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20516明天的随笔

春风得意时,家人是什么态度?

唯唯诺诺!

以前,我爹我娘还敢喊我小名。

我提拔后。

他们,再也没喊过。

这种唯唯诺诺表现在生活中的每一处,我父母都变了,何况兄弟姐妹了,我成了家里真正的王者,我爹召开家庭会议,跟大家说,以后我们家所有的事,都听我的,由我来拍板,他不再做决策了。

他这个人,说到做到。

从那后,家里什么事,都必须打电话问我。

包括卖树,包地。

我爹说的很有道理,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,年轻人读过书,有自己的世界观,咱应该早日让路。

我爹我娘,会插手我们的生活吗?

就说现在吧,他们俩经常路过我们书店、餐厅,他们基本不会进来,怕打扰到我们,我们这边再忙,他们也不掺和,认为孩子的事就是孩子的事,做父母的不应该干涉,所以我理解不了那些婚后还跟父母生活在一起的人,你们这是闹啥?

我们不。

我们去他们家,他们去我们家,那都是大事,要认真打扮的。

一般,不逢年过节,我父母不会到我们家。

我们在同一小区,直线距离不到100米。

我认为,这是合格的父母。

有自己的人生。

尊重孩子的才华、轨迹,相信他能过好。

上学时,我哥、我姐,动不动训我,因为我很叛逆,从来都是吊儿郎当的,有年我哥在天津港施工,我从北京回来,路过天津,我哥带我打出租车出去吃饭,我以为他对天津很熟,他不熟,他问了司机这么一句话:整个塘沽,哪里吃饭比较贵?

我哥,想表达他对我的敬意。

那同学们呢?

我参加同学聚会,常态是,我一去,全体起立。

关键是,一般我不去。

这些,只有山东人才能理解,这几年,山东环境变化很大,开始尊重商人了,往前推20年,说谁是商人,这是贬义词,意思是不值得交往。

唯一值得跪的,是公务员。

这叫官。

其他叫民。

所以,当我回归自由人身份时,我哥抑郁了很久,他不理解我为什么要这么决定,好不容易当的官,你咋回到了老百姓身份呢?你怎么想的?你疯了?你再有钱遇到当官的还不一样磕头吗?

有一个镜头,我无数次在日记里写过。

一个大开发商,被一位局长邀请参加生日宴会,是私人Party,在下面乡镇上的庄园里,那天,他喝到了什么程度?

抱着树,一边吐,一边哭。

司机拿着水,帮他捶着背。

这可是公认的,成功人士,是那么的狼狈,仿佛是一条狗……

今天,整个政商环境好了太多,市场化了,地可以公开拍卖了,过去也是公开拍卖,但是多是排序法,老大内定,你想获得好的名次好的位置,那就需要搞好关系。

地产商也不用那么卑微了。

总有南方读者问我:若是坚持不喝酒呢?

今天行。

过去,不行。

例如人家邀请你参加生日家宴,你要不要主动喝上一杯?人家的父母在,你要不要主动敬俩老人各一杯?人家再挨着回敬你喝不喝?

你不喝多,那才怪了!

少一杯都不行。

今天,为什么不喝酒也行?

因为,很多大BOSS也不喝酒了,一个地方酒文化盛行的根本,是老大喝酒,层层带动,中国过去没有这样的酒文化,我在《懂懂学历史》里写过,一个风俗有20年就会给人自古以来就有的错觉,其实,酒文化真正的盛行,是苏联老大哥的技术专家们带来的。

没有几十年的历史。

大家很好奇,有没有清官?

这么说吧。

能在那个位置的人,就是同一类人。

他若是无比的贪婪。

他坐不上那个位置。

他若是无比的清廉。

他也坐不上。

所以,大部分都是什么状态?吃点拿点,都是常态,只是呢,有些人在关键问题上说了不,有些人,没说。

还有一个命理性的风险:摊上了。

什么样的人,是相对比较安全的?

第一、有家族实力的,他的眼里没有钱,只有事,只想干事,就像我当镇长,村长送我三五千,我看在眼里吗?

