你爱买不买。


  这就跟签名书市场一回事,签名书市场有两类人,一类是我们,价格高,质量好,因为我们与作家是战略伙伴,多赢模式。一类是他们,他们卖的签名书多少钱?就是定价+10元左右,例如你可能花50元就能买一本贾平凹的书。


  他们是瞧不上我们的。


  理由就是我们炒高了书价,属于资本家。


  我们是瞧不上他们的。


  理由就是你们是一群苍蝇,作家到哪做活动,你们就跟到哪,甚至不请自来,去了人家的办公室、家中,不给作家一分钱,光想占作家便宜,严重打扰了作家的私人空间。


  最有意思的是什么?


  他们彼此开始了价格战。


  我会因为他们而降价吗?


  不会,因为我们的品质的确要高于他们的。


  那么问题就来了,你的多肉到底是应该卖30还是卖200呢?这取决于你的货色,你觉得它真的值吗?


  值,你就应该坚守。


  第一次深入交谈,我觉得她属于那种很懂得包装自己的人,把自己包装成了不食人间烟火的花仙子,也的确有效果,例如我看她的朋友圈立刻就去了,不光是我,最远的有从桂林跑到青州的,就是被她吸引了。


  她的短板是不懂得推销自己。


  就是知道她的人还是太少。


  我们成了好友没多久,就反过来了,我成了被动的,她成了主动的,这存在一个能量场的转化过程,她开始频繁地邀请我,希望我能再去玩。


  又一次去,是因为我去杭州,到青州坐高铁。


  那我就愿意帮她梳理。


  首先,我觉得需要做减法,二选一,要么多肉,要么花艺,你要反复地问自己,你更喜欢哪个?


  她选花艺。


  其次,我觉得需要给自己起个艺名,例如花仙子秋曼,然后注册微博、公众号,从三方面做展示。


  第一、你的摄影,主要是关于花与花艺的。


  第二、你的花艺,有理论,有美感,有故事。


  第三、你的花缘,你会出现在世界级的花海里,你的旅行经历,例如去法国看薰衣草,去荷兰看郁金香。


  按照两本书的方向去写。


  一本是写你的花艺的,是讲专业的。


  一本是写你的旅行的,是讲品位的。


  注意,不卖东西!


  把唯一的赢利点放到花艺培训上,那么你的花艺是怎么学来的呢?不断地参加大师培训,把学来的东西消化以后再输出,并且形成自己的理论体系。


  如何推广呢?


  一、找人采访,这是捷径。


  二、微博推广,花钱去做。


  这个模式很容易发展起来,因为你活成了别人梦想中的样子,你要这么想,哪怕你是装的,装久了也是真的,何况粉丝哪能分辨出谁是真有品位谁是假有品位?


  从照片是分辨不出来的。


  尽量的避免见人。


  因为,最美不过想象,你偶尔发你院子里的一些照片,也只是为他们的想象力提供想象蓝本,什么时候才见人呢?


  培训的时候。


  他们每个人又成了你的布道者……


  在这个世界上,成为偶像有时候很简单,仿佛不食人间烟火,足够了!


  后续?


  后续就是她真的搞了微博推广,也搞了花艺培训,至于出去学习、旅行之类的都没做,不过依然有人参加其花艺培训,收费6800元/人,最多的一期收了14个,我觉得她着急了,但是仔细想想也不着急,因为她只能看到这么远,我给她规划的东西对于她而言,她觉得不切实际,她会反复地否定自己:我连护照都没有,能出国吗?我能出书吗?


  后来,我跟她联系的就少了,主要是我觉得她卸装以后不好看,另外我有些提防她了,因为她被人拉去做保险了,虽然是兼职,但是我觉得心性乱了。


  我觉得挺可惜的。


  骨子里还是穷,农村丫头,缺钱。


  若是有钱有闲有品位,做这么一个院子,单纯的喜欢花艺,按照这个套路去做,甚至连花艺培训都不搞,只是单纯的做一个偶像,也会很红的。


  只是……


  多数人都为生活所困。


  那岂不是很适合我媳妇?


  我媳妇也喜欢摄影,也喜欢多肉,也喜欢花艺,也有时间,也不差钱,问题来了,我媳妇有个致命的短板,没有美感,这东西一是天赋,二是学习。


  有时,我觉察我自己,我什么时候最充满神秘感?就是我在农村生活的那五年,偶尔我去上海,大家在介绍我时,都要特意加上一句,他一家三口生活在农村,过着田园生活……


  那时很多大佬都要找我聊几句,甚至有人送一袋现金给我,这都是真事。


  意思是啥?


