济南市莱芜区

昨晚,师妹喊我吃饭。


我不想去,又不好意思拒绝,只能答应。


前几天,老师刚批评过我。说我有性格缺陷,明明不想要的东西不知道是碍于情面还是碍于世俗,接受了,然后呢,又去抱怨。


为什么不扼杀在萌芽里?


我敷衍了一句:山东人的劣根性吧。


老师说,是你的,不是山东人的。


好吧。


我接纳!


我为什么不愿意去?


我时间安排的太紧。每天通勤要四五个小时,骑车三个小时,回来还要写文章,又要三四个小时,还要处理工作事宜,可以说是忙的团团转。关键是我每天如此,根本拿不出整块的两个小时。


我心疼,不舍得给她。


但是,为什么又答应了呢?


我们属于不错的朋友。


她是想做一款饮料的代理,这款饮料在外地很流行,我也非常喜欢。代理费只有5万块钱,她在犹豫要不要做,赔了怎么办?


我说,你去干吧,大不了我入股5万,赔了算我的。


她问,你有信心吗?


我说,我有信心没用,你有才是关键。生意说好做,非常好做;说不好做,非常不好做。好与不好的分界点是什么?你本人是否是你产品的死忠粉。若是,就好做;若不是,就不好做。


她说,我认为,我是。


我说,那就去做。


她说,主要是没做过生意。


我说,那不重要,我现在非常认可四个字“心想事成”。什么意思?只要你敢想,就能成事。我以前天天喊着要在本地做地产开发,目的是积累写作素材。建一个小区需要盖400多个章,遇到各类刁难,各类合作,各类骗局,各类奇葩,还有各类舆论公关,绝对锻炼人,但是我光喊,没做。


她问,是因为门槛高吗?


我说,不是,这么说吧,你想做地产,你也可以成为地产公司老板,就这么简单,你只要想就行。地产行业是非常成熟的,成熟到什么程度?你只需要有个想法,就可以拥有一切。你要资金有资金,要关系有关系,只要你舍得分蛋糕就可以了。我前天买的房子是香茗山居的,我认识老板时,她还是在办公室上班,接着就操盘了这么一个别墅小区,神奇不?


她说,我觉得,不是你说的这么简单。


我说,就是我说的这么简单,只要想,一切都简单。她这个还不算牛逼,毕竟也是踉踉跄跄,走了不少弯路。我认识一个最牛的创业者,他毕业后在通讯公司上班,就是一名最最普通的职工,当然是正式的,他拿20万决定去做地产。这是2004年的事,那时我们经常在一起玩耍,他开了辆普桑,按今天的说法,就是个屌丝创业。现在呢?他已经是日照的大地产商了。他是真的什么都没有,只有一个想法。那时拿地可以后付款,拿到地就可以抵押贷款,20万只用来做一件事就行……


当时,业务很难推进,银行不批贷款。他拜的大哥跟行长是这么说的:这么优秀的年轻人,咱总不能看着他跳楼吧?


行长点头说,是!


大哥后来,去莱芜发展了。


他在莱芜又拿了个很不错的项目。就靠这一票,他的普桑换成了宝马X6。他开普桑时,我有个同学是他的助理,其实是女朋友。我这个同学发展的非常好,在日照装修领域也有一席之地,属于我们同学里TOP10吧?除了我,应该很少有人知道她有过这么一段恋爱史。也多亏是跟在了他的创业成长期,他还没啥别的想法,这几年,他的想法比较怪,多生孩子,跟在他身边的女孩们,纷纷……


去年,君君来找我玩耍,我们聊起了这个地产商,君君说她有个同学给他生了个孩子。这有啥意外的,也就是我没钱,我要有钱,我也生一火车。


前几天,我去骑日照岚山,我才发现,日照钢铁竟然这么大,骑车要骑老久老久。从外面看里面的设备,很复杂很先进。我当时就在想,过去的巨贾多是几代人的积累,而日照钢铁发展起来才用了几年?就有了这么大的规模,关键人家还是私企,一个人的企业,他为什么能做到这么大?


可能,核心也是心想事成。


他敢想。


那么,大家就愿意为他的梦想去接力!


师妹问了我一个问题:你的梦想是成为亿万富翁吗?


我说,我以前以为是,但是当我真的可以实现这个梦想时,我觉得又不是。因为我有两次这样的机会,都拒绝了。


她问,中彩票?


我说,不是,我交过两个这个量级的女朋友,只要我愿意离婚,那我可以秒变亿万富翁。但是真生活在一起一段时间后,我发现,亿万富翁的生活品质相比我而言,没有太大的提升。我们唯一的差别可能就是我坐高铁会选一等座,她会选商务座,别的我没觉得她的财富可以带给我什么更高的高度。


她问,是资产过亿还是?