根本不当回事,直接就拒绝了。

第二、有政治前途,例如我40岁就是县长了,我还有20年的进步空间,我会在当县长期间猛捞吗?

不会!

不仅仅不会捞,反而会时刻提醒自己,有些钱不得不收,那咋弄?

主动上缴。

地产行业的兴起,使整个系统清廉了许多,为什么?

因为,有大鱼,没人要小鱼。

你给骨科医生送红包,他为什么不收?

你的红包可能是炸弹。

他收入太高了。

小红包根本看不在眼里,也不需要。

你若是送急诊室医生红包?

那他可能就收下了。

因为,他什么油水都没有,穷的叮当响,曾经还出现过急诊室罢工,就是抱怨干的多,拿的少……

清廉,是两个原因:

第一,足够富有。

第二,砝码太小。

我最近经常在抖音关注一个钓鱼达人,叫邓刚,2000多万粉丝,你看,他钓到的鱼顺手就放了,哪怕钓了一两百斤,也放,他不缺。

近二十年,真正的变化是什么?

老百姓,不怕公务员了。

而且,反过来了,开始监督了,动不动拿出手机,全程录像,随时会砸你饭碗,是什么把公务员的嚣张跋扈关进了笼子?

手机!

过去的时候,谁在路上见到警察不害怕?

我们村有个小痞子,跟派出所关系很好,他喝了点酒,坐警亭的桌子上了,总觉得自己跟他们都是老铁,结果值班的巡警不认识他,两三个人把他打成了一滩烂泥,管你是谁。

现在,这种事,就不会发生了。

至少,不会当众发生了。

罗翔谈过刑讯逼供,为什么要禁止刑讯逼供,真的是怕制造冤假错案吗?不是,相反,刑讯逼供的确是可以快速获得突破口,而是刑讯逼供属于程序不正义,程序是种子,结果是大树,程序正义是第一前提。

整个基层公务员,越来越累了,各种考核指标,干不完的活,工资又低,福利也没有太多……

是权力、光环被关进了手机。

没有了我们当年的优越感,这种优越感遍布生活的每个角落,无论做什么,都是绿灯,包括日常交友,若是认识个普通女孩,例如卖服装的,在企业上班的,自己当小老板的,全身心碾压,还生怕失去了你,一群人围你转……

真正的硬通货。

再丑都不要紧。

现在反腐力度越来越大,真正的反腐力度不是大家看到的查了谁,那都是结果,最大的变化是前置,项目会反复审计,各类审批、决策被人为干预的空间越来越小,看最简单的一点变化,豪车车牌开始平庸化了。

说明什么?

找人也弄不到好号。

一切,都逐步公平了。

是权力在不断被关进笼子,大BOSS们的权力不是被手机关进笼子的,而是被制度,那么,商人为什么还愿意包养这些大BOSS们呢?

一是,依然有可操作空间,尤其是立项问题上。

二是,信息渠道很重要。

我在济南工作时,我们单位的老大其实是被下放了,他性格有点软,不适合当一把手,什么样的人适合当一把手?

最适合当一把手的人,一定是一言堂。

是不是贬义词?

因为,我们的体制是双轨制,例如我在下面乡镇工作时,有镇长,有镇委书记,按照大家理解,肯定是镇委书记说了算,实际上呢?是平行关系。

一旦俩人旗鼓相当。

这个镇,乱了套。

全是内耗。

情绪内耗,会议内耗,文件内耗,招待内耗。

倘若一方绝对霸道呢?

那,工作开展的非常顺利,所以什么叫新官上任三把火?

上去就架空二把手。

甚至不是那么符合流程,这种人都是干工作的王者,例如调整过来以后,不经过会议讨论直接做人事调整,因为我是文字工作者,所以我就成了传话筒,由我传出去的直接就是决策。

干工作呢,又分两类突出。

本职工作做好,那是应该的。

本职工作以外的,那才是你的才华、能力所在,在基层,这种才华往往会朝两个方向发展。

要么,朝民生。

要么,朝经济。

朝民生呢,就是心系老百姓,让乡镇工作人员一对N进行帮扶,有什么问题及时沟通,没事就去村里转转,跟老百姓谈谈心,照顾孤寡老人。

尤其是喜欢朝移风易俗方向发展。

例如不允许大摆宴席了,不允许大搞白事了,不允许高价彩礼……

另外一类呢?