  你活的有勇气,活出了自我,与世无争。


  实际上呢?


  妈的,我没本事赚到钱!


  当我能在城市买上房子时,这不,我回来了吗?


  你看那时我写的文章,几乎不谈钱,谈的全是情怀,什么土地,骑行,旅行,车子,宠物,假如有人跟你这么描述懂懂,他生活在农村,有着大片的土地,有辆皮卡,有越野摩托车,平时喜欢骑山地车,有条拉布拉多……


  是不是很吸引人?


  那问题就来了,当我生活在农村时,是不是不方便大家找我?


  对于这个事,我在很早就想通了。


  相知者不以万里为远,你想,你为了见活佛都跑到拉萨去,拉萨多远,你不照样去了吗?我这里交通再差也是沿海区域,属于交通网比较密集的,无非是多花一两个小时而已。


  抖音上有个唱歌的组合,一胖一瘦,很火,我翻10个热门至少有两个是他们,你看围着他们的那群人都拿着手机,这些人是本地人吗?不是,多是来自全国各地的,他们俩流浪到哪,大家跟到哪,拍到哪。


  不怕远。


  情怀这玩意很有意思,适合贩卖,但是只适合单纯的贩卖情怀,不适合贩卖情怀产品,我举个例子大家就懂了。


  假如,我有家签名书店,只展示不销售,里面有众多名家亲笔签名,可能会吸引无数人前来参观、拍照,还要给我点赞,懂懂太牛B了。


  倘若我卖呢?


  那就掉价了。


  所以,你看高晓松就拿捏的很好,他不停地开书店,但是只展示,不卖,美其名曰公益书店,从专业角度而言,我觉得这类书店是没有生命力的。


  第一、你会为了看书跑那么远吗?


  第二、不以赢利为目的的目的,都是耍流氓。


  但是,前期会很火,就是大家觉得好美,要去拍拍照,情怀使然,我觉得最好的模式是做快闪,在杭州开了接着搬到上海,再从上海搬到南京……


  否则?


  你现在对鸟巢有新鲜感吗?!


  所以,谈情怀别谈钱,谈钱就没意思了,例如某作家很火,火到什么程度,到哪个大学演讲粉丝都要挤破头,他在丽江有个酒吧,那酒吧是不是也要火的要命?当时我带队去丽江,30多人,下午我问大家谁听说过XX作家?只有10多个,愿意去喝酒的呢?只有四五个,而且当天作家本人也在,最美不过想象,酒吧跟其它家没有太大的区别,也没有太火,一般般吧,甚至还出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小插曲,有人喝了酒没钱买单,差点打起来。


  若是情怀被动一点呢?


  那就有意思了。


  就是你单纯的崇拜我,我不卖,你非买。


  昨晚,我在朋友圈发了一组照片,是一个姑娘开的茶馆,这个茶馆只有一张桌子,主人是个女生,喝茶不要钱,但是你要给她讲几个故事,她把这些故事又整理成了书,先后出了两本书,还开了公众号,慕名而去的人越来越多,问了问,很多人是坐飞机去的,只为了见她一眼。


  真的什么都不卖?


  当然,不是。


  你看两个细节,一是她后面有个大大的茶架,上面有各式各样的茶叶,二是门上贴着银联LOGO,意思是可以刷卡。


  人家会主动推销给你茶叶吗?


  不会。


  是你求着买的。


  卖给我一饼吧,我不懂,你就推荐我一饼,我拿回家送礼的。


  我发了这组图以后,至少有30个人问我要她的联系方式,都惊叹竟然有如此女子,竟然开了这么一家有创意的茶馆,要去看看……


  对不起,要预约。


  跟秋曼的院子是如此的相似,只是秋曼不如这位女子更耐得住寂寞,什么寂寞?


  哪怕没人来,我也保持这个姿态,我自娱自乐可以不?


  高手!


  这类游戏一般人玩不转,最终都会被生活逼回原形,因为熬不住,去年,我去了枣庄酒吧一条街,里面有家酒吧是一个网红开的,我去的时候是下午,店长在门口拉客,使我有恍惚感,你们是搞艺术的,搞文艺的,应该很有姿态才对,你来我不请,你走我不送,这才叫牛B。


  你这跟老鸨子拉客似的,让人觉得瞬间没了胃口。


  可是,不拉客能行吗?大家都拉!


