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孢，车友，有辆帕拉丁。
看我发布了穿越无人区计划，特意打电话过来，问能否跟着一起？
我说，可以。
他问，需要准备什么？
我问，你开着帕拉丁去吗？
他说，是的。
我说，你那车需要更换轮胎，最好加装一套绞盘，另外做个全车检测，不要中途有什么问题，因为一旦困在里面了，可能就弃车了，就是车子直接不要了，要有这个心理准备，没人会帮你拖全程的。
他说，我觉得帕拉丁没啥问题。
我说，进无人区动力还是弱点。
他问，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？
我说，因为涉及到边防问题，需要去开无犯罪记录证明。
他问，帐篷之类的呢？
我说，那个临时还没有通知，不知道是住大帐篷还是各自睡车顶帐篷。
他说，好来。
若是他真去，我还需要给他打个防疫针，他年龄比我们大，45岁左右，做传统生意的，有个蔬菜加工厂，若是在小商小贩领域可以算是有钱人，一年能收入个三十万二十万，这也导致他非常的自信，在他的生活圈子里基本就是王者角色。
在越野圈也很自信，因为平时大家出去玩，多是10万元左右的越野车，而他是20万级别的，已经是处于鄙视链比较高的级别了。
但是，真跟着穿越队伍时，他需要改变，就是一不小心就容易低估了队友，看着一个个都跟傻子似的，其实每个人都很有实力，而且绝非年入几十万的级别。
不是说不能自信，而是咱的自信会闹笑话，关公面前耍铅笔刀，还有就是关键时刻容易掉链子，例如大家决定一起去体验一下沙漠里的五星酒店，每人每晚2000元，你突然提出，这么贵？那我自己安排吧。
关键是，会牵连我，因为队友们会怎么想：董哥带的这朋友有点怪。
我不确定在我给他科普了这些以后，他是否还去。
真去，我还要给科普更多，例如一些规则细节，例如要保持车辆顺序，不能超过头车，一定要携带手台或安装车台，收到任何指令都必须回复：X号车抄收。
还有很多很多，例如不允许带女生，不允许迟到，不能酒驾。
平时大家在县城周边玩，有没有规则无所谓，大不了自己玩，也出不了什么大的差错，但是长途跋涉则不同，你一挑战规则，规则就来惩罚你，倘若跟不紧队伍，哪怕只有几百米，说找不到就找不到了，上次在内蒙古草原，我是尾车，负责把草原的栅栏门给关上，也就是耽误了5分钟，上了一个坡我就找不到车队了，那能不能按照车辙走？
车辙有朝左的有朝右的，分辨不清……
我在想，是不是我误导了他，上次他问过我，去丙察察和新藏线一共花了多少钱？
我说，六千左右。
说实话，花这么少我也挺意外的，因为我们外出的原则都是尽可能找好的酒店，贵阳、大理、拉萨、乌鲁木齐，我们都会选五星酒店，实在没有好酒店那没办法，这6000元只是吃饭、住宿的人均费用。
还有两样隐形成本。
第一、油费，高速费，全程12500公里，加了2000多升油。
第二、车损，这个是无形的，全程剧烈颠簸。
很多猛禽车主本身也是大G车主，是大G的越野性不行吗？
不是，而是大G的越野成本太高了，不是以万计算的，而是以十万计算的，而相比之下，猛禽就廉价了许多。
那为什么不买LC76这种更原始，更机械，更稳定的呢？
他们不喜欢手动档。
这次，大G买猛禽，就是想买个更适合穿越的车子，他是降维了，我呢？升维了，因为LC76跑高速太累了，那我买个猛禽会舒适很多，以后近一点的我开76去，远一点的我开猛禽去，若是去沙漠之类的，那我还是开76。
次日，头孢给我打电话，说遇到了点麻烦。
什么麻烦？
开不了无犯罪记录证明。
理由是他有过拘留历史，貌似是因为什么纠纷，是2002年的事了，咋还有记录？
他特意百度了以后，去跟人家理论了一番。
意思是，什么叫犯罪？只有法院宣判的才算，单纯的拘留处罚不该算，何况那本身是冤枉的，只是带去询问了一段时间，若是真有罪咋可能不判呢？
我百度了一下，发现的确如头孢所言，那我咨询一下专业人士。
我咨询了两个律师，两个律师给出了截然不同的答案，也只能说，每个地方的政策不同，我如实转告给了头孢。
头孢又把电话打了过来：兄弟，你有没有认识能把这个记录消掉的人？花个三千五千都可以，他们说影响孩子参加工作之类的。