他们觉得,大摆宴席的根本,是穷。

彩礼高的原因,也是穷。

所以,发展经济才是根本,至于说用政策去限制彩礼,没用,彩礼的本质是竞价关系,老百姓听你的结果就是打光棍。

我之前写过,我们家比我岳父家富有许多,但是我们家比我岳父那边要节约,例如我春节去他们家,我发现他们动不动就喊半个村吃饭,一顿饭几千块钱,这在我们山东人眼里觉得不可思议。

越穷的地方,越喜欢摆大宴席。

河南有个贫困村,叫台前县。

这个县在地图非常奇葩,仿佛是一把尖刀插进了山东地图,是狭长型的,为什么会是贫穷县?

因为,正好处于黄河的泄洪区。

那么,不允许建工厂,也没有老板敢去投资,动不动就淹了,有了小浪底以后才好一点。

台前县的农村宴席有多夸张?

先上12个凉菜,再上四个硬菜,肘子、鸡、鱼、肉,每个硬菜再配4个铃铛,反正全部上完要40多个盘,夸张不?

前面我写的滨州沾化,一次宴席要分上场与下半场。

本质就是穷。

所以,我们怎么评判一个老大牛不牛?

看他抓经济的能力。

因为,一句话说明了一切。

仓廪实而知礼节!

这就如同当年我写了安全驾驶以后,我想成立一个公益基金,针对我们县城开展安全教育,让外地人来我们县城一看,这个县城的交通秩序咋这么好?

后来,我发现,天方夜谭。

经济上去了。

学历上去了。

一切,自然迎刃而解。

相反,一群农村人,你再怎么教育,他们内心也没有对交通秩序的敬畏心,即便短时间内会遵守,一旦没人管了,又开始闯红灯了。

我在县城开车,若是遇到有车变道打转向灯,我都觉得很逆天,竟然还有这么有素质的人?

再一看,来自济南,来自青岛。

但是。

抓经济发展的一把手,一定是挨骂的,例如我们落后,我们应该上什么产业?

肯定是一二线城市淘汰的高污染产业。

高税收。

高就业。

可是呢?

老百姓又要什么蓝天白云……

所以,一提起化工园区,一片骂声,他们看不到这一层,若是咱是落后地区又追求什么绝对的环保生态?

那,没法发展了。

一二线城市,不也走过这样的路吗?

所以,我非常欣赏有些人,知道老百姓会骂他,他依然会这么做,他退休多年,我去见他,他深居简出,在写书,他本身有写日记的习惯,想把自己的人生经历写出来,未必要出版,至少要给孩子们看看。

外人怎么评价他?

说他下去后,没人玩。

不用这么高的人,像我这样的人,独处的时候就很幸福,只有内心空虚的人才需要时刻报团取暖。

他们内心是充盈的。

他跟我讲,不知道你们那边现在在搞什么?经济咋落后这么多?

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
毕竟,我又不是决策者,我只说了这么一句:对我影响比较小。

当老大,是需要护犊子的。

护谁?

护本地的企业们。

要给他们适当宽松的政策,何为宽松?

不是说出台具体的优惠政策。

而是让监管部门,去的少一些,给与他们一定的成长空间,例如本地食品企业为什么纷纷搬走了?

因为,本地的食药部门全国最勤奋。

去年,要针对电商征税,也邀请了一些代表论证,大家一致认为应该收,因为电商对实体冲击太大了,不能让他们光赚钱不缴税。

我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。

有些另类。

我说,本地的电商多是做拼多多的,4米2的货车,发一车才赚200块钱,不收税他们还能活,一收他们要么去隔壁县城了,要么就转行了。

电商拼的什么?

是价格。

全国最低,本地食品不就是靠的全国价格最低吗?