  从这个角度而言,情怀酒吧、书店,多数都是死路一条,多年前我曾经特别想开一家主题咖啡馆,咨询了一位长者,长者就问了我一个问题,喝咖啡的人还在意主题吗?有什么主题不能在星巴克讨论?


  恍然大悟。


  卖什么就是卖什么。


  不要非掺进去情怀,锤子手机再有情怀也高端不过苹果,也畅销不过小米,情怀可以为其作为启动按钮,但是时间久了,也反而制约了其发展,跳不出去了,因为容易忽略了在商言商,总觉得只要搞点噱头就有人买单。


  这就如同无数人怀念贾跃亭唱的那首《野子》,当时视频标题用了一个副标题:独白内心戳中千万逐梦人。


  怎么大风越狠,我心越荡……


  在商言商的另一层意思就是,不谈情怀消费的前提下,把产品做好。


  上周,去山里骑行,有女车友还问了我一个问题,Vespa这车如何?


  我说,实事求是,质量很一般,冬天经常自己熄火,而且相比本田踏板而言太笨重,谈不上驾驭感,减震也比较硬,传动也有异响,关键是价格死贵,是本田的3倍以上,买这个车的人多数都是演员。


  什么是演员?


  例如我。


  我骑的可能不是这个车子,而是给别人的感觉,别人讨论了一圈车友的车子,总要提上一句,懂懂有辆Vespa。


  性价比太低了,只剩情怀了。


  那么别人就不会买,我自然就成了唯一的一辆。


  我需要,因为这是我的道具。


  类似的还有路虎卫士,正常人没有买这个车的,连个安全气囊都没有,就是再烂的车,包括捷达在内都比它好开,买这个车的人也多是演员,为情怀消费,颠得要命无所谓,小毛病多无所谓,反正就觉得喜欢它,有情怀。


  这也是为什么路虎卫士停产的缘故。


  销量太低了,目前全球卖不了的都出口到中国了,因为中国人喜欢,仿佛中国有多大市场似的,全国上牌的,也就是500辆。


  这就跟网红都喜欢奔驰G是一个道理。


  管它好不好开,风阻大不大,只要外形好看,看起来牛B,足够了。


  所以,我去看摩托车,跟别人的焦点都不同,别人的焦点是哪个车好骑,哪个车畅销,我的焦点恰好相反,我只买别人喜欢而不买的,例如本田幼兽,这么一个弯梁要3万块钱,没人买,性能之类的都白搭,但是我买。


  要想当网红,核心要会演戏。


  演什么戏?


  别人梦想的生活方式,还要不食人间烟火。


  我在骑行圈比球友圈混的好,因为我几乎不跟骑友一起吃饭,骑车虽然一起,但是我也不跟他们说话,我一般都是自带骑友,在大圈子里的小圈子里活动,跟外界几乎是绝缘的,那么我会收获什么?


  一是流言蜚语。


  二是崇拜有加。


  两者相辅相成。


  而球友呢?我经常跟大家一起聚餐,聚餐久了,原本有的神秘感被打破了,该崇拜的就不崇拜了,一看,我靠,原来懂懂喝了酒也抠脚丫……


  距离感是非常重要的。


  这就如同我看作家的书,感觉写的太好了,作家就如同神一般的存在,可是当真的深入接触时呢,也许因为一点细节我对他们就不再崇拜了,甚至开始鄙视他们了,例如我们签书都是生意,谈好价格,例如一本给10元的润笔费,例如我把书往皮卡上搬,准备走,作家的媳妇追出来了:那个钱?!


  我接着就给两口子贴上了标签:财迷。


  你想,茅盾文学奖你都获了,你还在意这1万元?关键是我咋可能拉着书就跑呢?我是觉得当面谈钱你可能会害羞,想微信转给你。


  作品跟人,要区分开。


  可是,不自然的又联系到了一起。


  我这么描述,是不是让大家觉得很意外,别意外,很多东西其实都是情怀使然,大家觉得作家都是视金钱如粪土的群体,竟然能如此的低廉?


  10元/本,已经是贵的了,贵到什么级别了?


  至少是省级作协主席!