我说，我不确定，帮你问问。
我有个表同学在相关领域，所谓的表同学，就是同级不同班，是工作后才认识的，怎么认识的呢？
是我认识了一位虔诚的居士，我玩速降的时候认识的，当时我经常去寺院后面的山上去玩速降，把自行车推上去，然后冲下来，寺院平时很少有人去，就那么三五个人，每到饭点总有居士过去帮忙，例如买点馒头送过去，帮着炒炒菜，帮着师父们洗洗缝缝……
一来二去，我就跟居士们熟了。
这个居士比较特殊，他是男的，而且呢，戴个眼镜，很是斯文，与其他居士明显不是一类，其他居士呢？更像是一群家庭妇女，可能也没啥文化，为什么信佛？可能就是觉得会对家人好，修福气的。
居士们有个共性。
穷。
例如我说的这个男居士，连驾照都没有，平时过来就是坐公交车，从站牌到寺院还要步行接近半小时，我觉得小伙子眉清目秀的，就跟他套套近乎，例如偶尔回城我捎着他。
男居士也在体制内工作，有老婆，有孩子，家庭条件很一般，一家人就住在那种类似单位宿舍性质的楼上，很土很破，老婆貌似还不是正式的。
超级喜欢看书，哪怕坐在车里也在用手机看电子书。
那我也显摆一下，我是开书店的，有空可以到我那里坐坐，想看什么书就看什么书，他觉得仿佛认识了个文化人，就加了微信。
喊他去过，送了他几本书。
又有一次，他带了一个女的到我书店，也就是这个表同学，最初我以为是嫂子，但是一看俩人的穿衣打扮就不是同一类消费意识的，不可能是一家人，我也没敢贸然喊嫂子。
俩人是同学，什么同学呢？
学普通话的。
现在越是县城，越流行普通话教学，一般都是知名电视节目主持人办的班，这也是很好的社交场合，能有这个意识去学习的，基本都是体制内的，要么就是闲的无聊的家庭妇女。
我泡茶给他俩喝，小地方的人有个特点，聊天先找交集，你哪个学校毕业的，你哪一级的，一聊，我跟表同学是同一所高中同一级，我对她班印象特别深，她班有个女孩脸上有个疤，应该是小时候烫的，但是学习成绩特别好，我记得那年是考入了人民大学。
我们三人坐在一起，我立刻就能闻出味道来。
表同学跟我是一类人，比较现代，比较随性，比较像80后，男居士是一类人，很古板，守规矩，重道德，但是，他们俩为什么能走到一起呢？
我推测。
是表同学的母性迸发了，女人有个特点，就是见不得帅气的、有才华的男人落魄，按理说男居士也不算落魄，有正式工作，无非不那么喜欢钱财罢了。
但是，在表同学眼里，这就是落魄。
要房子，没有房子。
要车子，没有车子。
怜悯心演变成了爱情，她自己可能也知道的确不是一类人，但是就是莫名其妙的爱上了这个男人，用她自己的话来讲，就是女儿国的国王爱上了唐僧。
真结婚了，可能也没法生活。
但是，就是心疼，就是爱。
有时我在想，像男居士修行这么好的男人，绝对不会让表同学得手的，你要抱抱，他肯定连忙摆手，使不得，使不得。
他能干出来，而且那才是他。
纯粹的精神恋爱……
过了差不多一两年，我在微信上问过一次表同学：跟你家唐僧如何了？
她略惆怅：他对佛法更痴迷了，连班都不正经上了，之前偶尔还喝瓶啤酒，啤酒也不喝了，一切欲望都没有了，什么都戒了，把我也戒了。
为了头孢的事，那我需要去找一下表同学。
这样的事不适合电话里讲。
我约她吃水饺。
我把头孢的需求大体跟她一讲。
她认为是这样的，修改记录是非常难的，过去还有可能，现在基本没有，至少是咱接触的层面没有这个能力，但是呢，单纯的开个无犯罪记录证明，不算太难的事。
我问，跟那居士还有来往吗？
她说，什么年纪了，还捣鼓这些，咱都是40的人了。
我问，他遁入空门了？
她说，好几年不联系了，那时年轻不懂事，现在回头想想就是个笑话，他老婆的工作都是我给找的，当时花钱送礼之类的还是我出的钱，他老婆到今天也未必知道这些。
我说，你这才是真爱。
她说，什么P真爱，就是不懂事，男人最廉价的就是一无所有时的温柔，可是他连温柔都没有，我现在也想不明白我当时到底哪根神经错乱了？
我问，这两年，你提拔了没？
她说，没，只能说是排上队了，应该能以副科退休。
我说，那个XX，他应该跟咱年龄差不多吧？我看他提拔了，是家里有人？
她说，就是农村上来的，有什么人？现在提拔非常透明，就是业务能力强，人品好，口碑好，全是打分制，他才是一心扑到工作上，人家活该被提拔。