所有选手,本地的,外地的,都是不缴税,谁先缴谁先死,收的结果就是把本地这些电商企业,一网打尽。

他们对电商的理解是什么?

是李佳琦,是薇娅。

本地,没有这些!

为什么山东的企业越来越难做?

因为,政商是对立关系,我一定要管着你,管的你服服帖帖。

南方的企业为什么越做越好?

他们是服务关系。

什么叫为老百姓做实事?

把经济搞好,就是真正的实事,至于移风易俗?

那都是……

监督的紧了,那就需要求饶,求饶怎么求?

宴请。

我本身开着会所,每天都在见证宴请系列,我会感受到权力的变化,例如环保局逐步到了C位,除此之外就是市场监管。

在县城,一个人到了副科,基本就不缺饭票了,若在核心大局,那么会有专门的企业家为你量身定做餐厅,你可以随时来吃,你也可以在这里宴请别人。

我哥养的大哥,也只是个副科。

大哥在我这里所有的消费,都挂我哥的单。

言归正传。

我在济南工作时的老大,他很软弱,结果给他搭配了一个强势选手,强势选手上去就架空了他,他实在没办法,来了这个黄河委员会,是个退休岗,闲职,但是呢,这个单位还有个好处,拥有一流的信息。

例如要划什么区域为泄洪区,要批什么湿地,要搞什么防护堤坝。

这些信息于我们而言,不值钱。

对于有的人而言。

那就是无价之宝!

从而,老大也有人跪舔,做苗圃基地的,算是老大幕后的金主,这类金主给不了太多钱,无非是给张信用卡,你随意刷,他来还。

额度也不会太大。

老大让我联系台前县的黄河站,这属于跨省作业,查电话号码没查到,我在那边也没有认识的朋友,我就发了江湖求助,问有没有熟悉台前县的读者?

有个济南胖妞联系我。

她是台前县的。

那见个面吧。

她在济南做商贸,具体做什么咱也没问,应该挺有钱,开了辆奥迪TT,那些年很流行这个小跑车,她坐上以后,感觉车子瞬间矮了一大截。

我很好奇,你为什么不在郑州做,跑我们济南做?

她说,河南商誉差一点,所以我们濮阳(台前县属于濮阳)那边的企业,多会把总部设在济南,山东口碑要好一些。

我在互联网上待了20多年,若说一个巨大的变化。

是河南口碑。

二十年前,一提河南,下面全是骂的。

还有篇著名的大讨论:河南人怎么了?

现在,没有这些了。

因为,大家对河南有新的认识了,也没人说河南怎么怎么了,所以,当年她的那个操作,完全是可以理解的,不是单纯的文化不自信,她自己自信有什么用?

老百姓不接受。

我们是省级单位,对接一个县级单位还是非常容易的,对方的黄河站只有一个正式的,是位大姐,很热情,问我什么事之类的。

我也不知道什么事。

老大的意思是让我写个公函,要做文化交流。

说白了,就是想去看看。

你们招待一下。

答复:欢迎!

老大是为他的金主服务的,他是要带着他的金主去考察,为什么非要喊着我?若是就他们俩,一看就不是文化交流。

我们一行五人。

司机、老大、金主、我、胖妞。

为什么带着胖妞呢?

是胖妞给联系上的。

去了以后,先安排住,就住进了招待所,比较落后,热水是用暖瓶装的,房卡是钥匙的,仿佛回到了90年代。

在我上班时,我一直觉得我们对企业家是蹂躏状态。

一个愿意蹂躏。

一个愿意被蹂躏。

他们孝敬我们不是应该的吗?

后来,我仔细观察了一下,其实不是,而是反过来的,这里面真正的高手是企业家,是金主,他们是花钱买了你的权力,甚至买了你的卑微。

我开会所后,真是旁观了太多太多的卑微。

这个卑微不是我们理解的卑微,而是一种内心的欠意,总是想回报对方,帮对方赚钱……

我们这次去台前县考察啥?