  情怀不能落地,一落地就让人觉得太意外了,你咋这么便宜?那我问你,买部电影版权,你是不是觉得很贵?


  在我们的观念里,一部电影怎么不投资几千万?


  一年,中国可能要拍几千部电影,能被我们熟悉的也就是那么几十部,多数电影拍出来以后连光都没见,就死掉了。


  不仅仅是国内,国外也是如此,这就如同10万个专业选手里才出一个林丹是一个道理,昨天我还遇到给林丹做过志愿者服务的帅哥,我问他,林丹来我们县城,最牛B的能得几分?


  他说,0分。


  我问,没有失误吗?


  他说,没有。


  我问,有多厉害?


  他说,他打表演赛的时候,四个专业选手打他自己,没打过,我亲眼所见的。


  使我想起了我当初问我教练的那句话:你打林丹能得几分?


  他说,怎么也七八分吧?


  多数电影,都被淹没了,去年来过一个读者,她原先是做电影发行的,现在做影视公司,在霍尔果斯注册的,她不拍电影,只引进,例如参加台湾电影展,去买那些有可能在大陆有市场的电影,题材别太敏感的,怎么做呢?


  我拿100万举例。


  版权是100万。


  买过来以后,先卖给网络视频公司,可能也是100万,把本就收回了,然后呢?再通过院线渠道,正常情况下,投一回二。


  她说了以后,我专门关注过台湾电影,台湾电影的确比大陆电影前卫,前卫在哪?


  无所禁忌。


  很多电影题材是非常敏感的,依然允许上映。


  例如《血观音》。


  这部电影就非常好,但是不适合引进,但凡是敏感题材,里面全有,导演讲了一句话很有深度:这是一部不正向的电影,但是黑暗也是让社会更进步的动力,没有人是局外人。


  一提起日本、台湾,无论是文学还是电影。


  总给人变态的感觉。


  那问题来了,为什么我们国内没有这么多变态的、黑暗的题材?


  因为,审查机制。


  不是大家脑子里没有这些东西,而是没人敢写,写了也不敢发表,关键是发表不了,因为我们害怕黑暗。


  我们总倡导正能量。


  觉得这些东西太负面,实际上呢?


  中国市场需求是非常大的。


  例如,2011第六届中国作家富豪榜子榜单"外国作家富豪榜"重磅发布,东野圭吾以480万元的年度版税收入,荣登外国作家富豪榜第5位。


  东野圭吾写的东西,很多就很变态。


  例如有部小说叫《彷徨之刃》,也算是他最有争议的小说,一个棉纺厂的工人,他女儿上学路上被人X杀了,他没有等着警察去破案,而是采取了一种极端的手法,以暴制暴,自己去把几个凶手给杀了,整个小说就是描述的复仇过程,让读者觉得无比畅快……


  这其实也是人性的一部分。


  什么是人性?


  就是我们经常提到的,以牙还牙。


  例如我问你个问题,你抓到一个小偷,你是打他一顿呢,还是送他去派出所呢?


  这么问你,你可能说,送派出所,不能打,打人犯法。


  若是偷的是孩子呢?


  若是偷的是你家的孩子呢?


  你突然发现,原来你也变得歇斯底里,也变成了暴力分子,你仿佛突然拥有了正义之刃,可以肆意地处治他。


  这也是为什么书名叫《彷徨之刃》?


  彷徨啥?


  法律?人心?正义?复仇?


  地狱天堂,皆在人间,其实我很想写类似的地狱小说,但是我也不敢,怕毁你们三观,为什么优秀的作品往往是毁三观的?


  因为,凡是伟大的,都是叛逆的。


  《金瓶梅》无论是文学功底还是艺术价值,都不输四大名著,因为它才是真正凭空创造出来的小说,而别的?多数是整理的民间传说。


  要说高僧大德,苏曼殊也算,你看他,多么淫荡,虽多次出家,却亦僧亦俗,以情求道,整日出入烟花场所,爱酒色,爱美食,一顿能吃50个肉包子,据说他是活活撑死的。


  这么一个小混混,后人却给了他至高无上的评价,止庵说:他就是一个才华横溢情感丰沛而又一直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,肆意挥洒自己才情与感情的少年人。


  陈独秀说:像曼殊这样清白的人,真是不可多得的了。


  原来,淫荡也是一种清白,我佛,果然,慈悲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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