我说，那你也抓紧。
她说，没外人，跟你说掏心窝的话，我前几年折腾了太多的副业，卖过康宝莱，也干过微商，你说没赚钱吧？一年也能赚个三万两万的，但是现在回头想想，完全是糟蹋了自己，因为荒废了主业，总觉得吊儿郎当的就行，没想过用心工作，这两年看到比我晚来的提拔了，自己被忽略了，特别难受，我都哭了好几回，但是你也没法有怨言，你干了什么，你没干什么，大家都看在眼里，真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。
我说，工作具有积累性。
她说，就是，过去总觉得咱没背景是没有希望提拔的。
我说，到了我们这个年龄，再去做一些碎片化的业务，是没有任何意义的，必须要做积累性的，就是不断加成的。
她说，有些时候，也会觉得不公平，咱是单枪匹马，人家是一个个家族，或有钱或有权，怎么比？人家就是比你年轻，就是比你飞的快，前几年我就是太愤青了，总因为这些而拒绝认真工作。
我说，其实你不是单枪匹马，你也是一个家族，只是你的家族太弱了，家族与家族之间都是接力赛，你知道为什么你不行吗？是你爷爷没努力，你爸爸也没努力，你若是依然如此，你儿子依然会如此的抱怨，人家有理由享有今天的一切，因为人们的爷爷努力了，爸爸努力了。
她说，现在我是明白了。
我说，现在开始发力不晚。
她说，真的晚了，一眨眼就45了（实际才37），所以我现在争取的就是退休前副科，别的不指望了，在此基础之上，多在业务方面做点成绩，拿个有分量的大奖，例如省级或国家级的三八红旗手。
她内心充满了自责……
我翻了翻她的朋友圈，已经没有生活化的痕迹了，全是与工作有关的，觉悟了，只是有点晚，但是也不晚，她的一言一行，领导们，同事们，客户们，都看在眼里，有些时候，机会不经意间就降临了。
饭，她吃的很少。
我问，咋不吃呢？
她说，我在减肥。
我说，减肥与吃饭没必然的关系。
她说，老师让少吃。
我说，饿瘦的，反弹更快。
她说，配合着纤维饮料。
我说，我媳妇搞了个什么商城，就跟着了魔似的，也是这个饮食方式，吃饭前先喝一包纤维粉，说是清理肠胃的，抑制碳水化合物吸收，晚上用中药泡脚，腰上敷着中药包，喝的水还是全英文的，各类药品一吃一大把，不知道是饿的还是咋的，一到晚上特别兴奋，凌晨两三点还不睡觉，我们俩完全是两个极端，我晚上经常被她关门或走路声打扰醒，而我早上6点起床呢？她嫌我天不亮就起床，她早上9点能起床就算早起了。
她说，减肥是女人一生的事业。
我问，为什么不去运动呢？
她说，没有时间。
我说，有些东西，不能走捷径。
她说，我现在特别喜欢有钱人，你说怪不怪？
我说，喜欢就对了，人家为什么有钱？你要思考事情的本质，是因为他们为社会奉献的价值大，我们圈子里有个傻蛋，我看上个季度他企业纳税额还进了前50强，咱这边不是一个季度张榜一次嘛，当时有人采访他，就是怎么有这个纳税觉悟的？他的回答就跟傻子一样，他说咱县里的教师工资是从纳税财政收入来拨出的，他觉得自己多纳税就是为县城教育做贡献，例如可以提升教师工资，推进教育事业……
她说，那的确脑子有问题。
我说，但是，后来我越咂摸越觉得他牛B。
制约县城发展的根本，还是经济因素，你看看纳税排行榜都觉得怪可怜的，二百万的都可以进入50强，当然反过来一想，咱才纳了几毛？又觉得人家蛮厉害的。（下午我特意去张榜处确认了一下，的确是200来万就可以进入前50强。）
傻蛋也是玩越野认识的，一辆丰田FJ。
做纸的。
据他自己讲，也不完全是阳光纳税，但是与普通企业相比，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有多纳税的心，就是在有利润的前提下，尽可能的纳税，觉得这也是很有人生意义的一件事。
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跟别人交流过。
跟我交流时，我瞬间就很懂他，因为这也是我内心深处的想法，只是我走着走着走歪了，总是想省钱了，无论业务流水有多大，一个月只想缴个三千两千的，糊弄一下就过去了，查到了无所谓，年底罚多少交多少，就是我以为我是个很阳光的人，结果做的并不阳光，而傻蛋呢？并没有自诩自己是个阳光的人，但是做的已经比较阳光了。