我说,现金就有七千多万!


她问,人好不好?


我说,我写过一段话,斯人若彩虹,遇到方知有,这个级别的女人,她的豁达,眼界,阈值,决定了,她是不管跟谁接触,都会让人如沐春风的一个角色。我给别人可能也是这种感觉。我都从来没大声跟同事说过话,大家在这里工作这么多年,我没有批评过任何人。


她问,那你的梦想是什么?


我说,留点作品,这个作品不一定是写作出来的。


我还有一次崛起的机会,也没抓住,那时太年轻。深造时认识了一位78年的小姐姐,当年的小姐姐,今天的大阿姨了,那时她经常去莱芜。那个年代也是警车开道泛滥的时代,路上动不动就警车开道,你也不知道里面坐的什么人,她就有这个资格!


我在这一圈人里,是年龄最小的,也是最憨厚的,又写一手好文章。对了,那时《天下无贼》很火,他们都说我长的像王宝强,喊我傻根。


78年的小姐姐非常疼我。


她对我的定义是璞玉浑金,只要稍加打磨,前途无量。她就是这么怂恿我的,认为这个世界上的生意,尤其是传统生意,都不难做,核心是“敢想”。她说了这么一个观点,建房子卖与种花生卖是一样的流程一样的繁琐一样的难度。


咱肯定不认可。


什么时候,又有人跟我说了这段话呢?


我采访了一个前女友。我们本地房价就是她一个人炒起来的,她也是类似的观点,认为社会高速发展时期,一定要做标的额大的生意。卖房子与卖菜的难度是一样的,甚至可能卖房子更简单,为什么不选卖房子而选卖菜呢?


我就是因为深入了解了她,我才知道,原来开发真的很简单。


完全可以空手套。


就是一分钱没有,也可以做楼盘开发。


尤其是过去,地可以先赊欠。


现在也可以,但是需要你本人的商誉很高,大家愿意去成就你的梦想,并且能借助你的梦想来分到一杯羹。


78小姐姐在莱芜做什么?


机制砂。


就是利用莱芜钢铁的炉渣来制砂。这种砂的强度更高,主要应用于赛车场、飞机跑道、高级别路面。


她的观点是:


第一、河沙一定会枯竭的,机制砂必然会替代河沙,只是什么时候替代,不确定。


第二、手续会越来越值钱。


她让我干这个……


我靠,我一听就觉得不靠谱,咱哪能干的了这个?咱一提沙场,想到的全是黑社会。咱就是个平头百姓,搞不了这些建材,而且手续也太难搞了,环评还好说,当时环保局还没啥存在感,关键是要批到开采证,虽然是机制砂依然需要开采证。


当然,她还有个观点,批不到也不要紧,计算违法成本。例如一年利润800万,无证会罚200万,那无所谓,还可以赚到600万,“计算违法成本”这六个字,我第一次听说,就是她告诉我的。


我为什么不相信她呢?


我觉得,我们俩的资源不对等。你是什么家庭出身,我是什么家庭出身,何况,我对这些东西完全陌生,我搞不了。


她认为,不需要自己搞,花钱就行。


不敢!


是咱,不敢想!


我们俩相处的非常好,一直都当偶像去对待她。也许她看我实在是没有提携的价值了,久而久之,把我优化掉了。


优秀的人有个特点,他们会朝下建立物理绝缘。


一是防止被伤害。


二是防止被窥探。


还有一点,我认为是当时我的体量太小了。要是今天的我穿越过去,大概率我就能做起来,因为他们在前面趟路了,咱只需要傻傻的跟随就可以了,简单听话照着做……


他们那时有个思路很明确,专门去申请稀缺的执照,例如电镀,高污染。过去批个也花不了多少钱,环保风刚开始刮时,我问了一下,光手续就能卖2千万。


当时,78建议我选沂水靠近莒县的位置,因为莒县有几个大烟囱,光做他们的炉渣就足够了。当时她还有个朋友是岚山的,生产红木家具的,营长转业,没参加工作,直接创业了。营长在岚山的虎山镇批到了一个高污染的手续,有78的一份功劳。我跟着78也去过岚山,当时78还去拜访了一位日照人气很高但是坐过牢的老头。别看这个老头坐过牢,大家对他的称呼没变过,他去山东各地也享受警车开道的待遇,因为各地都有他的兵。他是坐了9年牢,一天也没少。


78的父亲跟老头很熟悉。


见老头前,我很紧张,见了以后不紧张了,吃饭时青菜上有个虫子,恰好让他夹到了。他用筷子拨出以后说了一句:这才说明真的没打农药……


我全程,应该一句话都没说,连自我介绍的机会都没有。


然后,我跟78以及另外两个同学再去岚山。那时我们这群人都属于重点培养人才,我要是认真上班,现在可能也是县长了。


不知道会不会收藏茶壶?!