苗圃。

叫:黄山栾树。

这个苗圃有两个点:

第一、它本身是种植在黄河堤防淤背区。

第二、它未来可以作为堤坝防护林。

小苗1块钱一棵,一年后就能卖七八块钱,当时是台前河务局投资的,种了500多亩,针对内部入股的,稳赚不赔。

金主看起来像个农民,没想到很专业,问的每个问题都很专业,对方大姐喊来了技术人员,给与对接,为什么他们也这么热情?

因为,第一,我们若是想自己种植,那么可以卖给我们苗木。第二,成树可以卖给我们山东段,毕竟他们种的比我们早,成树也要早。

我可能天生吸引老女人。

他们聊苗木,聊黄河治理,大姐跟我聊工作,问我什么学校毕业的,现在什么级别,为什么晋升的这么快?

我一一回答。

他们要去实地看苗木。

大姐问我要不要去看?

我说,我不去了,没兴趣。

大姐说,要不,咱(胖妞+她单位司机)去看看将军渡吧?

我说,好。

路上,她问我,知道将军渡不?

我说,我是学历史的。

她说,那你比我专业。

我说,也都忘的差不多了。

何为将军渡?

挺进大别山的前奏,解放军渡过黄河算是吹响了反攻的号角,是国共内战的转折点,负责渡河的是晋冀鲁豫野战军,司令员是刘伯承,政治委员是邓小平。

怎么渡的?

电视剧里,电影里,多是浮桥。

实际上?

多是船。

还有一点,大家对战争有个错误的认识,总以为天天在打仗,其实不是,即便是渡个黄河,也要大半年的准备时间,1947年2月份开始筹备渡河,把附近县城的大树都封存了,发了个通知:《封购各村大树用以造船的通知》。

6月30才开始渡的。

是不是12万大军都从这个位置渡的?

那完了,飞机一炸。

而是超长线同步作业,从台前一直到东阿,渡河战线长达150公里,那为什么最终台前县这个位置成了将军渡呢?

因为,7月4日夜,刘邓首长携野战军机关来到孙口黄河码头,跳上由孙口附近的陈楼造船厂制造的平头大木船——爱国号渡过了黄河。

懂了?

所以,影视剧里的浮桥是错误的。

还有,刘邓首长冒着炮火也是错误的,此时,大军早已经过去了,绝对安全了。

我问了老女人一个问题:台前县,怎么看也应该属于山东,为什么属于河南呢?

她说,前些年,还一直有领导在争取把我们划进聊城,这几年喊的少了,整个濮阳原本都是黄河泄洪区,每隔几年就淹一次,因为泄洪涉及到了河北、山东、河南三省,协调起来非常难,于是建国后为了治理黄河,就成立了平原省,几年后,黄河问题解决了,平原省的存在就尴尬了,于是重新分了家,分家后,我们台前、范县都属于山东,后来又有新的问题了,黄河一大支流金堤河在台前并入黄河,金堤河一发水,山东就淹,两个省就闹了起来,山东这边筑高堤坝不让水过来,为了解决这个问题,就来了个大换地,把范县、台前给了河南,这样金堤河并入黄河就是河南的问题了,为了补偿山东,把东明划给了山东。

我说,属于换地。

她说,是的,所以就有了一个怪现象,范县的城关在山东,范县在河南,是中国最有意思的飞地,一条街,一边是山东一边是河南。

这个我倒是知道,樱桃园镇。

老女人说,范县、台前县没有发展起来,主要是过去几十年,黄河总是泛滥,一泛滥就淹这两个地方。

那么,过去黄河为什么那么容易泛滥?

两个原因:

第一、没有小浪底的调节能力,水大水小全看老天爷。

第二、清朝以前,政府的重点在保运河,对黄河不怎么重视,你影响到运河安全了,那么就管管,打个补丁,风平浪静的日子,不去理睬。

今天的莘县,过去就在今天范县的位置,就是因为总是有黄河泛滥,所以北迁到今天的位置。

看了将军渡,大姐安排司机带我们去找我们老大,看看苗圃基地,她说自己也入股了5万元,外部人不能入股,路过一个小镇,冒烟的企业不少,我很好奇,这都是些什么企业?