我是有这个心，无这个行动。
他算是践行者。
有时，我姐姐跟我讲工资低，我就觉得特别难过，为什么工资低？还不是因为我们这些做生意的不给力嘛，倘若我们县有个阿里巴巴，那么把教师工资提到1万一个月又何妨呢？只要优秀毕业生，只要名牌大学的，你看教育是不是抓上去了？
还是咱不行，咱不够努力。
傻蛋不大合群，主要是他很多想法是比较怪的，很像当时给我开车的那个司机，满脑子都是稀奇古怪的想法，宏伟而又不现实。
但是，跟我相处的很不错。
我比较包容吧，能接受他的观点，他也愿意跟我分享他的一些真实想法，你知道我为什么能接受怪人吗？
因为，大家觉得我也很怪。
貌似稍微有点成绩的人，都怪，说大一点，王菲怪不？
也怪。
为什么我们总是没有下限的去接纳怪人呢？倘若王菲是我们村的，结了三次婚还跑出去跟人私奔，早被骂死了，这不就是个破鞋嘛。
可是，在我们眼里，王菲的这一点貌似又成了优点。
根源是什么？
我们可以分析她的性格，她的特点，意思是她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。
这些，都是瞎扯淡。
真正原因就一句话：她有绝活。
那就是歌唱的好。
在这个前提下，她的任何缺点都可以被接受，被美化……
所以，人有本事的时候。
缺点也是优点。
人没本事的时候，温柔都成了缺点。
偶尔，我们聊起本地一些“名人”，例如普遍有小老婆，甚至小老婆又给生了孩子，跟员工可能还有一腿，员工为了上位彼此之间还大打出手，用这些去套用每个本地名人貌似都不过分，只是或多或少而已。
可是，影响大家崇拜他们吗？
影响他们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吗？
丝毫没有。
倘若是普通人呢？
早被骂死了。
我们对优秀的人更包容，觉得他们有钱，他们有能力，就该这么作，例如有谁骂过王思聪不守夫道？
都觉得，王思聪不忠贞才对。
若是突然忠贞了，很不合理。
那，我跟傻蛋算是好朋友吧，偶尔联系，一起吃吃饭，喝喝酒，也不怎么说话，我更多的时候是拿着手机在玩。
他们街道要拆迁。
传言了五六年，这次是真准备拆了，是他告诉我的，因为他还有别的身份，所以消息要比一般人要灵通，问我有没有兴趣赚点小钱？
我问，需要我准备多少钱？
他说，二三十吧。
我笑着问，万还是亿？
他说，万。
我问，这么点？
他说，嗯。
帮我找了一套房子，这套房子非常奇葩，只把院墙套起来了，没有主房，主人搬到烟台有接近20年了，过去压根没想过要盖，为什么套起来了院墙呢？是村委说的，若是不围起来就回收了，那为什么不盖住房呢？
前几年没想过要住，盖了浪费。
想盖的时候呢？
不允许盖了。
他带我去一看……
这叫啥？你让我花二三十万买这个？你脑子进水了吧？你知道赔偿是怎么赔的吗？
他说，董哥，你若是信我，我就帮你谈谈，保证你不亏本，我给你兜底，不信就算了。
我问，有没有纠纷可能？
他说，没有，这个事说起来很长，我们村的老村长去东北打过工，在那边找了个女的，这个女的也是咱这边过去的，女的在那边给他生了个儿子，后来女的带着孩子来找他，他就把这个儿子户口给落到我们村了，给划了宅基地，但是一直没盖。
我问，是这个女的联系的你，还是这个儿子？
他说，都。
我问，要价多少？
他说，30万，但是我努力争取。
我问，你为什么不自己要？
他说，我如果说想帮你做点事，是不是太虚伪？
我说，行，我要了。
最终谈的价格是26万，我们俩开车去的，先找了女的又找了儿子，做了手续，办了公证，然后傻蛋帮我找了他们村的一个小跟班帮我代持，这个小跟班从13岁就跟着他，今年27了，跟孤儿差不多，我都喊他护法。
为什么找人代持？
不是本村的村民，不能买卖宅基地。
至于拆迁政策之类的，我并不熟悉，但是依我对傻蛋的了解，我觉得没有绝对把握的事，他不会帮我的，而且呢，最直接的一点，大家都在偷着加盖的时候，他没动静，他自己的，他爸爸妈妈的，都没盖。
但是，我还是略担心。
我的意思是要不要我连夜去盖盖？
他说，你愿意弄就弄，但是意义不大。
那我就去试试。
砖刚拉过去，执法大队马上就过去了。
屡试不爽，比120出警还快。