营长开了一辆日产D22,墨绿色的。当晚吃饭时,营长公司的A6用来坐78以及另外两个同学,司机开着。营长开着D22拉着我以及他们办公室主任。


皮卡竟然可以这么豪华?


给我种了心锚。


这就是为什么后来我上班时,全家人反对,我依然买了辆D22,花了20多万。那时20多万能买辆雅阁,我养鸡的老铁当年开了辆雅阁,两三年没挂过牌,没人查,全县才十几辆……


现在停产了,若有,我依然会再买辆。


后来我又买了一辆NP300,是D22的妹妹,还买了一辆纳瓦拉,是D22的弟弟。


情怀这个东西,就这么怪!


我还买过它的孪生兄弟PALADIN。


看来,我是真爱了!


78肯定认为我不听话。其实不是不听话,而是听不懂,今天听懂了,她又不让我听了。娶了她行不?


有人这么想过。


我从来没这么想过。我才多大?我可不能接受个老女人,那时,她在我眼里就是老女人……


我跟他们在一起玩耍的那两年,我有轻度抑郁,就是突然间明白了,老百姓靠勤劳是不可能致富的。因为凡是能赚钱的业务,他们提前都布局过了,布局到什么程度呢?


县城一个刻章点,这个业务小不?


省级关系在角逐!


类似的傻逼业务,我还接到过一个。是我们这个圈里另外一个大千金,她属于超级佛系系列,对赚钱没任何兴趣,对上班也没兴趣,对提拔也没兴趣。但是她父亲非常牛,比78的爹还牛。


石油还是石化,反正是个分管人,跟她吃饭认识了,非要给她个业务,让她给所有加油点的便利店供五粮液,而且呢,价格还很高。


这个佛系大姐跟我是老铁,非常铁,铁的不能再铁了,仿佛是对自己的孩子一般,主要是我当年太年轻了。她就问我,这个事能不能做?


我认为,他在套路她。


分析原因如下:


第一、他报的价格比网上的零售价还高,为什么不直接在网上采购?


第二、加油站是开车人的驿站,开车人是不喝酒的。


大姐想了想,也有道理。


只是她纳闷:我这个年纪了,他套路我啥?


我现在想想,他说的都是真的,大姐只要愿意,真的是白送钱给她。只是他可能在别的方面有求于她,不是感情也不是肉体,而是别的事。


大姐当时的想法是,让我去弄。


我心想,这么低级的套路,我才不信呢!


不说他们了。因为他们都把我物理绝缘了,应该说是优化掉了,后来看我在那条路上没有太大的突破,就不想让我继续窥探生活了。


说点穷的。


我平时选线路,出发点多设在高速公路附近的景区。


第一、景区可以停车,也比较安全。


第二、离高速口近,节约时间。


今天我选的是龙马河公园,停车场对面是个工地,有监控,我觉得是个不错的停车位置。我停好以后接着发位置给老铁。


骑出去2.8公里,突然一想,我是不是没锁车?


若是平时没锁车无所谓,今天不锁车不行,因为我电脑在车上。最近疫情越来越严重,台风又来了,我有概率回不去,那我必须要做好在外面过夜的准备。


我接着往回骑。


这次回来,看到了不该看的。一位女工,年龄应该45岁以上了,在河边尿尿,正好背对着我。我无意瞥了一眼,感叹了一下,原来农民工不仅仅是胳膊黑、脸蛋黑,原来屁股蛋也黑。


我又骑出去了3公里,又回来了。


这次为什么?


突然出太阳了,想起来,我没涂防晒霜。9月1日晒的胳膊全蜕皮了,必须做好防护。我涂抹好了以后,再出发。


台风有个特点,风向不固定。


骑车最怕的是风。


好累。


我今天跟那个女工有缘。爬坡时,她骑电动车超过了我,我看她电瓶车功率一般,也就是能跑30公里/小时,于是我站起来骑,快速赶上她。风大的时候,只要我能贴上一辆两轮车我就不怕了,因为可以起到破风作用,很省力。


就这样,我把她贴上了。


我骑了这么多城市,赞美过诸城的道路规划,今天我突然发现,莱芜的道路规划真好。非机动车道很宽,并且全程有护栏,很有安全感,也能跑起来速度。因为我总跟着女工,并且一起等红绿灯,她就开始问我,从哪来的?要骑到哪?


牙齿很白。


真面对面了,我推测她没有45岁,也就是40岁左右。


看人年龄,眼睛最准确。


她是在工地上做保温层的,今天因为风大,停工了。我问她一个月多少钱,她说一天三百来块钱。老公也在工地上,但是不在莱芜,在齐鲁石化干电焊。


我问她干什么去?


她说,去学校看孩子。


我问,孩子读几年级了?