她说,这都是你们山东人来搞的,电镀,重污染,属于三无企业,一管就关门,不管就营业。

我说,理解。

两省交界的地方,往往也是藏污纳垢之地,这类区域黄色产业一定发达,三不管地带……

事情算是比较顺利。

也邀请老女人有机会到济南,她说一定,因为她女儿在济南读书,山东师范大学,未来会定居济南。

吃了喝了也住宿了,次日回济南。

听老大跟金主聊天,他们办的很顺利,开始研究在哪找地了,这类业务只适合内部人搞,因为外面的人不熟悉这个品种,即便种了,你卖不掉依然白搭,全靠信息以及内部推荐。

老大的建议是去滨州搞,地便宜。

金主的想法是在莘县或阳谷搞,老大不建议,因为这个区域的瓜果蔬菜产业太发达,那么对应的地价比较高,没必要。

因为我跟老女人的对话,都被胖妞旁听了,她对我很是崇拜,毕竟我们是同龄人,我比她大两岁,哇塞,你咋这么牛?

过了几天,老大让我送胖妞套黄河纪念邮票,算是感谢。

我邀请胖妞出来。

我开皮卡去拉她,她一上车,我感觉挂挡都费劲了,我印象很深的一个细节是,她一翻身的时候,肚皮上的肉就跟自然流淌一般。

她给我打开了新的世界。

她做什么的?

百度推广,卖药的,挨着搜索各地的民间名药,然后建对应的研究院官方网站,通过咨询卖药,做了不少,其中有个药我印象特别深,就是台前本地的,她跟我讲,台前人没有不知道这个药的,复方川羚定喘胶囊,她建了个网站叫台前县风湿哮喘病研究所,几乎全靠自然搜索。

这个药,我还真仔细研究过。

三无产品。

有批号,是濮卫药制注字,这个一看就太假,药品批号都是国家在管。

应该是很赚钱。

能感觉到她花钱不眨眼……

这些,对我冲击不算太大,毕竟咱在同龄人里也算有钱人,她对我冲击最大的是,她主动约我,因为她做这类产品,加上是外地人,我觉得不属于信得过单位,所以没有给她YES,但是呢,我因此深入了她的内心,了解到了另外一个她。

她竟然有性瘾。

经常约人,我为什么觉得很受冲击?

我一直以为漂亮的女人才如此,没想到,胖的,丑的,竟然也可以如此?她数了一圈台前的名人,都被她骑过,她跟我讲这些,仿佛她是台前县的名媛,没有她不熟的人,这些人咋这么容易上钩?

大概率是被她的收入、座驾所迷惑。

她做的最迷幻的一款产品,是搞了个中医研究院的网站,专门卖癌症药,一个疗程五六万,我很好奇,你这些本事上哪学的?

她说,我在郑州上的大专,大二时帮人家做过客服。

多年没联系,突然联系我,是问我食药系统要没要熟人,应该是她做了一款减肥产品,被检出了违规成分,要抓她,或者说已经抓了。

我拒绝了她。

因为,我的确不熟悉这些领域,办案也不会被左右的。

又多年没再联系。

更更更更更更奇葩的事出来了。

我是坚决的现代医学派,她搞的那些治哮喘的纯中药,一看就是添加了肾上腺素,我堂哥是学现代医学的,但是他跟我不同心,非信中医,不仅仅信中医,还做微商,代理了一个膏药品牌,说是贴上就灵,光在我们村卖了3000多块钱,都说好,他找我给推广,那你说我给推还是不给推?

于我的信仰,学识,肯定不会给推。

但是,他是我堂哥。

我硬着头皮给推的。

在推广过程中,不断有读者给我反馈,发一些负面新闻给我,我竟然在新闻里看到了胖妞,她不是那么胖了,在炒作开着超跑去西藏……(新闻曾经很轰动)

后来,我看被一窝端了。

很是开心。

终于可以给我堂哥一个不推广的理由了。

我问了问业内人士,我想知道胖妞被抓了没?

草,又一次成了漏网之鱼!

坦克咋总是这么幸运呢?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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