有村民给我出了一个主意，若是真的想盖，就给邻居每家每户1000元，保证没事了，因为这种事都是周围邻居举报的，不会是外人，他们村里人都是这么搞的，就两个办法可以解决，要么挨家挨户送钱，要么就是破口大骂，挨着骂。
我还是有些不放心，特别是看到测绘小组工作内容后，他们是挨着每个房间拍照，计算建筑面积……
我靠，我的这个建筑面积就是0啊。
我又找傻蛋：这个事，怎么弄？
他说，老百姓都还不知道，拆迁政策已经改了，过去是按照建筑面积来计算的，现在政策非常的统一，不管宅基地面积大小，不管盖的多与盖的少，哪怕没盖，也按照2分5的面积去计算，粗略一点计算就是一户赔118平房子。
我说，那加盖的不是亏本嘛。
他说，肯定，但是会有适当的建筑补偿，很少。
后来，开拆迁大会，我特意去听了听，跟傻蛋说的如出一辙，闹腾的是哪些？
全是加盖的，一蹦一蹦的，这些人比律师还专业，把相关文件背的滚瓜烂熟，你说他们是违建，他们马上说自己是08年之前盖的，当时还没有违建这个概念……
至于我们这种，肯定是乖乖地签字，在要房还是要钱的选择上，我跟傻蛋有不同的意见，我的建议是要钱，所谓的要钱就是把名额接着卖了，合人民币是5500元/平，旁边楼房市场价在7500元/平，买的人觉得是赚便宜了。
傻蛋的意思是让我持有两三年，能多卖10万元。
我为什么不愿意持有呢？
我现在卖了，等于直接套现走人了，若是继续持有，我要等待好几年不说，还容易夜长梦多，毕竟我留着不是自住的，万一房产证办起来特别费劲呢？
傻蛋继续看涨，认为县城房子到1万没有问题。
我就给他举例，惠州比咱发达不？
你知道那里什么价？县城最大的问题是没有增量人口，最大的缺口就两个，一是农村青年进城买房，二是改善性买房。
房子名额在转让时，熟人有不少问的，但是最终我卖给了陌生人，为什么？
因为，熟人我可能会内心不平衡，三年后真的卖了8000元/平，我会不会恨他？
很可能会。
事后，我们再回头想想，就觉得胆子小了，倘若胆子再大一点，把村里其它几套没有盖的宅基地也买下来，只要低于30万，其实都是稳赚不赔的，但是反过来讲，那时政策信息不对称，咱也不敢买，万一扑空了怎么办？还有就是一旦政策出来后，人家就是耍赖皮要回去你没有半点办法。
跟我买的这个不同，我买的这家主人身份不行，他不可能来闹的，对于他们而言，这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，没有抱怨的可能。
至于这个钱怎么跟傻蛋分，我拿捏不准了，给他20万？给他10万？还是不给？
我特意咨询了一下牛哥。
牛哥的观点是：
若是想继续赚，而且赚个大的，就把小鱼放掉，把所有利润都给他，自己留个利息就行了。
若是觉得这已经是条大鱼了，以后也不想继续占便宜了，那就全拿下，给个三千五千的意思意思就行了。
就两个极端。
要么，全给，要么全留。
为什么不对半分呢？
觉得不上不下吧！
我想全给他，我怕他这个人真傻，万一真的留下了咋办？
所以，我先让了一下，在微信上问了问他，你在哪？我把钱取出来给你送去，我跟着经历一下就行，这个钱我不要。
他把电话接着打过来了，先来了一句，董哥，你听我讲，我可是你的小兄弟……那？
最终，我给他装了一个车载电台，花了3000来块钱。
这一页就翻过了。
前几天，被我忽悠着一起团购了猛禽。
他说，给我一个买的理由。
我说，要跟更高一级的人在一起玩耍，他们更年轻，更前卫，更富有，能给你带来全新的思维冲击。（我现在玩的这个越野圈子是临沂市的，不是我们县的）
他问，买什么颜色？
我说，灰色。
应该也就是这两天，提车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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特别说明：文章非纪实文学，我不一定是我，你不一定是你，切勿对号入座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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