她说,初二。


我们差不多有八公里的重叠线路。我发现,她提包里装了两条泰山烟,那种细的。一条应该200块钱吧?下面还有其它东西,我没看清楚是什么。


她先到目的地。这个位置正好是个大红绿灯,她也不管什么红灯绿灯,直接转到学校门口了。保安不让骑电动车进,她把电动车放门口了。可能是保安看她的打扮知道是找孩子的,也没要求太多,什么口罩行程码都没过多要求,放她进去了。


我在想,娃要是不认真学习,真对不起你娘。


你看你娘那腚都晒的乌黑了。


手上的老茧比我的都厚,纯粹是个卖力气的女人,没有女人样了。我看她尿尿时想到的一句话是来自课文《包身工》里的那句:在离别人头部不到一尺的马桶上很响地小便。


人家女人上厕所,还要擦擦,她哪那么多讲究,甚至找遮掩的地方都很敷衍!


莱芜我还认识谁?


莱芜市合并到济南后,有的人很开心。


例如,文明。


他是职业炒房的。原本一家人是莱芜人,突然是济南人了,那么就多出了几张房票……


莱芜原先的车牌是鲁S,新挂的车牌是鲁A。


我当时就在想,会不会有人刻意去把鲁S换成鲁A?肯定有。类似的“归属感”很让人上瘾。只要济南愿意要,山东哪个县不愿意并过去?


文明,获取了跟我一样的机会,但是呢,他选了跟我不同的方式。他的方式是全盘接受,大佬们建议什么,自己听什么,然后去认真的执行。我呢?是太聪明了,总有自己的想法,从而被大佬给淘汰了。


文明是我见过“简单听话照着做”的形象代言人。


你想,一个大学毕业生,没有任何背景,三五年就实现了千万级的净资产。一是遇到了地产的高速发展期,二是遇到了一群贵人,他又愿意听。


他后来,还拜师于牛哥了。


国家提出“房住不炒”时,这些人立刻建议他,不要搞房产培训了,还说了这么一句话:什么是势?


国家支持的,就是势。


不支持的,就不是。


所以,参考这一点,虚拟货币能搞吗?炒房现在能搞吗?


不能。


他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观点?


因为,他们都是局内人,深刻知道,国家机器想实现一个目的,没有实现不了的,既然能提出当口号,就绝非戏言!


后来,让文明干什么去了?


搞视频去了,说视频是风口。


今天,路过一家餐馆,叫亓家菜。我瞬间想起了第一狠人亓杰,他家就是莱芜的。为什么说是第一狠人,他是我见过的朋友里,韧性最强的,他说干什么事,你永远不用担心执行力。


例如,他说每天骑行50公里,对标我。


那,只会有一种结果。


我被干下去。


人家骑行进藏是夏天,他是秋末冬初。路上都开始下雪了,他毅然骑到了拉萨。我这么描述,大家未必能GET到。


我说一个小产品,图文日历。


大家刷朋友圈肯定都刷到过,没有任何广告,一段文字,一张图片,排版非常漂亮,文字选的好,图片选的好,排版又好。


就这么一个既不赚钱也没人知道制作者是谁的产品。


一干就是N年。


我每天一刷朋友圈,必然会刷到有人在发。


无数模仿者,但是没人能超越,因为这里面有一个美感问题,图片的选择,版式。这种人太有韧性了,关键是人家学的专业也奇葩。


物流专业。


不是今天的物流专业,是当年大家一提物流就是开大货车的时代的物流专业。还是个本科生……


也算是赶上了好时代。


在上海云仓做管理,从而他能GET到很多苗头,例如什么商品的进口量呈上升趋势。我为什么判断威士忌与白兰地的市场份额在变大?就是从他那边得到的数据。当年他最想让我进军的产品,我没GET到,也是因为自己太聪明了。


他竟然让我卖汽水。这个产品叫宾得宝。


那时这个产品还没起来,但是进货量越来越高,他让我抓紧研究……


亓杰是一个内心真正有力量的男人。


这算是我对他至高无上的评价!


这两年,我内心也有力量了。说一点最大的变化,过去我不敢自己出门,一出门就成群结队。我享受不了孤独,对陌生的地方也充满了恐惧。


如今呢?


你看,我都是单人单车,自己能很平静的骑完50公里。


自己去,自己回。


也不需要谁来陪伴,我自己就是自己最好的朋友。大家总是问我,你路上会不会听一些文章?


会呀!


我以前写过一句很有力量的话:幸福是一种能力。


其中,这个能力里最重要的一点,是能跟自己平静的相处。哪怕是跟福贵少爷一般,全家人都离我们而去,我们也能活着,能平静的活着。这个平静不是说生活平静,而是内心平静,接纳了自己,接纳了无常,接纳了春夏秋冬以及生老病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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